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健壮的身躯猛地扑向沈获,不出意外地话,沈获这一次必定是难逃一死。
无助的男孩发疯了一样挥舞着手中的朴刀,沈获背后的女孩头无力地垂下,双眼紧闭,她不忍心看接下去会发生的一幕。
沈获胡乱挥舞着刀,祈求着这样可以在大汉扑过来的时候砍伤他们。
就在这时,沈获想起了父亲让自己练的刀法十式,手上的动作也不再是胡乱地挥砍,开始逐渐有了章法。渐渐地,他觉得这刀本来就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怎么劈,砍,刺都豪不费力!
大汉扑来的时候,左手挥拳,目标直击男孩的肚子,就算不死,他的胃也很难承受这大汉猛攻的一拳。
沈获的眼中,大汉的动作突然变得缓慢至极,自己就好像身在一个领域,在这个领域,时间都慢了下来。
父亲,是你在保佑我吗?
右手持刀横立在前的男孩,眼神凌厉,一刀直接递出,以刀尖直刺大汉面门,眼睛,鼻子,嘴巴都有可能。沈获挥刀动作之流畅,攻势之迅猛,像一条湍急的小溪,这刀法绝对不像是一个孩子可以使出来的。
挥刀的一瞬间,沈获已经练了无数遍的刀法十式,全部都从他的记忆里蹦了出来,对这刀法十式的的印象,沈获也越来越清晰,就好像父亲手把手在教着自己练刀。
父亲,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吗?
大汉凭借身高优势,自然是从高处往低猛扑向沈获,他的双臂大展,面门就失去了防守,沈获以刀尖一刺,就是直接冲着他的眼睛而来。
不对!
这刀尖怎么在变幻,鼻子,嘴巴,耳朵好像全部都是这刀尖的攻击目标!
不能怪沈获出刀快,只能怪这个大汉扑来的速度太过迅速,如果沈获不是记起这刀法十式,现在沈获的骨头已经被捏碎了。
大汉只当这一刺是孩子随手为之,无心之举,并没有如何在意。他在空中侧过身子,伸出左臂,左拳变为爪状,想紧握孩子的手腕,以此来夺刀。
沈获不慌不忙,大汉侧身,刀尖变为刀刃,挥刀划了一个完美的月状弧线,刀刃碰到大汉胸前时,献血顺着刀刃划出的伤口哗地一下流了出来。大汉避之不及,大惊失色,身子急着远离刀刃,直接向后面的墙上撞去。
“你们楞着干嘛,快动手啊!”大汉捂住流血的伤口,对他的同伴喊道。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他们还在笑的时候,大汉就猛扑了上去,再然后,他怎么就败了!
男孩手腕翻转,刀刃向前,一边护着女孩,一边时刻注意着其他人的一举一动。
这群大汉再不犹豫,一个接一个冲向沈获,一个大汉挥拳,一个大汉伸腿踹了出去。
看到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沈获就已经有了应对的方法,刀法十式技巧之精妙,竟然完全可以抹除自己和他们的身高,体重差距。
但沈获不能躲开再想办法回击,他的背后还站着一直一直颤抖的狄洁,自己一旦躲开,狄洁可能就会遭受重创。
沈获思考过程中,大汉的拳头已经袭来,沈获选择不躲,这一拳就砸在了沈获的额头上,大汉出拳力气之大,沈获连同狄洁两人一起砸在背后的木板上,双双晕了过去,沈获手里紧握着的刀也掉在地上,发出碰撞的响声。
先前受伤的大汉被伙伴扶了起来,还好沈获只是刀法精妙,力气不大,大汉胸前的伤口并不沈。这一刀要是换个力气大点的人来,大汉有预感他可能会被直接从中间劈成两半。
他的伙伴扶起他的时候还不忘嘲讽几句,竟然连一个孩子都打不过,白长这么大个个子。
大汉不服道:“这小子怪地很,你以为他是在乱挥刀,其实他的每一刀式就是朝着你攻击时暴露的弱点去的,要不是他在前面像护着这个小丫头片子,我们可能都会死在他手里。”
“打不过就打不过,你也不用把这孩子吹这么胜吧,我看就是他胡乱挥了几刀,刚才就伤到你了。”大汉周围的人一手拎着沈获,一手拎着狄洁,不相信地说道。
“还有,你为什么非要把这两个孩子抓着啊,直接扔出去不好吗?”
“你就信我的吧,天上飞着的那个人看到这两孩子,到时候肯定傻眼。”大汉胸有成足地说,他想拍拍胸,但是看见胸前被划开的伤口,立刻又把手放了下来。
“行吧,行吧,我们赶紧把这孩子拎上去吧。”
白贤生身负重伤,为了不让伤势扩散,他就不打算长时间御空了,他从天上落了下来,站在船弦处,看着刚才被叫下去的那群人从船舱里把女孩全部搬了出来。
他是从天上落了下来,为了震慑住甲板上那群船员们,他用绳子把姜大人绑着也放在船弦处,只要那群船员敢动,他就直接把姜大人推到河里,反正船都已经停了,最多让姜大人呛几口水,也不会淹死他。
他也不管那群船员此时想干嘛,只要他们乖乖待在甲板上就好了。
“喂?你叫什么?你们干这行多久了?”白贤生闲着无聊,继续打听消息。
“回高手,小的叫姜明达,我们这也才干了不到一年。”你问什么,我答什么,一点不多说半点。
“就一年,你还嫌短啊?你也不看看三河镇还有多少女孩?一年时间,你们祸害的倒不少,要说也真是厉害,官府也不管管你们?”
姜大人还算聪明,听出了白贤生的言下之意,脑筋一转,“还不是我们做地比较隐蔽,官府怎么也抓不住我们呗。”
“你还挺骄傲!你们背后是还有组织喽?对了,你们这艘船是要到哪去?”白贤生见姜大人不上套,接着问道。
“我们哪都去,尤其是那些爱说自己那儿的女子美如画的地方。”姜大人嘿嘿笑道,“要不是这三河的女子好看,我们也不会来啊。“
白贤生看着眼前这个笑呵呵,面容和蔼的胖子,如果他不干这一行,绝对是顶狡猾的商人。自己问的每一句话,他都没说到点上。
“那这些女孩呢,都是三江镇的?“
“都说了呀,那里好看的女孩多,我们就去那儿,不过大多数都是南方各地。”姜大人越说越轻松,他隐隐觉得,只要自己不说出关键的话来,对这个男人还有利用价值。
“南方?”
“当然北方也去,我现在就是要去北方。”姜大人被白贤生这突入其来的一问打乱了阵脚,立刻补充道。
“你这么紧张干吗,我就是想知道都是南方的什么地方,你们回北方,难道是交货?”白贤生突地想到在客房里那两个汉子所说要今晚就把狄洁运回去,再加上姜明达所说,他大致推断出这群人是受北方的某一势力指使,才前来掳掠南方的女子。
他们的背后是一条从北到南邪恶的黑暗的交易网。
“我们怎么是交货,只是到了北边,转手把这些姑娘买了。”姜明达绕过交货这个话题,立刻想出了找补的解释。
白贤生觉得这个人真没意思,也太狡猾了吧,你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那还需要我费这么多话,难道是以为我多问你几个问题就觉得我不会杀你?
“算了,算了,既然你也问不出什么,我也就不客气了,所以呀,有时候太聪明也不是什么好事。“白贤生解开绑在姜明达身上的绳子,说着就要把他推下去。‘
“高手!大人!仙人!你不能这样啊,小的给说的都说了,你就算不放我,也别杀我把!”姜明达眼看着自己的身子在倾斜,吓地脸色苍白,再歪一点,真的就要掉河里去了。
甲板上的船员看见姜大人陷入如此绝境,纷纷躁动起来,说着就要冲上前去。
“姜大人,姜大人,看我们抓住了谁?”几个大汉终于赶了上来,他们把沈获和狄洁,两个昏迷的孩子扔在甲板上。
“你抓两个孩子来有什么用啊?“
”大人,你有所不知,这两个孩子跟这男的关系不一般啊。“
姜明达急忙扭头看去,果然白贤生此时紧皱眉头,脸上难看得很。
白贤生心里骂道,叫这个小子躲好,躲好,结果还是被抓住了,还是买一送一,这不是添乱吗?
“那个谁,赶紧放了我们姜大人,小心我杀了这两个孩子。”大汉已经拿出小刀横在两个孩子的脖子前。
“既然你抓到他们了,那我也没什么办法,交换吧,你把两个孩子放在我前面,我就放了这个死胖子。”白贤生作出了妥协,自己是不可能置这两个孩子于不顾的,今晚不能救出这些女孩,至少得保证他们两的安全。
“快快快,赶紧按照他说的办呀,你们赶紧把孩子送过来。“
“不行啊,姜大人,万一我们把孩子还给他,他不放了你怎么办?大汉心里还有点小盘算,“你先把我们打人放了,我再把孩子还你。”
“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要你把孩子放了就放了。”姜明达离得近,知道他面前这个白袍男子怎么想的,万一他们敢对这两个孩子下手,这条船上的人恐怕都不能活着回去。
“就按你说的办吧。“白贤生将姜明达推下了船弦。
姜明达立刻跑向自己的兄弟中间,藏了起来。“仙人,你和我们这群人讲仁义道德,也太可笑了吧。”
白贤生内心一寒,他果然还是低估了这群人的无耻程度。
大汉就要动手的时候,船上忽然刮起了大风,所有人立刻闭上了眼睛,大风像是听命于谁一般,竟然托着两个孩子送到白贤生的面前。
白贤生接过两个孩子,这才看见那群人背后的的粮仓里坐着一男子,他手里还拿着西瓜?
“多谢大侠出手相救。”白贤生手里抱着两个孩子,只能向那人远远道声谢。
众人循着声音望去,也发现了那个吃瓜男子。
姜大人不敢确定这个人就是他叫来的帮手,看他的境界怎么也是玄阶以上了。
“我不是帮你,我只是看不惯这群人的做派,竟然对孩子下手。“玄青吃完嘴里的瓜,朝这下面的人群好一番搜索,然后就把手里的瓜皮扔了出去。西瓜皮裹挟着风势,威力巨大,被打到的那个男人还没来得及反应,额头上红了一大片,直接晕了过去。
“我没打错吧,是他刚才拿刀要挟这两个孩子的吧?“玄青御风而下,直接落在了众人中间,”刚才是谁发的信号弹?”
姜明达举起手来,“大人,你就是派来帮我们的吧?“
“嗯,算是吧。“玄青从怀里掏出一张纸,上面写着一些数字,“这是你等会要付我的钱。”
姜明达接过那张纸,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敢情这还是要花钱的。
“那个谁,拿鞭子的那个,既然拿了别人的钱财,就要替人消灾,咱们下来打一场,你要赢了我,你们就可以走了。”
白贤生从船弦上飞了下来,他大概明白了这个人,不坏,只是拿了钱就要办事。
“这两个孩子?”白贤生示意自己手里抱着的两个孩子。
“这还不好办,你把孩子放一边,只要这群人感动这两个孩子,这艘船就等着爆炸吧。”
“行,我相信你说的话。”
白贤生把沈获,狄洁放在甲板上,玄青为了让他放心,左手一挥,两个孩子的周围就竖起了一道风的屏障。
“你们给我全部退后。”玄青一点不给这群人好脸色,回头猛地一瞪。
所有船员都吓得立刻往后退了开来。
要不是自己接了这单,玄青真不想脏了自己的手,他要知道放信号的是这么一群人,鬼才来咧。这信号弹不是说好是为了保护普通商人的,这些人,那点普通了。
其实他好久之前就来了,本来以为今晚可以大赚一笔,结果竟然是这昧心钱,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洗手。
两人站立在船上,其实都不想出手,白贤生是感觉到伤势已经不允许他在运转真气了,玄青是没办法,这是自己的工作,接了活就要做。
随便打打吧,假装不敌,我跑就是了。
玄青在心底告诉自己,这男的受了伤,下手可千万要轻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