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脸上露出诡秘的笑容。
大牢里,骆小七落寞地在墙角蜷缩着,“没想到他真的自己一个人走了,一点义气都不讲,真是个道貌岸然的混蛋!”骆小七狠狠的抓着地上的几根稻草。
“女儿,爹来看你来了!”骆小七抬头看到爹,嚎啕大哭起来,“怎么了?怎么了?谁欺负我的宝贝女儿了?别哭,别哭,过来让爹瞧瞧。”看到女儿哭的稀里哗啦,骆老爷的心也跟着碎了。
“等一下!跟你关在一起的那个人呢?”骆老爷看到大牢里只剩女儿一个人。
“他被放走了,有个人拿着一个赦免诏书把他带走了。爹,我不会要被关在这里一辈子吧,我不会被砍头吧!”骆小七想到这些害怕极了。
“不会得,爹不会让你一直被关在这里的,爹就是倾家荡产也会把你救出来!”
骆老爷把食盒递给女儿,“我就说那小子是个浪荡子!敢欺骗我女儿,我一定要找他好好算账!”。
府衙门外响起了几声鼓声。“什么人在击鼓?”府尹大人起身问道。师爷走了进来道,“一个老贾,说自己家闺女被一个男人欺骗,请求老爷给做主,放了她女儿!”。
骆老爷穿戴好服饰和官帽,走向正堂。一声堂木想起,“堂下个人,因何事由,击鼓升堂,且好好说来。”路上来往行人,有几个好奇探头看堂上的评卷了。
骆老爷跪在堂下,“禀告府尹大人,小人姓骆,家里做木雕生意,膝下有一女儿,因结识一男子,被那男子蛊惑,冲撞了先帝出殡队伍,因此获罪被关在大牢里,我见那元凶男子已经从大牢里出来了,可怜我的女儿还一直被关押者。请府尹大人给小人做主,放了我的女儿吧。”骆老爷接着磕了几个头。
“冲撞先帝出殡队伍?怎么又?”府尹大人看向师爷。师爷近身低声说道,“他所状告之人正是被丞相大人带走的林夕。”府尹听完,接着问道,“这个要怎么处理合适呢?”
师爷道:“林夕有今上亲笔诏书,还有丞相亲传,我们不得不放,也可见今上对林夕极为看重。至于那位姑娘,林夕临走的时候有意想让丞相也放了那姑娘,只是丞相未有答应。但看得出,林夕对这个姑娘也是有情有义,终究不会不管那姑娘的。大不敬乃是重罪,不可任意处置,我看大人不如继续不审不判,不放不罚,就这样关着,等侯丞相的意思。”
府尹点点头。
“堂下之人你好大胆,冲撞先帝出殡队伍乃是杀头的大罪,岂是你想要放就可以放的吗?来人,将这人轰出去!”旁边走出来两名衙役,手里拿着粗大的法不容情棍,将骆老爷轰了出去。
刘彻听林夕言语新奇,对他口中的那个“我们那个地方”甚是好奇。“我命人在未央宫外为你安置一个府邸,以后你就从丞相府搬出来,住在自己的府里,进出皇宫也方便些。”
林夕愣了几秒钟,对着刘彻再一次鞠躬,“今上,我不能接受您的好意,我终究要离开这里,回我的家乡呢。”
“这是今上的旨意,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岂容你回绝!”一旁的卫绾按耐不住大声斥责,生怕林夕彻底惹怒今上,小命不保。
“那你是要违抗皇命了?你可知道抗旨不尊是要被杀头的,你命都没了,还怎么离开这里,返回你的家乡呢?”刘彻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已经怒了,没想到他一个小小的戴罪之人,都可以随意蔑视不尊我的诏令。他真想现在就杀了他。
林夕感觉到面前的这个人随身携带着不怒自威的气场,“回今上,在我们那里,选择做什么讲究专业对口,每个人也都有择业的自由。”
“早就了解过自古帝王最无情,皇家最血腥,我可不想跟你们有什么瓜葛。如果不是意外穿越到此,又无法再穿回去,我都不会和你们有交集。”
刘彻听了林夕拒绝,心中怒气充盈,但又想笼络他,一时不知如何化解尴尬,“你说的自由,我大概知道你的意思,但何为专业对口呢?”刘彻坐下,等待他的回复。
“今上,简单来说就是,学的什么就做什么,擅长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林夕走到走到一幅字画前,上面潦草地写着:“师猛虎,石敢当,所不侵,龙未央”。“好精妙的字!”林夕赞叹不绝,很是喜欢。“正如今上这里挂的这幅字,看起来字体潦草,毫无章法,实际上写这些字的人,擅长字学,写法考究,就是书法大家的手笔。”
清晨风起,椒房殿里王太后早早起来,身上起了一件素色风衣,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中焦虑不安。随身丫鬟端上一碗粥。
“太后,这两日见您心神不宁,心事繁重,昨日奴婢吩咐御膳房更换些益脾健胃,性平除烦的吃食,这是他们刚刚送来的早膳。您快些吃点吧!”
芙蓉摆放好糕点和碗筷,搀扶着王太后走到圆桌旁坐下,看着满桌的饭菜点心,仍然没有什么胃口,刚刚拿起的筷子又放下。
“芙蓉,给哀家洗漱更衣,哀家要去长乐宫请安。”芙蓉见太后又不曾进食,很是忧心,“太后,现在时辰还早,您先食用些早膳再去也不迟啊。”
她端起一碗碧粳粥,送到太后面前,“这是御膳房庖厨特征为您做的,您好歹多少吃点。”
王太后见拗不过芙蓉,便吃了那碗碧粳粥。
林夕跟随卫绾出了未央宫。
卫绾释放了刚刚紧张之极的心情,怒斥道:
“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的每一句话都是在触逆龙颜,招惹杀身之祸!若不是今上刚刚登基,不愿杀生,又欣赏你的才学。你不知道要被处死几次了。就连我也会因举荐不贤,遭受责罚。”
这偌大的皇宫,华丽无比,但在他看来,今日这有多华丽,以后就会有多凄惨。他自然不想做那个最后凄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