而另外一边的温老爷子,看上去就要坚强许多:“宇淮,有件事情,我要和你说一下。”
“您说。”
“关于车祸的凶手,那油罐车司机抵死不说,警方那边也暂时没找到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事情都过去了半个月了,现在这情况……”
“爸爸。”温宇淮打断了温老爷子的话:“您觉得现在我的腿成了这样,还会在意这些吗?”
换句话说,就算是那背后的凶手找回来了,他的腿,还能好起来吗?
温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温宇淮说的没错,现在这样的局面,就算是凶手找回来了,给温宇淮造成的伤害,也是怎么样都弥补不了的。
但,不管耗费多久,温家不会放弃寻找幕后真凶的!
“待会儿给你做治疗的专家就会来家里了,你上去准备一下。”温老爷子聪明的转移了话题:“我和你妈的意思是,你这情况,还是需要专业的护理人员,来照料你。”
温家虽然有佣人,但并不是护理专业出生,所以未免在很多方面,都不是很周到。
“随便吧。”温宇淮语气淡淡的,这些就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了。
三天后,孟秋怡来到温家。
温宇淮一看到她,眉毛下意识的拧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我是老爷和夫人找来的护理,专门照料你的身体的。”孟秋怡说道。
“我不需要,你走吧!”温宇淮的语气淡淡的,他没有想到,一切竟然会那么凑巧:“为什么不留在江城?你何必呢?”
“我已经从江城调来了帝都,刚好也被老爷和夫人挑中了。”孟秋怡并不死心:“温医生,你是看不起我吗?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我?我只是想要在你的身边照料,难道连这样都不行吗?”
温宇淮曾经也是这样,他太明白那种单相思的情感了,所以,并不想让孟秋怡走自己的老路,如果不可能,趁早断了念想,不要往来的好。
这样将孟秋怡留在身边,只会让她的心里凭空的多出许多幻想和期望而已。
“我不是看不起你,”温宇淮耐心的解释道:“你明明有更好的选择,何必要……我会告诉我的父母,另外换其他的人来。”
“不!不行!”孟秋怡紧咬着唇瓣,坚持道:“温医生,既然你的身边需要人,那个人为什么不能是我?我保证,只是像寻常的护理那样,照顾你的身体,不会生出其他任何的心思,你就成全我吧!我爸爸身体不好,需要很多医药费,如果你把我赶走了,我怎么在医院抬起头来?那我只能辞职,可我爸爸的医药费……”
“随便你吧。”温宇淮觉得这个女人,有些油盐不进,执迷不悟,于是,也懒得再说了。
而孟秋怡却是眼睛亮了亮,她成功了!
她成功的留在了温宇淮的身边,能够照顾他了!
孟秋怡一看温宇淮要走,连忙追了上去:“温医生,你要去哪儿?我推你过去?”
“洗手间。”温宇淮的语气淡淡的,不带丝毫的感情。
话音一落,洗手间的门,被“砰”的一声,就关上了。
孟秋怡的脸色僵了僵,随即很快露出一抹笑脸:“那刚好,等你上完洗手间出来,我推你出去转一转,外面的天色可好了,回来我再拿药包给你泡个脚,有助于血液循环。”
温宇淮没有接话。
……
周凯丽再次知道谈可儿的消息是在电视上。
电视上播放着新闻,大概是在讲大病要防患于未然,不能掉以轻心之类的。
然后镜头扫过的时候,刚好扫到了谈可儿和许驰俊的脸。
原来,那天被人从山上抬下去了以后,许驰俊被推到了医院里面,做了个全身的检查。
结果这不检查还好,一检查,发现他竟然得了艾滋。
这个结果像是晴天霹雳一般,直接打在了许驰俊的头上,同样,陷入绝望的,还有一整个许家的人。
艾滋?这可是不治之症。
这个病,几乎把人给判了死刑,而且不知道自己究竟会什么时候死。
医生说许驰俊染病的时间并不算长,目前只是早期,还能用药物克制。
许驰俊每年都会做体检,也就是说,这病是在一年内染上的。
只是,许驰俊仔仔细细回想了一番,染病的几率极低。
唯一的一次……就是大约半年度以前。
“妈的!”许驰俊气的直接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都掀翻在地。
一定就是那个女人!
也不知道为什么,许驰俊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那天,那个穿着一身黑色衣裳的女人,将他踩在脚下时,说的那番话。
当时许驰俊就感觉那个女人仿佛意有所指一般。
直觉告诉许驰俊,这件事情,就像是个阴谋一般,让他很早就陷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
难道这一切,真的是他那个同母异父的姐姐,策划的?
许驰俊的心里涌出了一阵寒意。
却不料这时,谈可儿抓紧了许驰俊的衣领,冲着他大声的吼道:“你这个混蛋,为什么要在外面乱玩儿?现在玩儿出问题来了吧?万一你传染给了我,现在我还在喂养孩子,要是我的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许驰俊的心情原本也不怎么好,被谈可儿这样一吼,心里的火气更是不可抑制的迸发了出来。
“你以为我想这样?我不也是个受害者?谈可儿,你给我适可而止一些,我不欠你的,当初是你自己要嫁给我的,现在变成这样,你也要接受这一切!”
谈可儿只要一想到前段时间,和许驰俊同了房,现在也极有可能是病毒的携带者,心里就猛地一寒:“你竟然敢吼我?怎么从我的手里拿了钱,利用完了我,就不把我当回事儿了是吧?许驰俊,我告诉你,就算是这样,我也有办法把钱全部都追回来!你记住,你们许家,这辈子都欠我的!”
说完这话,谈可儿“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从病房里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