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八年时间过去,那青丘山还是如此的俊逸,温柔。
但是,如今的青丘山还是发生了一点变化,八年前的那个在山林中上蹿下跳的身影已经不见了,从八年前开始,那个少年就开始安静了下来,可能是被那试试可能出现的危险吓到了,所以缠着他妈妈,让妈妈教他修行的方法。
但是因为他是人,而妈妈却是兽族,所以他妈妈也无计可施,但这可能也是他妈妈不想让他踏入修行途吧!
被逼无奈之下,苏天乐只能时常在山巅静坐,这也是修行的方法,而据说好像这就是人族最古老的修行法,虽然已经废弃良久了,但传说,很多的人族先贤就是靠这个修行成功的,所以他也想试上一试。
但是天赋异禀的他,虽是最普通的修行法。却也时常感受到天地灵气涌入身体,这情形也是十分神异的。
几天后,圣师逝去的消息传遍天下,有苏白琪也有点黯然神伤,记得小时候,她也在圣师座下求学,可以说如今她的成就,一部分也来自于圣师,圣师一直给她一种亦父亦师的感觉要不是当年那件事的发生,可能自己前几日也会去为圣师送行了吧。所以对于圣师的离世,她也有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并不比当场的人少多少。
但是,因为圣师的突然离世,她也有了一种恐惧感萦绕在心间,求学之时,她就知道,圣师的大能,无法揣测,如今的她有一种预感,圣师的逝世可能和几年前的旧事有关,这件事会在天下再次掀起一场风暴,而这场风暴足以淹没她。
在深思熟虑多日之后,她决定将天乐和容儿送下山去,以防万一。
而白水镇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第二天的清晨,一大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有苏白琪就带着苏天乐他们下山去了,清晨的山路上,弥漫着道道轻雾,而路旁的青草上也挂着点点露珠,这清晨的山林就像刚下过雨似的,到处都是湿哒哒的。
当有苏白琪走过山中小路,洁白的衣裙却是滴水不沾,但苏天乐可就不一样了,仅仅到现在为止,他半条裤子就已经湿透了,裤子紧紧的粘在腿上,真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而有苏容却是丝毫不用担心这样的事情了,现在的她还趴在她哥哥的怀里睡着呢!这睡得,那叫一个舒服,这叫一个香甜。
大清早的走了这么远的山路,又弄了自己一身的露水,浑身湿哒哒的,这叫谁心里难免有抱怨,更何况是一个还在这个年龄段的孩子呢?现在苏天乐当然也有点抱怨,他也早就感到有点不对了,因为这可并不是正常下山的路啊。
苏天乐边踩着脚边的野草,便低着头问道:“妈妈,这么一大清早的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只见有苏白琪回头温柔一笑,捋了一捋披肩的长发,回道:“去拜师啊!天乐你不是最想修行了吗?”
苏天乐是很想修行,但是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去拜师!这里面有什么故事吗?他们这样子又是要去做什么啊?
于是他又不解的问道:“妈妈,既然带我去拜师,您直接带我们飞过去不就行了吗?干嘛走这里呀,害得我裤子都湿透了。”说完之后,他是劲拍了拍自己的裤子,发出清脆的响声。
听了苏天乐的这番话,有苏白琪深深的看了苏天乐一眼,这时有苏白琪的语气中带了一点意味深长,更着一点严肃。
“天乐啊,你想拜师学艺,这是好事,妈妈是不会阻止你,但有一番话,妈妈还是想对你说:这个天下中本来就没有什么免费的午餐,没有人会无私帮助你,真正能帮助你的只有自己。”
有苏白琪微微沉吟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
“修行注定是一条艰难的道路,前路坎坷崎岖,甚至无路可走,这些妈妈都是知道的,也是妈妈经历过的。”
这时,有苏白琪一脚踢开拦在路前的树枝,踏着路上的杂草,彻底地走进了山林。露水掉落,半滴也未沾到身上。
“这时你会痛苦,你会悲愤,但是你要记住,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坚持下去,你要坚信自己有前路能走,并坚持到底。你必须要有这样的信念,并不断地探索,坚持。只有坚信自己,才能走出那条属于你自己的路为止。”
“今天妈妈带你出来,就是想为你上一堂课,而你最是需要有这种意志的,你现在走的仿佛正是一条通向修行者的大路,成为修行者,就注定你会在平凡人之上,你就再也不能像以前在山顶修行似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你要坚持,并学会忍受痛苦,学会坚强,学会面对一切,学不会这些,我看你最好就别去修行了!”
苏天乐听了这些话,有些迷迷糊糊,似懂非懂,但是能够知晓的是,这些话他全都记在心里了。
直到妈妈全都说完,他们也走出了山林,顿时,阳光照到了脸上,苏天乐见到了旭日东升的太阳,她是那么的强大,是那么的光明,但是也只有经过难受灰暗的丛林,才能见到这出生的朝阳,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明白妈妈的话了。
再一次进入白水镇,已经不像第一次来是那样惊讶了,太阳很大,很快就把他的裤子也晒干了,浑身暖洋洋的,驱散早晨的湿冷之后,别提有多舒坦了。
妈妈轻车熟路的在镇子里左转右转,走了不一会儿,就来到镇子中心的铁匠铺。
铁匠铺还是八年前的老样子,破破烂烂,没有人经过,更没有人进出,只有门前这颗大槐树,还在不断抽着新芽,像春天吐露着自己的善意。
有苏白琪推门而入,倒也直接,但她却没在前方停留,只接越过前堂,只取后院。
而院里的老人还想八年前一样,身穿褐衣粗布,一壶茶水,坐在院里,好像在此故意等着她似的,但有苏白琪知道,其实这位老人这样坐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见到有苏白琪来了,老人冲她慈祥的一笑,伸出手招了招她。
“来了,快点坐下喝杯茶先”
于是有苏白琪就直接坐在了老人对面的的蒲团上,拿起眼前的茶杯,细细地,慢慢地品着。这小小的一盏茶一喝便是一炷香,而苏天乐也不是很明白,所以只是静静的站在妈妈的身后,礼数什么的他还是懂得一些的,而有苏容也还在睡着觉呢。
一盏茶过后,有苏白琪起身行礼。
“以后,麻烦林老了,我这两个孩子,自幼调皮,希望林老多多担待。”
林情缘摆了摆手,表示不值一提,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杯,正睛问道。
“小琪,日后的路,你要如何去走呢?”
有苏白琪对林老躬身行礼,行礼过后,挺身而立。苏天乐从未见过妈妈如此锋芒的一面。
“有路行路,无路开路,只此一身,不足为惜。”
“决定了!”
“嗯,决定了!”
两人好像在说谜语一样,但有苏白琪说完便转身飘然离去了,白衣盖世,可谓一绝,但是却把自己的两个孩子留在了这个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