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宫,南国皇城桦王的寝殿里,女人嘻笑声不断,酒肉声色样样齐全。
“太后到。”随着一声太后到,床上三四个女人立即起身,掩去脸上的妩媚,腥腥作态般不情愿地行了礼。这是她们第一次被召见,才开始就被太后这个老女人扰了好事,心里大为不快。
“太后,千岁。”其中最漂亮的女人,嗲嗲地发声请安,眼神对视眼前的这个老女人,那眼神是无愄的,那眼角的媚色,那身着寸缕的酮体若隐若现。
“倒是生得一副好面孔。”明太后用右手食指抬起美人的下巴,笑了笑。
“谢太后。。。”
“都是天生媚惑主子的妖媚蛾子,来人,拉去辛者库。”太后脸上未见丝毫表情,不喜不怒。
南宫桦也不阻止,只是,三个女人都哭喊不断,声音渐行渐远。
“母后,你吓着我的美人了。”桦王起身,胸前的衣襟敞开着,一副流连花丛的模样。
“你擅自决定娶了庞家的小姐,还封为贵妃了?”太后的耳目众多,知道是早晚的事,“你是想将来封她作王后。”
“母后不也擅自与云大人勾结了。我说过,后宫不得干涉内政。”南宫桦自然猜到了戚夫人死亡的真相,即便不如此,他已经有意拉笼庞贺云,只不过,他不满的是,太后与朝臣牵扯,他想不到,庞贺云能在王丽云的怂恿蛊惑下,能设计已经逃走的戚夫人自投罗网,能在戚夫人苦苦哀求下仍砍下了亲生妹妹的头颅,只为与太后表衷心。
“既然不愿意立秦无双为后,为何不就地正法了秦家余孽。”欧阳明月的确有些疑惑,既然不愿意娶无双为后,为何不杀了她,如有私情,既不娶她也不放了她。
“我愿意,我是这里的王,请母后不要质问我,我是九王之尊。”南宫桦有些暴戾。
“你像极了你父亲。”
“像极了谁,是先王,还是九皇叔?”这个问题,是他介意的。
他自小以为他是天之骄子,他聪慧、沉稳,却从不得先王喜爱,他认为可能是他做得不尽完美,所以他拼命表现,侥幸逃过一次又一次危机,一次又一次的暗算,直至有天,他天真的心灵蒙上灰尘,染上鲜血,却越来越享受这种狂野。直到又有一天,他最敬爱的老师,拿着父皇的遗诏,让他从此隐居封林,从此与这繁华无关。可,权利,那该死的权利,他舍不得,他的母后也舍不得,即使他不再名正言顺,即使有人劝他放下执念、放下权利,选择生命,他却从不信命,他信的只有权利,只有权利能保全他的性命,他母后的性命,他最爱的女人的性命。
最后,他在母亲的谋划下,无耻地胜利了,即便如此,他也失去了最爱的女人。胜利不仅仅带来了权利,也带来了痛若和羞耻感。
他杀了她的父亲,他的恩师,他也间接杀了她的母亲,他杀了她的族人二百余口,将来,他还得杀了她的哥哥,她的弟弟,除她以外所有的秦家人,即使,他娶了她又如何,她对他的爱,全都化成了恨,她爱得越多爱得越长,她就越恨他,就越痛苦。即便,娶了她,她又如何能在这冰冷的王宫里生存,他不知为何,母后为何执意要娶她,这背后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他怎么能如她所愿,那个被他伤得体无完肤的女人,何以承受面对他。
“对手是永远不会给你喘息的机会的,权利是战场,不是生就是死,无一例外的两种结局。”欧阳明月没有回答桦王的话,而是提醒他,敌人,要杀就杀,立马决断,所有的犹豫和放纵都是在给对手打败自己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