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面到死了也不相信,他真的不能理解一个卧病在床三年的糟老头是如何站起来,并爆发这么强的力量,将自己瞬间杀死,就算有老婆子的纠缠,自己也不应该被一击必杀!
笑面死前摸了摸心口的餐刀,有些不甘又有些欣慰的闭上眼睛。
“没错,是那把餐刀,那把自小就用来杀人心的餐刀。”
“你竟然没有恢复?”油头发现不对,老头子身上并没有半点灵力,他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呵呵,是不是灵力用久了,连老本行都忘了,杀死一个人,是件很简单的事情,有点力量加把餐刀就可以。”
油头突然想起自己年少时,遇到的那个拿餐刀的少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少年给年少的油头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以至于到现在回忆起来都是满满的恐惧。
老头子拔起笑面心口的餐刀,嘶哑溅上一身血,不过老头子并不在意。擦了擦餐刀,老头子干咳几声道:“一百多人,就剩下你、我、王美人和笑面君,如今又死了一个,你真以为首领是个好东西?”
“至少他救了我们。”
油头不会想太多,谁对他有恩,他就报,谁对他有怨,他也报!这是油头的性格,谈不上好,却也轮不到坏。
至少像油头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性格可以活得很快乐,不用为一些事情而烦恼。
“救了我们?可他也害了我们!”
突然,天地风云变幻,狂风大作,树叶摇摆不定。
油头内心一阵心悸,是他来了吗?
“哈哈哈,餐刀你这样说你的师父可不太好,还有彩针,见到为师也不行礼,真的好伤心呐。”
老头子被人这么叫明显很不高兴,可看着头发斑白的老师,内心的恨丝毫不比感恩少多少,也正因为这样,他才选择偷盗组织至宝出逃。
“首领,您怎么亲自来了,这点小事我们就能解决。”唯一还活着的小辈送死道。
“我有必要向你交代什么吗?”首领白了一眼小辈,之后抓起对方脑袋直接提起来,紧紧的五爪捏到变了形。
“你俩真的让我好找,竟然从北地逃到南国,真是有心了。”首领握紧小辈脑袋,咬牙切齿不让自己愤怒。
老头子知道首领是来要会至宝——邪月的,但邪月早年已被他丢入南海。彻底消失人间了。
“为了对得起你们的有心,这一次我也有心的在山上找了找,果然有所收获。”首领虽然发髻全白,但对权力的追逐并未松懈,这也是他千方百计寻找至宝邪月的原因。
老婆子挽住老头的衣袖,有些紧张的意识到大事不妙,心中暗道子易难不成被抓了?
在捏死脑残小辈之后,白发首领的两名使童押着子易,逐渐走来。
白发首领微微一笑,点了点手中被打昏的子易脑袋:“我的徒弟,你俩若是再不交出至宝邪月,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见老头子一脸淡然的不为所动,白发首领也是惊奇:“不愧是杀人不眨眼的餐刀,面对养了十五年的孙子,也是这般心狠。”
老婆子仿佛想到什么,呵呵一笑:“你根本舍不得伤害他,比我们还舍不得。”
“因为他用三年时间就在医药上超越了我,他的天赋是你前所未见,闻所未闻的。而且他是找到邪月的关键,杀了他你什么也得不到。”
白发首领将信将疑的盯着彩针,想听她把话说完。
“你这辈子已经没多少好天了,就算得到邪月又如何?你还能驾驭那邪器吗?但眼前的孩子就不一样,他不是你在死人堆里捡的幸运儿可以比拟的,他有与生俱来的而不是被你夸奖出来的天赋。”
听到这里,白发首领果然有些心动的回首,他好强好胜,却因为天赋不行,一直沦为笑谈。
可他不甘心,于是他选择教导弟子;可权贵人家的天才弟子又怎会交到他这种落魄之人的手上?
所以,他就去死人堆里捡,去垃圾站拐,去贫民窟诱,只要有一点天赋的弟子,都被他用尽一切手段挖到手里,然后悉心栽培。
哪怕没有天赋,白发首领也要夸赞其天赋卓越,为其树立信心。
就这样,他凭借一个人的力量,硬生生的组建一个组织!
不过后来他发现这样依旧抵不过家族,依旧被人看不起,所以他怒了!
后来,机缘巧合之下,他发现一尊邪器——邪月。
这柄类似月牙的武器邪性的很,白天与寻常武器并没有不同,可一旦到了晚上,邪乎劲可就上来了。
不仅摄人心魄,更是杀人诛心,邪月被白发首领尊为至尊兵器。
后来,发现首领性情大变的彩针和餐刀,在蓄谋之后偷出邪月,一路逃亡,丢其南海,隐居青峰。
“就算他的天赋如你所说,但若是不交出邪月,你俩依旧要死!”白发首领亲自而至,岂能空手而归?
“吼!”阿黄哪里忍受主人受辱,朝着白发首领就是一击狮吼功。
子易也不闲着,学了三年药理的他不仅在医人治病上有天赋,毒杀灭口,他也具有非凡的造诣。
虽然武力比不过两名侍从,但那股药劲已经深入侍从心肺。
眼见彩针和餐刀不为所动,白发首领真的怒了,两人虽然都是他调教出的小孩,可对于不听话的小孩就需要教训。
邪月不仅是他走上高层的必需品,更是他续命的希望,绝不容许有失。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了,油头,还不动手?”白发首领失望至极,他想不明白教导一辈子的两人,为何晚年与他作对。
“是!”油头这种性格注定不会去猜忌自己救命恩人,更不会去猜忌自己的养育恩师。
所以,白发首领的命令,就是他大脑的命令!
油头是死人堆里最具天赋的幸运儿,只是他不常展露罢了。
油头举起大刀,竖放眼前盲区,当刀刃消失的那一刻,也就是敌人陨落的来年忌日。
“半月斩!”
油头出手迅速如雷,步伐稳健而又鬼魅,手中刀于盲区取出,以掩耳之势划在餐刀的脖颈。
脑袋还在上面,脖颈也只有月牙细小的伤痕,也没有血液渗出,可早已人走茶凉。
老婆子想拦,可她拦不住,她的彩针刚刚聚合,老头子就已经惨死!
说到底,还是老头子早年受伤太重,根本来不及躲闪。
这是生者之痛,死者之悲。
他们有多少年的欢乐,就有多少年的离悲,他们之间令无数人羡慕的日子,在这一刻都化作悲痛,死死的灌入老婆子的内心,苦苦折磨这位掘强的老人。
被束缚的子易拼命的挣脱侍从的束缚,哭喊着拼了命的冲爷爷跑过去。
鼻涕混杂着泪水混入嘴边,可没有人同情他,包括心痛欲绝的老婆子也一样。
老婆子疯狂的一把推开奔跑过来的子易,就像一件物品一样,简单而又随意。
子易一下子愣住了,奶奶竟然这样对他?
“油头,你竟然真的杀了他!”
“你也该死!”油头收刀,压抑内心情感,声音微颤说道。
白发首领没有理会两人的对决,因为他知道最终的结果。
彩针必死,因为油头一定会完成任务,可油头也会死,因为他的心不允许他杀死自己暗恋一辈子的人,可他的大脑也不会反驳自己的命令。
所以,死而后葬,葬后陪死就是最好的选择。
恰如彩针所说,如果拿不回邪月,捡到一个有天赋的孩子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