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秦公子车马竟如此娴熟,媛儿你错怪人了。”
还夸?!!!
古代人真是够麻烦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直接说出来多痛快!
我就知道这个火气冒烟儿的小婢没什么好话:
“小姐啊,这才刚走几步,有本事等回来再说。”
对了,稀里糊涂拜了个师,我连老头叫什么都不知道,等回去得好好问问。
“喂喂,马!”
幸亏媛儿在后面提醒,扭的肉疼,我赶紧拉缰绳:
“兄弟,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一愣神的功夫,马儿就要跟着擦肩而过的骡子调头。
“哼!跟你一个德行!”
梁嘉茜看我们斗嘴乐在其中,我懒得理这个丫头,不然搭上话又是没完没了。举头四望,这都城确实够繁华的,大街宽阔的都够十架马车并排而行还富余:
“梁小姐,既然这是西汉——”
“西汉?”
“哦不,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是大汉,那这里岂不是长安?”
“是,这里就是大汉国都长安城,秦公子以前来过?”
来没来过我真不知道,为了高考可是没少背历史书。
“没有没有,穷乡僻壤,倒是时常听说。如今一见,果然气势不同凡响。”
“真是没见识的乡巴佬!”
“是,谁让你头发长呢!”
“秦公子说话真是风趣!”
“小姐啊,他在骂我你还说他风趣?气死人了!”
媛儿一边跟梁嘉茜撒娇,一边悄悄伸手在我背后往死里的掐肉,虽然没什么痛感,但估计青一块是少不了的。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区区一个代号而已,何必过于在意。”
“哈哈哈哈,好,老前辈的话深含禅理,梁某敬前辈一杯!”
“老夫一生自问不欠任何人,此次给梁将军招来麻烦,实在有愧,老夫回敬将军一杯,权当赔罪!”
两个人一干而尽,相视大笑,梁景华替白胡子老头斟上酒:
“哎,区区小事,无妨!放眼长安城,还没几个敢硬闯我梁府。只是不知,老前辈怎么会得罪他们王家?莫非有仇?”
老头哈哈一笑,连连摇手,一副往事不堪回首:
“老夫不过是闲来无事,恰好路过王府,好奇心起,便进去逛了一逛。只是没想到,这王府里面卧虎藏龙,暗桩比你梁府还多,没想行走江湖未逢敌手,到了居然被追的如丧家之犬!实在是可笑至极,可笑至极啊,哈哈哈哈哈.........”
梁景华端杯正坐,却突然一拳冲向左边的老夫子,直奔后者太阳穴。白发老头则继续喝酒,视而不见,任由霸道的拳劲儿破风而至,只是缓缓伸出一双筷子。不过寸间距离,梁景华的手腕便被夹的不能动弹,任他如何调动内功都无济于事。
“梁将军这手虎啸拳确实厉害,好身手!”
这位自问打遍军中无敌手的武将暗自心惊,面上不显山露水:
“哈哈哈,晚辈不才,冒犯了!梁某自罚三杯!”
我像模像样的驱赶马车缓步在这历史文明的长安城,两位小姐已经各自趴着车窗看个不停,指指点点的,真是搞不懂谁是客谁是主,好歹我才是第一次逛好吧?还有那个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死丫头比他们小姐还小姐,你们看在家门口居然还这么感兴趣!
“啊,对了,梁小姐你要嫁的是何人?”
突然挺好奇能让这么一位将军家的千金无可奈何的婚约,对方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就像放出笼的鸟儿突然又被捉了回去,梁嘉茜本来还挺兴奋的,听到我的话老实的低头坐在车内,一副萎靡不振:
“你都知道了?”
“好啊,你居然还装死偷听!”
不是吧,一定要这么针对我才开心?我凶狠的瞪了媛儿一眼:
“再这么血口喷人我把你丢下去!简直像个泼妇!”
“你你你你!小姐啊,他居然凶我!”
“好了,回家吧,不逛了。”
“哦,对不起。”
“你又没做错什么,不过是父母之命,身不由己罢了。”
没想到随口一问,居然扫了她大好的兴致,不觉心中愧疚万分,我拉住缰绳调转马头,正想找个笑话逗她开心之时,忽而迎上对面几个骑马的人。
“小姐!”
媛儿在车上忽而坐到了梁嘉茜身边,后者看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家伙正色眯眯的朝车内打量,冷哼着将帘子放下:
“秦公子,别理他们,回府!”
看这华贵的穿戴,还有衣衫不整的吊儿郎当样,倒是个个盛气凌人,不是官二代应该就是富二代。都说好狗不挡道,我有心让,这几个家伙居然不识趣,跟着阻拦。
唉,烂人真是不分朝代的存在,走两步就能碰到。拱手笑问:
“不知几位公子有何指教?”
一个风流倜傥的青年以鞭指着我问:
“没想到梁府居然换了位俊俏的车夫,给本公子报上名来!”
“承蒙这位公子关心,在下秦更。”
“秦更?不错好名字,那你可知,我身旁这位是谁?”
我见他面带坏笑的指了指居中那位,后者正用俯视的眼光打量我:
“在下初来乍到,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
对于这种货色,我可是从来不会宠着。畜生不说人话,那就当个畜生收拾。
“好你个卑贱的奴才,竟然敢用这种口气跟淳于公子说话!讨打!”
那位蠢驴公子高坐马上,摆明了由着他们自己看热闹的态度。几个二代如护主狗一样将我拉下马车,拳脚相加。
“淳于长,够了!你要是敢乱来,我让父亲取消婚约!”
梁嘉茜急忙撩开车帘冲那个坐马放狗咬人的主大声斥责。
那位蠢驴公子,饶有兴致的趴在马脖子上:
“啧啧,梁嘉茜,你以为这婚约还是小时候过家家?你还这么护他,那本公子就更要看看他有什么本事了,给我打!”
“你敢!”
难道就是要嫁给这头蠢驴?
我回头跟梁嘉茜征询,后者眼神里只剩下愤慨与慌乱。得,这种窝囊气秦爷我可不会受,反正不是有神功护体么,老子死都不怕,还能便宜你们杂碎?
梁嘉茜抓住我的手摇了摇头,一脸的担心,我将她推回车内,看了眼躲在她身后的媛儿安慰道:
“放心,好好在里面呆着,不会有事。”
我将车帘重新放下,不忍他们看这打打杀杀的一幕。一回头就挨了一拳,我抹了抹嘴角,转身就给了那人一脚,对方直接捂档趴在地上,伸着手指痛不欲生:
“你你——”
“你什么你,你没听过李小龙的截拳道啊!”
旁边三小子见同伴被打躺地哀嚎,嗷嗷叫的就扑了上来:
“管你师傅是李小龙还是张小龙,得罪了咱们几个,以后就别想在长安混了,兄弟们给我上!”
多谢您嘞,这两位大咖要是我师傅,那我不是功夫巨星就是富得流油!
“我打!”
已经很多很多年没有松松筋骨了,自从高中一架被班主任罚抄100遍的学生守则,秦爷我就封拳了。因为我永远记得抄完后,班主任将我拉到办公室,如母亲般语重心长的叮嘱: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要是到了动拳头的地步,只能说明你实力不够。”
老班啊,不是我实力不够,而是有时候人在江湖走,总会碰到垃圾狗!
“纸巾有没有?”
“纸巾?”
梁嘉茜估计不忍见到我被打成落水狗,倒是那个火气大的要死的媛儿偷偷掀开车帘观望,见我伸手,小脸一红全是问号。
“就是,手帕?”
又不小心忘了古代还没那么发达,从高中到大学,我就老是不明白,跟女生在一起的时候她们身上居然都不带包纸巾备用?反正我是肠胃不好,冷的辣的不能吃还偏偏好那一口,总得带包纸巾生怕肚子坏了要上厕所。
“哦哦。”
我接了手帕边擦手边转身问那个蠢驴:
“还满意?”
他看都不看躺在地上的几位,坐直拍了拍手,就好像导演说咔这条过了:
“不错!”
而后侧头朝后方那个人:
“寻嵩。”
一个身高与我不相上下的人应声下马,与这几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哥不同,他腰间悬间,异常冷峻,身着粗布黑靴,不疾不徐的朝我走来,细长的眼睛好像看不到天却有寒意,大长脸上居然还蓄着两撇胡子。
有点金庸小说里,武林剑客的意思。是挺唬人的哈!
想来媛儿已经将我的壮举告诉了她家小姐,此时上下两颗脑袋扯出一条缝,正在帘后偷看。
忽而黑衣人踏步疾行,好似能飞。还没看清楚,肚子和肩头如遭数道锤击,跪在原地不能动弹。我死命撑着双手,才不至于趴在地上,只是低头喘着粗气,浑身疼痛欲裂,面前已经吐了好大一滩血。我艰难的抬头看了看着那个握剑站在蠢驴马头旁的人,不禁感叹小说里的那种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奥秘果然是真的,这家伙就像从没来过一样。
“好歹,留个名字。”
蠢驴一鞭子抽下来打在我脸上:
“你是不是聋了?好,告诉你也无妨,这位可是江湖人称踏风行的方寻嵩方大侠,一身轻功可是没几个能比得过。就你这三脚猫功夫也敢班门弄斧?吃亏了吧?你倒是起来继续打啊!”
我咬着牙想站起来,这狗日的老头不是说内功都给我了吗?怎么腿一直抖个不停,站起来都费劲,满头是汗。
“够了!”
梁嘉茜跳下马车伏在我身边关心道:
“秦公子你没事儿吧?!淳于长,你要是还不罢手,我宁死都不会嫁给你!”
“叫的倒是挺亲热,好了,本公子只是让他涨涨记性,别想着染指本公子的女人。还有你这个小美人,别动不动拿死来吓唬本公子,可得好好想想你父亲和梁府上下几十口人命!一群蠢货,还不给我起来!”
蠢驴指桑骂槐的向地上那群人不屑的骂了句,便带着那位大侠扬鞭而去。
一路无话,我死撑着驾马悻悻的回了梁府。媛儿这丫头估计是看我受伤不轻,难得的没冷嘲热讽,倒是梁嘉茜一直坐在我旁边,担心我昏了过去。
“师傅,师傅!”
“听到了,听到了,我又没死,喊什么喊,快拉我出来。”
我推门而入,却看到满地狼藉,担心这老小子被仇家找上门一命呜呼,我还没跟他算账呢,急的大喊,却听到床下传来一个声音,当即趴在地上问:
“怎么跑这来了?”
“喝酒喝多了。”
拉着老头出来跟拖死狗似的,把他扶在床上坐好,就看老头仔细的捋了捋头发和胡子,长舒口气:
“他娘的,这玉环剑是有点道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