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张三斤给的地图,陈火火一路上走的风尘仆仆,崭新白袍沾染灰尘变成那灰色长袍。
方吉祥挑选长袍有些大,陈火火长上大袖飘飘两袖空荡荡。
小姑娘一番好意,陈火火笑着接纳,说来,这还是陈火火第一次收到礼物。
一路走来路上见不到一个人,只有那陈火火孤零零一人走在羊肠小道,四面大山群绕,野兽嚎叫,胆小之人怕不是吓得两股颤颤。
白天还好,一到夜晚蚊虫嗡嗡在耳边飞来飞去,赶又赶不走杀又杀不完,陈火火只好拳意流转体外,四周蚊虫方才不敢近身。
半夜堪堪入睡,阵阵狼嚎对月嚎叫,陈火火一夜辗转难眠。
一路上四下无人,陈火火摆出拳架,一拳一拳挥打,沉浸自己小天地当中,拳术积累一点一滴累积而成,陈火火的拳是吃的别人吃不了的苦方才练得,并不是那所谓天才。
转瞬间两天时间过去,脚下羊肠小道逐渐开阔,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有那江湖人背负刀剑,也有那富家子弟意气风发骑马奔袭,还有那商贾坐马车赶着马儿拉着货。
“张兄你可知道如今那踏马关如意馆来了个新花魁,新花魁歌词是一绝,长相更是一绝。听人道那花魁年仅二八,端是生的花容月貌,堪比江湖上四大美人。”大道上身负刀剑游侠儿和同伴说着关于踏马关事情,嘿嘿一笑。
同伴同样嘿嘿发笑;“嗨,这还用你说,如今前往那踏马关不都是为了一睹元花魁容颜?你可知那元花魁拿手绝技是什么?”
看那同伴傻乎乎摇头晃脑,他露出那鄙夷眼神过后又沾沾得意腰杆挺直道;“你个王八瘪犊子玩意,都不知道元花魁绝技还敢说听过,就让哥哥告诉你吧。”
清了清嗓子;“诗词歌赋元花魁略知一二,算不得精通之数,要论诗词歌赋还要数莲花倌青青小姐,青青小姐诗词歌赋才是当世一绝!元淳小姐更多的是舞剑之术,哥哥不才,有幸看过一次,元淳小姐的舞剑好似仙人下凡,又似那水中月,镜中人,可望不可即!”
“嘿嘿,哥哥这一辈子不求别的,要是能死在那元淳小姐剑下,也瞑目了!”
“元淳...”
陈火火好奇,江湖上什么时候又出现这么一号人物,他们说的那青青小姐,陈火火也略有耳闻,或者说混迹于江湖没有不知道‘余青青’这人的。
说起余青青,江湖上人对她印象最深的便是‘腹中有诗华’,一身浩然气,女子中少有浩然气的读书人。
“让开!”
“统统让开,金钱帮办事,不相干的统统滚一边!”
大道上十数名身着赤袍骑着马匹,手持长鞭自称金钱帮的人,手中长鞭在半空中一挥长鞭炸响,大声呵斥路上行人,气焰嚣张跋扈。
那些江湖游侠儿一听金钱帮三字,脸色一变急忙闪开,陈火火不想多惹是非跟着避开。
金钱帮之人带起一路灰尘,轰隆隆远去。
瞧那金钱帮人消失不见,才有人嘀嘀咕咕小声咒骂,金钱帮在纣国除了朝廷外第一大帮,在江湖上掌管秦国大大小小银号,可以说金钱帮一手掌控秦国江湖上金钱来源。
金钱帮在江湖上一家作大,秦国朝廷却不闻不问,任由发展,有人咒骂那朝廷荒诞无度,真正聪明人一眼看出金钱帮为何在江湖上嚣张跋扈朝廷却不闻不问,要说其背后没有朝廷身影谁敢相信?
江湖水深,寥寥无几能看清。
陈火火听不惯这些人罗里吧嗦说些废话,暗自加快脚步,这些人都是嘴上功夫个顶个,遇到事情屁都不敢放。
就连谈论金钱帮都是交头接耳,低声嘀咕,生怕旁人听见。
又走了大半个时辰,陈火火看到路边摆着茶棚,茶棚不大一个小帐篷支起,两张桌子几个长凳子摆在旁边,陈火火走了过去歇歇。
两张小凳子坐满了人,陈火火两文钱买了碗水蹲在路边喝了起来。
还别说,一碗热腾腾水下肚,疲倦的身子竟然舒坦了几分。
“老丈,再来一碗。”
陈火火喝完后,又要了一碗,卖茶水老翁笑眯眯收了钱又给他倒了一碗。
“后生,喝的时候莫着急,小心烫着。”老翁好心提醒。
陈火火笑着谢过老人。
这次陈火火没着急一口喝干,吸溜吸溜小口小口喝着。
“这位少侠,能不能借碗酒喝?”
“......”
声音温和儒雅,陈火火竟然没感知到声音主人什么时候来到自己身边。
抬头望去,一个面如白玉,泡面发型的男人正对着自己微微一笑。
头顶泡面发型的男人端是长得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一表人才,要是换了个旁人配这发型,说不得是不伦不类,可在这个男人身上却丝毫看不出别扭,反而觉得此人天生适合这种发型。
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陈火火才不管你帅不帅,你谁啊你,上来就问我要酒,我这酒葫芦里的酒自己都没舍得喝,陈火火没好气道;“想喝可以,一百两一碗喝不喝?不喝就别问。”
故意狮子大开口想要吓退这人,谁知道这人真的从怀中掏出一张百两的银票递给陈火火,笑道;“美酒值千金,百两少了少了。”
嘴里说少了,手上动作一点不慢,手中空碗递到陈火火面前,一手银票一手碗笑呵呵看着陈火火。
这下陈火火真的难受,给他倒酒吧,有点不舍得,不倒酒吧,人家都按自己说的一百两给了自己,陈火火不由愤愤把那百两银票揣入怀中,腰间酒葫芦拿来给这人倒了碗。
幸亏自己这酒葫芦大,要不然这一碗酒下去酒葫芦里的酒都不够自己喝的。
倒酒倒得陈火火心疼,这一葫芦酒可都是‘青柠酒’啊,自己都不舍得喝,张三斤老爹埋藏地下二十年,连他老爹都没喝过一口的酒。
酒水澄清,泡面头男人眯着眼十分享受吸了口气,最后一口干了。
“好酒,好久没喝过这么好的酒了。”
看他那样,陈火火不由也跟着喝了一大口。
喝了口酒后,两人相视一笑。
当真是酒中......知友。
“还不知少侠叫什么,在下姓李名三七。”
“阁下莫非是那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李探花?”一听那李三七,陈火火脑子浮现出江湖上传闻,下意识讲了出来。
李三七闻言一脸苦笑;“正是。”
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对李家来说是何等讽刺,李家世代书香门第,想要考取功名,每每都是落榜,不得榜首,到了他这一代,父子三人皆是探花,可笑可笑。
父子三探花,在江湖上美名远扬,可在他看来不过是对他李家嘲讽罢了,李三七父亲为此事郁郁而终,他兄弟也是郁郁寡欢终不得志。
人送外号李探花的李三七,一手飞刀例无虚发,飞刀离手必定血溅三尺!
一身武功皆在飞刀,几乎没人知道他在什么境界。
李探花爱喝酒在江湖上不是什么秘密,恐怕在整个江湖上在也找不到比他更爱喝酒的了,每有人知道李探花为什么这么喜欢喝酒,只有他自己知道。
喝酒消愁,消愁。
消去探花之愁。
“在下陈火火,籍籍无名之辈,李探花只管叫我陈火火好了。”
李探花笑了笑;“你我二人饮酒相识,不问辈分,李某比你年长些,若不嫌弃陈兄弟喊我一声大哥便是。”
陈火火顺杆子上爬,不说别的,光说李三七李探花为人陈火火就只得喊大哥二字,李探花在江湖上交友广泛,好友遍布纣秦两国,为人义气当先,交的都是那至交好友,有事求,事必应这种。
能和这种义气云博之人做兄弟,陈火火三生有幸。
“李大哥,你怎么跑到这踏马关这里来。”陈火火好奇。
“杀人。”李三七道。
“杀谁。”
“空虚公子。”
“空虚公子?”
“嗯。”
怕他没听过,李三七特意解释道;“空虚公子一生好色,喜好多人运动,嗯,就是你想的那种运动。”
李探花徐徐说出他和空虚公子的前因后果。
原来那空虚公子玷污了李探花好兄弟的妻子,李探花的好兄弟也在抵抗中被那空虚公子杀掉,所以才有这李探花才千里迢迢来踏马关一路追杀空虚公子。
听得陈火火对那空虚公子不由得感到厌恶,之前和姜财行走江湖,就听过空虚公子恶名,喜好多名女子共同服务,陈火火只当是在那烟花柳巷中寻的女子。
“李大哥,那空虚公子难不成现在在这踏马关内?”陈火火问。
“还没到,不急快到了。”李三七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在等一等,等一等。”
心中一动,陈火火想到了什么,顺着李三七目光,看向那大道之中。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茶摊上的人走了一波又一波,有人好奇看了看站立不动的两人,好奇打量一番悄悄离去。
李三七告诉陈火火不必趟这趟浑水。
陈火火笑着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