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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终于和好

自从姐夫去世的疆耗传开,家里的气氛就变得寂寥和悲凄,母亲由于不放心大姐一个人单独在家,担心她会想不开寻短,所以住到她和姐夫贷款买的房子里,一方面可就近照顾,另方面又可照料大姐的生活起居。姐夫去世的当夜,大姐就通知了他远在高雄的家属,而他们在翌日的早上赶到台北,这个突如其来的死讯,让每个人都措手不及,难以招架。

姐夫的父母亲和他的弟弟都留在台北陪大姐守灵,而经沟通后,大姐也同意将姐夫的骨灰送回高雄他出生的地方安葬,好让他能落叶归根。

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能置身度外呢?在情绪上多少也遭受些波及,显得有些沉静和感伤,毕竟姐夫在世时也颇疼爱我,时常会趁大姐不注意时偷塞些零用钱给我,供我可以偶有舒适的生活。

这些点点滴滴,我自是领会在心头。

虽然,死的不是我的丈夫,可是,我的心里也相当难过,很想找个对象倾诉谈心,所以,一大清早我就到林琳的家门口等她,准备和她把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整理个明白。

当她看见我出现在她家的门口时,脸上尽是惊讶不已的表情,但随即又恢复一张冷冷的面孔回报我,假装不认识我。

“你要绝交也要给我一个理由吧!怎么可以一句话也不说就恩断义绝,我哪里做错了你可以说嘛!难道几年来的姐妹之情就一笔勾消?你真的忍心?”我跟在林琳的身后,动之以情的陈诉。

然而对于我的陈诉她丝毫未受感动。

我不死心的继续对她说,因为我知道,只要她没有聋,一定会听见我所说的话。

“林琳,你别这样嘛!我们曾经是最要好的朋友你忘了吗?你真的是为了高明而不理我的吗?我听邰奕文说你喜欢他,是真的吗?你相信我,我和他之间是清白的,大不了我以后见到他都躲的远远的好不好?”我恳求着。

她还是未受感动,依然昂首阔步的往前走着。

她怎么可以这么狠心呢?我急了起来,跑到她面前拦住她,“你不要这样嘛!不要不理我,你知不知道我姐夫他去世了,我好难过,好想找个人谈谈,否则再这样下去我一定会发疯的。”我忍不住哭了起来,不争气的泪水夺眶而出。

林琳听了这个天外飞来的疆耗,果然有所反应,“你说什么??!姐夫他去世了?怎么会呢?他跟大姐才新婚没多....”.她也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林琳和我的家人也认识有三年多了,所以就和自己人没什么两样,平时也都跟着我“大姐”“姐夫”“大哥”这样的喊叫,久了也产生一种情份。

我咬着下唇流着泪,“是真的!”

“怎么会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林琳又恢复了以往的她,关心的问。

“说来话长,我们找个地方聊聊好不好?让我从头到尾全说给你听,我要是再憋着不说,一定会发疯的。”这些日子来,我一直觉得有一股无形的压力压着我。

就这样,我们俩决定旷课天,好好尽兴的叙叙旧。

林琳跑回家取走了她父亲位在阳明山上别野的钥匙,然后我们买了一堆饼干、饮料、酸梅、口香糖..-..等等的零食,招了辆计程车就往那儿钻。

从山上俯瞰台北,别有一种超然的感觉,有钱人的享受就是格外的高级,当然,这个享受的花费还颇教人昨舌,可不是一向寻常百姓奢华得起的。

被群山环抱,吸饮新鲜的空气,平和自然的绿温柔的包容一一颗忧伤的心,这一切的一切,舒解了我近日来被困住的情绪。

林琳递给我一瓶饮料,走来陪在我身畔一同欣赏山景,人,一旦离开自然界太久是不行的,因为,在人们心灵深处有块未受污染的田地,需要它的滋养。

林琳可以感受出我的伤感,她拍拍我的肩说:“采静,别难过了,我相信姐夫一定也不想看见你这样。对了!把事情告诉我吧!让我也能知道事情的经过。

我点点头。

我们各自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倚着大大的落地窗,让放眼望去的山景,能随时就在眼底取用。

我低沉着声音,酸着鼻,“姐夫是在三天前的深夜里过世的。”

“为什么?”她好奇不解的问,“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走就走呢?”

“是车祸。”我告诉她我所知道的,“详细的情形我也不是很了解,当时大姐只是猛哭,什么话也没说。”

林琳皱起眉来,“是他被撞,还是他自己——。”“我后来听我妈说,是被人撞的。”在大姐家的母亲拥有第一手的资料。

“那么一有没有抓到肇事者?”她关切的问。

我摇摇头,“没有,三更半夜的,根本没有人看见,肇事者撞了人后就离开现场,逃之天天了,还是后来有好心的路人经过,才打电话给警察局和医院的,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医生说姐夫送医的时间被耽搁了,所以他才会回天乏术。”

听到这儿,林琳重重的叹口气,“大姐真是太可怜了,才刚结婚没多久,丈夫就和她天人永别,她一定非常的伤心。”

“是啊!连蜜月都还没去呢!”我也同情起大姐的遭遇,毕竟这对任何一对刚结婚的新人而言,都是相当的残忍的事情。

“不过,这个肇事者也太可恶了,竟然敢避之不理,难道他不怕受良心的遣责吗?”她咬牙切齿的为姐夫抱不平,“我想,换成是我,我一定做鬼也不会饶了他。”

说到这里,让我想起了在医院时的奇遇,而且,事后我才明白,原来姐夫出事前我也曾作了个有关黑压压雾团的梦,只不过那梦里没有任何姐夫会出事的征兆,可是我感觉得出来那梦真的是一种不祥的预感。

我突然伸过手去抓住她,“林琳,还有一件事情我一定要告诉你。”我正经八经但又神秘的说。

她被我的唐突给吓住了,“什么事?”

“你知道吗?接到大姐的电话后我们就赶往医院,然后我们就全在手术室外静候消息,可是——我却看见了很奇怪的东西。”现在想起来我仍是不寒而颤。

她被我诡异的神情给吸引住,“什么东西?”

我舔了舔唇,心有余悸的说:“当时,我感觉身后有一股阴冷的寒风吹来,所以侧身查看,不料却看见一团黑黑的大雾,像人一般的大小,它飘了过来,而且竟然穿过我的身体向前飘去。我怕的想大叫,可是却叫不出声音,而且雾时,我的身体就像被点了穴似的,全身动弹不得的站立着。我盯着那团东西看了又看,它就像一个死神,是个人,很严肃可怕的人,披着件披风,挂着长拐杖,然后它就飘入手术室,像穿过我身体那样的穿过门,它进去后大概三十秒,手术室的灯就熄了,而我也可以动了,可是医生给我们的答案却是——姐夫去世了。”我这辈子永难忘怀这个奇异的经验,“你说,是不是很邪门?”我想知道她的感觉。

林琳也感染了几分不安,“你怎么知道那是死神?”她怯怯的问。

我垂眼沉思,“就是感觉,觉得它是要来带走姐夫的。”我脱口而出,“而且更邪的是,当我进手术室见姐夫的最后一面时,也见到了那个死神,而姐夫的灵魂就在他的旁边。大姐当时抱着姐夫的尸首痛哭,姐夫还不舍的伸出手摸摸她的头,好像是想安慰她。”我边说边以动作示范,以增加其可信度,“你知道吗?姐夫一直对我微笑着,他像是知道只有我看得见他,走的时候也向我挥手道别。”

林琳傻了似地睁着眼看着我,一言不发。

“你不相信我说的话?”着急的问。

她摇摇头,苦起脸来,“不是,我是觉得有点可怕。”全身都起疗痞。

自然界的事情本来就无奇不有,用人类有限的智慧想去探查无穷的秘密,根本是比登天还难,所以相较之下,人类就显得微小而不足道了。

“或许,姐夫是有什么话想告诉我吧!可惜我太笨了,没有办法领会他的意思。”我推测的说着。

“嗯!这也有可能,要不就是他对人生依恋不舍,放心不下大姐,所以才想多回首。”林琳感性的剖析。“是啊!姐夫是很爱大姐的,只可惜他们的缘份不够吧!”我为他们这段未竟的情缘感到可惜,可是缘份是强求不来的。

经过了这个事件之后,我和林琳都深深的感觉到,凡事太无常而生命太多变了,所以,人必须要格外的懂得珍惜身边的一切,否则,一旦失去了,很可能是倾今生令世的努力也换不回的,所以,我们彼此更加的珍惜这份友谊。

今天是姐夫做头七的晚上。

父亲赶过去大姐家帮忙,家中留下我和采军堂姐,所以我找来林琳陪我作伴读书。

消除了她心中对我的莽蒂,雨过天睛之后,我们的感情更加深厚,而且,藉由姐夫去世的事件,也让我们更珍惜眼前的友谊。

在林琳的帮助下,我开始慢慢的定下心来念书,并且订制了一张计划表,逐日实行,逼迫自己每天必须要预习和复习。

凭良心说,这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时坐在书桌前几个小时下来,却没有一丁点东西转到脑子里,眼睛硬是无法传递资讯给大脑。

不过,林琳说不要紧,刚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至少先让自己时间一到就有习惯坐在书桌前,等熬过一段日子,待浮动的心慢慢的收敛,到时候,自然而然所有的精神就会专注在课本上。

有时我实在挺佩服林琳的毅力,她总是为了想达到某个目的,会情愿牺牲一些她原本热爱的事,就拿读书这码子事来说,以前,她和我一样好玩,爱看八点档的连续剧,可是,自从她下定决心把书念好后,她就转了性似的,革除了很多恶习,现在成绩不但迎头赶上其他同学,而且还好的教人刮目相看。

所以说:“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吃过晚饭,看过新闻,一到八点,林琳就准时的关掉电视,“好了,我们进房温书吧!”

我面有难色,“可是……今天是最后一集,是大结局,我可不可以——从明天开始,我保证我再也不看连续剧了。”我恳求着,希望她能网开一面。

“不行!”她毅然决然的摇头,想也不想的就拒绝我的要求,“你知道了结局又怎么?只不过满足了内心的好奇而已,可是,你若今晚少念了一些书会怎么样呢?就会导致你的成绩愈来愈差。”

“反正一个小时也念不了多少书,而且,我还很可能会发呆,也是一样浪费时间。”我振振有辞的反驳着。

听了我的反驳,她板起脸来,“就算你坐在书桌前发呆也不要紧,至少你已经培养了专心的前奏。”“你就让我看嘛!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好不好?”我央求着。

“好!如果你坚持要看的话,那么我就回家。”她使出最后的撒手铜。

我的脸苦的拧成一团,像吃了黄连似的,“好嘛!

我不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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