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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当年

我和他回到了教学楼,毕业典礼他演讲的那张照片还挂在楼梯间。都十年了,语文老师家刚会说话的女儿也应该要上初中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证明这时间的流逝。用一个丫丫学语的小姑娘还是用一个刚毕业工作的老师。我曾经想过这个画面。像《橘生淮南》里洛枳和盛淮南重回振华时老师说“当年真的没想到你俩会在一起。”或是像《爱情是从告白开始的》二十二岁的池早早遇到给欧皓辰送维生素的十七岁的池早早。但其实都不是。这十年像是耿耿余淮在第一集开头就说明了结局“当时的他是最好的他,后来的我是最好的我。可是最好的我们之间,隔了一整个青春。怎么奔跑也跨不过的青春,只好伸出手道别。”---八月长安

“你说如果咋俩初二开始早恋,会不会现在都有孩子了?”我停下了上楼梯的脚步,转身看向他。“往的事就不要再提了,都过去这么久了......”他又开启他的唐僧模式。

我从来没有理解过他是怎么想的,曾经还试图,现在已经放弃。我只是想还小时候一个愿望。门口的墙上挂着流动红旗,椅子倒扣在桌子上,桌子沿着地砖缝对齐。这里什么都没有变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间没上锁的教室。我俩推门进去了。门口的墙上挂着流动红旗,椅子倒扣在桌子上,桌子沿着地缝对齐。这里什么都没变。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但我却无比沉重。我无法避免自己想起那些零七碎八。我走到正中间搬了一个椅子下来,像往常一样:摘下书包放在桌子上坐下,拉开书包,拿出所有东西带上眼镜,开始向全班大喊“交英语作业!”我当了三年的英语课代表,而他是三年来都被英语老师疯狂针对的。我拿这明显比隔壁班少一半的作业向楼下办公室走去。他三年从未落下过作业。即使它乏味到只有抄单词和听写。不像我只有开学第一天认真写过一次。英语老师的座位是后门进去的第一个。我和隔壁班课代表习惯把作业本放在桌子旁边的矮柜子上。开学之前,我在办公室选座位的时候还特意选择了和当年英语老师一模一样的位置。

好久没看手机,想必大家是意料之中情理之外。当年闺蜜好多次和我说:我真的希望你俩有故事。但......我不知道我用一个没有生效的结婚证居心何在。在满足自己内心时又不得不承认照片是道具。

我想赶紧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拉着他向校门口走去,非重要场合不开设的喷泉池里积满了雪。节假的门也只开一小扇。在学校对面的超市里。他又给我买了瓶水,当我顺手递给他拧瓶盖儿的时候,想起了家里那几箱垃圾,特别是躺在里边安然无恙的空塑料瓶。我想这些,他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

当年的老师同学和我俩都认识的人心情仿佛是追的剧有一个圆满的甜蜜结局。殊不知故事才刚刚开始。

我回家打开了那个积满尘土的箱子。里边都是我很珍贵,但不想再回忆的故事。毕业那天,班主任把备用的校牌都发了下来。在走廊我向他要了一个。他问“你的呢?不给我一个吗?”其实那张照片照的很丑,半长不短的头发,还有在七月热得红胀脸。有准备送他的礼物,织了几针的毛线,好像一个时间胶囊,把我的十年都放了进去。

他曾经告诉我面向未来,不要怀念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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