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早知道会是弄成现在这样的话,她宁愿一直躺在医院肮脏的地板上。
“夏浅沫小姐,你在我这儿已经足足住了三天的时间。”
“这段时间里,你呆在我这地里。吃的,用的,还有你在这三天里,不断地发高烧,我可是都让私人医生亲自给你做的检查和治疗。”
“这些林林总总的花费与开销加起来需要好大的一笔钱,你说,该怎么办呢?”
阮龙涛玩味地斜睨着夏浅沫,痞痞地说道。
这也许连夏浅沫都没有想不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扳起了手指头,一五一十跟自己算起了账来。
“啊,什么,三天?你的意思是,我在这儿足足睡了三天?”
夏浅沫张大嘴巴,流露出惊诧无比的神情。她宁愿相信阮龙涛只不过是在编造谎言吓唬她。
“是不是三天,你大可以打开电视机去查看一下日期和时间。三天,还算是我便宜了你几个小时了……”
从阮龙涛一脸认真的表情看上去,他这回似乎并没有说谎。
啊,天哪!原来,这都已经过去整整三天了!
完了……完了,邢少爷那天肯定来找不到自己了……这下,夏浅沫可慌了神。
她焦躁不安地抬头看了阮龙涛一眼,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噬咬着,她不得不转而用哀婉语气哀求他。
“对……抱歉啊,先生。之前给您造成的损失,我会慢慢地赔偿你的。但是,现在我家里有急事,必须得赶紧回家,请你能不能让我回家……”
“不行!”还没等夏浅沫将话说完,阮龙涛便坚决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哼,想得到是挺美的,要是你这一走就不再回来了,那我该怎么办呢?之前花在你身上的那笔费用,谁来赔啊?”
阮龙涛说着将双手整齐地叠放在胸前,视线则冷冷地扫过夏浅沫那张干净无暇的脸。
他很喜欢这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不……不会的,反正……反正你也知道我家地址了,我再怎么跑也是跑不掉的啊……”
夏浅沫涨红了脸,极力解释道。
“哟,你还以为你家那破房子值几个钱?恐怕连这笔费用的零头都不够。再说了,要是到时候你弃屋而逃,留下那座破房子给我,有啥用啊?”
看着夏浅沫现在急得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阮龙涛觉得有意思极了。
“那……那我用我夏浅沫的人格做担保。我……我保证,我绝对不说谎话,绝对不会欺骗任何人!”
夏浅沫扬起头,脸蛋红润得可爱。她呼呼地喘着气,像豁出去似地,朝阮龙涛大声宣布道。
“噗嗤……”当听到一句如此令人崩溃的话语后,阮龙涛都差点憋不住笑了出来。
哈哈哈,这个白痴女人可真够自大的。她说什么,她居然说要用她的人格担保?
“呵呵,没品的女人啊,你这也太自以为是了吧?”
“姑娘,你还以为你那点破人品,值得了几个钱吗?”
阮龙涛丝毫不顾及夏浅沫这时候内心的感受,用极度尖酸刻薄的口吻当面数落着她。
他说话的时候,表情看上去很骄傲,流露出满脸的不屑和鄙夷。这本来就该是个让她无视的女人,却给他平添了不少麻烦。
“我……我不许你这样信口开河,我不许你用这种方式侮辱我!”
夏浅沫急了,她不甘心地扯开嗓门冲阮龙涛喊了过去。
阮龙涛刚才那一番恶毒的话,就犹如一根银针般狠狠地扎向她早就伤痕累累的心脏,扎得她好疼,都流血了。
这个时候的夏浅沫,胸口处填满了愤怒与委屈,昔日里那双明亮的眸子,也在忽然间黯淡了下去。
从来都没有被人如此攻击过,就连将自己拉扯长大的爸爸妈妈在生气的时候,都没敢用这样不堪的言语来伤害自己。
但眼前这个男人,他用犀利的言语深深地伤害了自己之后,却还装出一副理所当然、镇定自若的样子,她真的好难受。
夏浅沫双手紧按着拳头,把手指头都给捏痛了。
她在考虑要不要猛冲上去,狠狠地将拄着拐杖的阮龙涛推倒。
虽然这样做是过分了点,但当看着他那张那张欠揍的脸,夏浅沫很生气!
“哈,我怎么信口开河了,我怎么侮辱你了?哎哟,我说的可都是事实啊。”
丝毫不理会夏浅沫脸上阴沉沉的色调,阮龙涛换了一种阴阳怪气的腔调说着。
“夏浅沫啊,咱俩如果是要比谁更诚实的话,我敢保证,我绝对是赢得了你。你说是吗,嗯?”
“你……你胡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先生,请你不要再纠缠我了,你还是快放了我吧!”
面对这个男人的死缠烂打,夏浅沫真是感到超级无奈。她一边躲着,一边在想着办法看该如何让他放了自己。
好吧,随便他说什么都行了,只要他能够放了自己,赶紧让自己回家就好了。
“什么,我纠缠你?好哇,既然夏小姐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咱们之间的帐还是算清楚好了。”
不知好歹的小娘们,看样子没给你点厉害的看看,你是要跟老子继续死鸭子嘴硬下去了。
事已至此,阮龙涛决定要亮出底牌了。
望着夏浅沫毫无杂质的眼神中,透露着无辜和纯洁的光芒,这时候的阮龙涛只感觉到一阵恶心。
好,今天不管怎么样,要是不揭了她的真面目,让她无地自容、颜面扫地,我就不叫做阮龙涛了。
“夏小姐,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你曾经趁着我昏迷的时候,对我做出些什么事情吧?”
阮龙涛面带微笑地看着夏浅沫,缓缓地开口问道。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温柔舒缓,仿佛流淌中的小溪般悦耳动听,很容易让人不知不觉地深陷进去……
他富有磁性的嗓音,温柔而舒缓,仿佛流淌中的小溪般悦耳动听,很容易让人在不知不觉中地深陷进去。
“啊……”阮龙涛的话,让夏浅沫的心陡然间“咯噔”了一下,毫无准备的她顿时慌了神。
趁着他昏迷的时候……
天,他……他怎么忽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莫非,他真的知道了什么?
不……不可能,当时他明显都已经晕过去了,怎么可能会知道呢。他也许只不过是尝试抛出话题,试探一下自己吧。
那件难以启齿的事情,除非是他亲口说出来,并拿出铁山般的证据,否则自己绝对不能承认。
“夏小姐,你又想否认了是吧?哈哈,放心吧,我早料到你会来这一手,我是有证据的。”
阮龙涛说着双眸闪烁出冷暗的银光,略带暧昧的嗓音,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同时亦充满了蛊惑。
他仿佛像是会猜心术似的,无论夏浅沫的心里在什么,他总是能够看着她明亮的大眼睛,便轻而易举地猜出来。
“啊,什么……什么证据……”
内心的焦躁不安和害怕紧张,让夏浅沫开始喘气。
他既然都把说到了这个份上了,夏浅沫感觉这件事情有点麻烦了。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了,否则不会这样的……
难以掩饰内心的慌乱,夏浅沫的额头都冒汗了。
“哈哈,夏小姐,你老人家的记忆可真不够好。一觉醒来,连这么重大的事情都给忘了。看来,我是必须得把事情说得详细点了。”
阮龙涛说着刻意将脸逼近了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轰隆……”一声,犹如有一记霹雳惊雷在脑门上炸开,刹那之间,夏浅沫感觉到世界变成了漆黑一片。
原来……原来,那天,他根本就没有晕过去!在整件事情发生的过程中,他……他一直就是清醒的!
晕眩过后,羞愧与耻辱的情绪瞬间在心底交杂涌起。夏浅沫几乎把嘴唇都咬破了,鲜血泅过舌尖,却欲哭无泪。
活该,夏浅沫,你真就是活该!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对他抱有任何一丝的幻想。
夏浅沫啊夏浅沫,你早应该知道这个男人的身份不一般,不是你这个穷光蛋、乡巴佬、乡下妹招惹得起的,可你却偏偏将自己送上这地狱之门。
“不仅如此,我无意间丢出口袋的手机,还以视频的方式记录下了一切。”
阮龙涛铁了心要一鼓作气地让夏浅沫彻底崩溃。这个女人,实在是太不老实了,没给她点教训是不行的。
“噢,对了,还有最后一点证据差点漏掉的。”
阮龙涛讪笑着把所有的情况和盘托出。
他半靠在门边,唇边勾起浅浅的笑意,脸上一副不冷不热的表情让所有女人看了都会想自杀!
夏浅沫痛苦地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发现自己的脸正开始一点一点地变成橘黄色。
“如果你依然要坚持你什么都没做过的话,我也许可以让律师去请法医鉴定一下,咱们用法律说话……”
“呵呵,抱歉啊,你之前的那条地摊货实在破得不成样子了,穿不了了。更关键的是,上面还残留了你‘强要’过我的痕迹。”
“我得把它和我的那条一起交给律师。到时候,如果你依然要坚持什么都没做过的话,我也许可以让律师去请法医鉴定一下,咱们还是用法律说话吧……”
“啊……”听到阮龙涛的这番话之后,夏浅沫顿时感到五雷轰顶。
没有想到,在自己昏昏沉沉睡过去的这三天时间里,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是不是意味着连裤子都是他帮自己换的……
请法医鉴定,用法律说话……他的意思是不就是说,如果自己不承认的话,便要到法院去告自己强……剑……罪?
天哪,这件事情真的有这么严重吗?再说了,她也不是故意的……
呜呜呜,夏浅沫颤抖着蹲下……身子,万分痛苦地用双手捂住了脸。
她简直快要疯掉了。怎么都也没有想到,如今的自己居然会沦落成了强……剑……犯,而且还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
事实被铁证如山地摆在了面前,而这一切带给夏浅沫的无疑是一种莫大的羞辱与伤害。
“对……抱歉,先生,我为自己之前无意间伤害你的行为深感抱歉。我……我保证,我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的……”
夏浅沫抽泣着,态度很诚恳地向阮龙涛道歉。
事到如今,她也没有选择了。现在所唯一能做的,就是希望阮龙涛能够原谅自己。
她不想被冠以“女强……剑……犯”的罪名,她更不想因为那件荒唐的事情,被送上法庭,送进监狱……
这一切经过真的是很莫名其妙,直到现在夏浅沫都没有找出原因,为什么自己会忽然间变得这般堕落。
看着夏浅沫低下了之前高傲的头颅,不断地向道歉,脸上写满了局促不安的表情,阮龙涛的心这才稍稍宽了点儿。
女人,要是一旦落入了我阮龙涛的手掌心之中,就等着被乖乖地”驯服”吧。从来,都没有我阮龙涛驯服不了的女人。
之前的不良情绪忽然之间少了大半,阮龙涛的唇角处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
他温柔的笑着,伸过手去,宠溺地揉了揉夏浅沫散乱的长发。
“嗯,这就对了,在我面前你就是应该要学乖点。不管怎么样,你是斗不过我的。一切都按照我的意思来,你也许会少吃很多苦头的。”
阮龙涛边说着边用汪着水的眸子,含情脉脉地看着夏浅沫。他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把一些话跟这她说清楚。
“其实吧,我也并不是那么不排斥下剑的女人。只要能够乖乖听我的话,懂得哄我开心的女人,照样能成为我的小心肝、小宝贝儿。”
“但是,我讨厌不知好歹、贪得无厌的女人。”
阮龙涛跌宕起伏的声音,就像是绕过一个圈之后又绕了回来。
“任何在我面前装清高的女人,都不会落得什么好下场。你清楚了吗,嗯?”
夏浅沫抬头,嫩红的脸颊上依旧带着眼泪微微****的痕迹。她闪烁着麋鹿般惊惶的眼神,失神地对阮龙涛点着头。
“嗯,这就对了,学聪明点儿,对你来说应该没有任何坏处的。”
他说话的样子愈发骄傲和嚣张,那种嚣张是从他骨子里透出来的,似乎成为了身的一种本能气质。
“好吧,你说吧,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夏浅沫无奈地耷拉下了脑袋,表情呆滞,讷讷地开了口。
她的两只眼睛看上去空洞无光,里头似乎填满了若有所失的惆怅。
她想哭,却再也流不出眼泪。她想要反抗,却不知道该如何反抗。
事已至此,面对一片昏暗的明天,她甚至看不到哪怕是一丁点的希望。
她现在纯粹就是一只落入虎口中的羔羊,除了静静地等待着命运的主宰和安排之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选择的余地了。
但眼前这个看上去凶残而霸道的男人,此时此刻正牢牢地掌握着她全部的命运,控制着她的未来一切……
“按照你现在的表现,考虑到之前你侵犯我的那件事,要是一旦传出去了,对谁来说都没有好处,我可以不提起法律诉讼。”
“但是,你因此对我造成了心理和生理伤害,却必须得做出弥补和赔偿!”
阮龙涛瞟了一眼夏浅沫之后,用冰冷的语气说道。
“嗯,好吧,那你想怎么样呢?”沉静下来之后,夏浅沫微微抬起头,朝阮龙涛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不想怎么样。”盯着夏浅沫因为紧张而绷紧的脸,阮龙涛笑着耸耸肩,反倒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他稍微停了一下,背过身去,缓缓地掏出一根雪茄,用修长的手指夹住,在点燃之后放在唇边,吐了口烟。
在经过一番简略的思索之后,阮龙涛总算是开了口。
“夏小姐,既然一无所有的你,无法支付这些日子来在我别墅中的各项花销,也赔不起对我所造成的生理以及心理的伤害。那么,作为补偿,你就把自己卖给我,做我的女伴吧。”
他说话时候的口气听上去轻松自然,不留一点痕迹,显然是事先早就已经想好的。
阮龙涛毕竟是个聪明人。让夏浅沫做他的女伴,无疑等于牢牢控制了她。
虽然,她的身材和面容都不是那么标准,但在床榻上的时候,她的确很对他的胃口。
哎,这个可恶的男人!他提出什么要求不好,为什么非要提出让自己做他女伴?
在此之前,爸爸就已经用三十万的价格将她卖给邢家了。现在,她都已经是邢家的人,完完全全地属于了邢家,还怎么可能给他作女伴呢?
不……不能答应他这个要求,这不仅仅是诚实守信的问题,而且要是万一让邢少爷知道了后,他一定会很生气、很伤心的……
“抱歉,先生。我不能答应这个要求,不能当你的女伴……”夏浅沫低着头喃喃说道。
她知道她这样的拒绝,也许会让阮龙涛觉得自己不知好歹。
经过了这么些日子的接触,她算是摸透了阮龙涛的脾气。
他是个强势得受不起别人任何不同意见的人。要是这一次自己再度一不小心激怒了阮龙涛之后,他绝对会用更加严酷的手段地惩罚自己。
但是,他现在提出这个要求,她实在是不能答应,这是原则上的问题。她不能够也不忍心背叛那个曾经对自己那么好的男人。
“哦,不能做我的女伴,这是为什么呀?”看着夏浅沫说话的时候,一副怯生生的样子,阮龙涛似乎并没有生气。要知道,他很少有这样的好脾气了。
但他想要知道夏浅沫的理由。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现在多少女人争先恐后地挤破脑袋,想要成为他的女伴,但她却居然如此坚定地拒绝了。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一些私人的原因,我注定不适合做你的女伴。况且,这种补偿的方式也不合适……”
阮龙涛注意到夏浅沫说话的时候,似乎有一抹伤感如流星般划过她的眼角。他的心海顿时跟着泛起了一片柔软的浪潮。
“我宁愿换一种方式来补偿你。不管多难多累多辛苦,我都会努力去做的,请你相信我,好吗?”
夏浅沫扬起脸,带着哀婉的神色,很真诚地向阮龙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