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个窝里的俩人意外又自然地抱在一起睡了,在启看来只是兽类过冬会挤在一堆抱团取暖的常态,管陶更是抛掉了平日的矫情只当他是“同吃一锅肉同睡一个窝”的“闺蜜”。
暴雪猛烈,管陶将自己埋在一堆兽皮中,故意忽视掉混合的动物腥臊气息,想将动物的冬眠行为做到尽善尽美。
现在,她不想吃喝也不想拉撒,只想挺尸到春天的到来。
相较之下启的状态就好多了,日常烤肉烧样样不落,当然更多时间是抱着她睡觉。
不过他没敢抱太近,他曾听管陶悄声抱怨他的胡子扎得她脸疼脖子疼。就算睡在他怀里也要拿她的“兽皮衣”(T恤)隔着他身上的兽皮,理由同样是扎她脸。
启也看过了,她的肌肤确实太娇嫩。
有次没注意靠着他肩膀睡,醒来她白皙的脸蛋上就红了一片半天才消散。
为此,他不得不翼翼小心地抱她。
姿势自然是没有从前那般舒坦,可怀里的人又香又软,他便甘之如饴了。
日子就在管陶的浑浑噩噩中过去,忽然不知道哪天,启把她摇醒让她喝肉片汤。
躺久了人都惫懒了,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感到眼角像被什么黏住了,伸手一擦才后知后觉那是她的眼屎。
这是睡了多久眼屎都这么厚了?
她茫然地想着,任由启拉起来帮她穿好兽皮衣,鼻子里已经闻到了肉香味。
“可以吃肉汤了?”她还有点懵,倒还记得启说最冷的天只吃烤肉。“啊,真的?”
甫一听到他说肉片汤,感觉两万五千里长征终于要到尽头了,令人振奋啊!
“真的。”贤惠的启将兽皮衣给她套好了,拉着她手臂到火堆旁,将不烫的那碗端给她。
乳白的汤里飘着嫩白的肉片,肉香四溢刺激着她的嗅觉,肚子应景地叫了声。
“吃。”启把筷子地给她催促道。
吃饭前该刷牙洗脸什么的都被她抛之脑后了,她抱着碗大大地喝了一口汤,夹了一筷子肉送进嘴里,随着食物下咽填满空虚的胃,觉得整个人都升华了。
“大暴雪停了吗?”她大口喝汤细嚼肉片,还没忘记心头的疑问。
肉片汤是用小锅煮的,看分量是给她吃的。
启则还在烤肉,头也没抬地说:“过去了,外面的雪已经小了。”
“太好了。”她很开心要结束挺尸的日子,“对了,下了这么多天雪,会不会把我们淹了?”
她放下碗找出手电筒朝墙上晃去,左侧墙壁一处用木炭画了九横。这是极寒暴雪来临那天她交代启的,过一天画一横,看来这次大降温的暴雪持续了有九日。
牙狗是大降温之前三天来的,也就说他们有十二天没扫雪了。照着那可怕的下雪量,她还真不敢去想。
“没事。”启看上去一点都不担心,还问她要不要再吃点烤肉。
管陶猛摇头,她现在比较关心雪把他们埋哪个位置了。
等启吃完了烤肉,管陶便让他打开石板看看。启本来也要出门去查看情况的,不用她催已经去搬动石板了。
不过石板在极寒天气中被冻结了,不那么好搬,他用尖木把周围的冰戳碎了花了好几分钟才把石板挪走。
门一开寒风一下灌进来,管陶冷得抖了抖,回去捡了张兽皮披上才往外走。
这一看她就傻眼了。
雪差点就堆到房顶了,门口则有一条半米宽明显挖过的通道,一直延伸到他们的冰屋茅坑那里。
那九天几乎没有任何阳光,飞雪滂沱中他是如何冒着严寒挖出这条小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