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被下属攻击
2000年6月份的一天，小马向林总反映，他的客户肇庆广联的虾料诱食性不好，公司可能要派一个教授过去指导指导。林总同意了，他和公司的首席顾问黄教授，也就是陈文明和向伟的老师联系了。黄教授答应这几天过来。黄教授已经70多岁了，从学校退休了，作为公司的顾问，他能为公司服务的时间是很充足的，只是体力有点吃不消。黄教授比较高大肥胖，心脏供血的压力比较大，多走一段路就气喘吁吁的。这次来公司是来解决肇庆肇庆广联饲料厂虾料诱食性不好的问题。黄教授做为中国第一批水产动物营养专家，参与了中国一些水产动物营养标准的建立，是一个理论与实践知识都很丰富的专家。他来万事明，有一件事情让他没有往常那样开心，就是他的学生，把他聘到万事明的副总经理邓总离开公司了，应该说离开得还不那么光彩，多少也会在黄教授的心里也投下一点阴影。
林总虽然停了大多数顾问的顾问费，但是，黄教授的顾问费他还是按时发放，他觉得黄教授还有用，他的水产动物营养理论对公司还有用处，另外，他还给万事明带来了新产品，他的两位学生还在公司。林总是个细心人，也充分考虑到了黄教授现在的微妙心理，把他聘过来的邓总已经和林总闹翻了，多少会影响他的心情。林总特别安排陈文明和阿珍去深圳飞机场接黄教授。
阿珍和陈文明去深圳机场的时候还很早，两个人没事，就在附近的衣店逛了逛。衣店的服务员都很好奇，只见一个高挑、漂亮、外向的女孩子带着一个比她还矮几公分、长相普通的男人逛衣店，她们都在感叹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中午吃饭时林总特意安排陈文明与向伟陪着黄教授吃饭。饭桌上林总不断暗示陈文明和向伟去敬黄教授的酒。在陈文明向黄教授敬酒的时候，林总笑着对黄教授说：“黄教授，陈文明现在是技术部副经理了，专门负责技术部日常工作。”黄教授听说自己的学生升为副经理了，他心情好了一些，破例将满满一杯酒喝了个底朝天。
去肇庆的时候，林总特意向陈文明建议带于浩一起过去。林总说：“陈文明，你的工作表现不错，但是你的经验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事，这次肇庆，你把于浩也带过去，让他也学学，以后让他也挑重担。”
陈文明一行四人风尘仆仆的赶到了肇庆，肇庆广联的负责人姓莫，是一个很年轻而有亲和力的厂长，他在大门口迎接黄教授一行。黄教授、陈文明和于浩三人和莫厂进了虾料的厂间，莫厂介绍了虾料的生产流程，并将生产配方交给了黄教授。黄教授对生产方面并不在行，陈文明就悄悄的提醒黄教授。
配方是很大众化的配方，不应该会存在什么问题，原料也是采购最好的原料，也不存在问题，王教授陷于沉思了。黄教授每次被问到生产细节的问题，他就有点犯难，不像有些教授，有很好的沟通艺术，是很社会化的一批人。黄教授还是一个很正直和传统的知识份子，他不知道就不知道，决不会搪塞掉。陈文明悄悄的告诉黄教授，可能是烘干时温度过高，导致香味物质挥发掉了，从而影响了诱食性。
黄教授恍然大悟，他问莫厂现在烘干箱温度多高，烘干时间有多长，烘干后物料水份有多高。果然烘干温度过度，时间过长，饲料水分过低。黄教授笑着说：“估计你们还个别料会浮起来，不信，泡泡水试试。”
莫厂旁边的业务员张北水立马响应，是这么一回事。莫厂看了张北水一眼，又把目光移向黄教授那边，向黄教授投出敬佩的目光。莫厂沉重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这段时间诱食性不好让他烦透了，他希望黄教授能彻底解决这些问题。
处理完这件事已经很晚了，黄教授要回公司去了。莫厂和陈文明很熟，他要陈文明在他们厂里呆几天，广联有个宿舍专门给陈文明使用，房间里只有一个床。陈文明觉得留于浩在那里并不方便，就安排于浩和黄教授回公司。
于浩不满的对陈文明说：“林总安排我和你呆一起。”
“是啊，林总是这样安排的，现在事情已经做完了，天气也不好，整天下着雨，你先回公司吧。”
“我下午才过来，晚上就回去，这样不好吧。”
“没什么的啊，现在是我安排工作，你回公司，如果有什么时候事再从公司里面出差，你只要知会我一声就可以了。”
“林总大还是你大？”
“你有什么不满，你直接找林总投诉去，现在是我的安排。出差并不是整天跟着人学的，你要想学东西，首先你的态度就不好。”
于浩还想说什么，他把怒火压到肚子里去了，还没有爆发。于浩回到公司后，由于没有客户打电话给他叫他去服务，业务员也不想带着于浩出差。业务员觉得于浩总是算细帐，生怕别人贪了他的出差费，表面上口才很好，却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很令人生厌。林总好几次来到公司，公司里面业务员、技术员除于浩一个人外都出差去了。林总本想和于浩谈谈，但是被一些杂事给牵挂住了，他把想找于浩谈谈的事给遗忘了。
月初开会议总结上一个月工作情况。林总问于浩：“于浩，你整天在办公室里做什么，一个人蒙叉叉的。”于浩说：“六月十二日，雨，我和黄教授、陈文明出差，陈文明安排我回公司，说天气不好。”
同事们都笑了起来，议论纷纷，陈文明非常气愤，他正想反击，林总的话让他打消了反击的念头。林总对于浩说：“陈经理那天安排你回公司，难道你就整月坐在公司里面吗？你不会自己找事啊。为什么别人那么忙，就你没事呢。”
开完会后，小马对陈文明说：“那个于浩，据陈四喜讲，你们两人曾经结成一伙合力对付他。现在他怎么向你反戈一击啊？”
“哪里有这事，我从来没有和于浩合伙对付谁，你看于浩，像是知心交朋友的人么。”陈文明对下属也不满了。”这个人脑后有反骨，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小马指了指自己的后脑勺说道。
于浩在公司里面的人缘很差，大家也有点摸不透于浩，不知道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有的人认为他没有能力，但也有人怀疑于浩是一个鬼才，有一些特殊才能。于浩的衣服穿得不合潮流也就算了，关键是他的衣服很另类，都是长袖子很厚实的绵布衣服。于浩走路的姿势也怪，手总是用力一摔一摔，走路总是高高抬起脚，慢慢踩下去，然后用力慢慢抬起来，真的是一步一个脚印。于浩脾气好像并不坏，不过，有一次他和肥仔陈为争遥控器的控制权吵了起来，本来大家都对看电视都无所谓，谁知这两个人硬是把电视遥控器当成了毁灭世界的核按钮，两人大吵起来。于浩的吼声差不多把住在那里的所有同事都吸引过来。肥仔陈可是打架的好手，他就要大打出手，被吴主任和刘经理两个人抱住了。于浩一看肥仔陈被抱住了，他骂得更起劲了。陈文明也吸引过来了，他倒希望肥仔陈好好打于浩要一顿，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六月份很快就过去了，转眼间就是大学毕业的时间。小蔡和小李的爱情都快摆到台面上了，居然杀来了一个程咬金。秘书小李的前任男朋友大学毕业了，他来到了万事明，要和内勤小李再续前缘。小李是她男朋友的师姐，比她男朋友大一岁。本来小李认为她和男朋友的恋情也会遭遇“毕业死”的命运。可是，他的男朋友居然不放弃。小李在和前男友以及新男友的艰难决策中，还是选择了前男友。小蔡受到很大打击，他消失了整整一天。晚上回来时脸通红，他喝了很多酒。大家不得不佩服小蔡的情绪调整能力，他很快就调整过来了，好像爱情这个事没有发生过。小马打抱不平了，他对陈文明说：“你们湖南女人，做鸡的很多，小李不是什么好货，脚踏两只船。”
陈文明被下属于浩攻击之后，他对于浩隐藏的不满就完全暴露出来了。以前做为技术部门的小领导，还会保护一下自己部门的员工。现在，别人再攻击于浩，陈文明完全不再圆场了。陈文明也在考虑要不要炒掉于浩。陈文明自认为自己还算个正直的人，他也不能忍受这种攻击行为。于浩是林总亲自招进来的，林总觉得于浩是个可造之材，基于这些，陈文明还是没有付诸行动。他也不再安排于浩跟随自己去差了。于浩本来出差的次数就不多，现在就更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