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沮丧地托着腮帮子,连森林中野兽都知道群居合作捕获猎物,与它们生死搏杀活下来的原始人又哪个是完全单纯无害的?
是人都有欲望,何况是对己方有利的人或物,不留下来岂不可惜了?
人性如此,管陶并不憎恨,静默着看了半晌跳跃的火光,她仰面打量着他,问:“我要走,你会帮我吗?”
“会。”他答得斩钉截铁毫不敷衍。
“……谢谢。”千言万语最后还是这两个字,真不愧是她信赖的伙伴,看好的兄弟。
启想得比她深远,年轻的面容染上肃色,他说:“族长要留下你不是随便说的,等雪季过了不打猎我就带你在附近走走,他们不再盯梢我就送你到遇到的地方。”
她听明白了,白茅或许不会限制她的活动,但会让人监视她。启那么做,一旦她走脱了他必然会被怀疑的。
只是萍水相逢他却能为自己做这么多,管陶实在不知该怎么去感谢他,只能攥紧拳头暗暗发誓,将来有机会一定报答他。
因着这事儿,她从心底里认可了启这个朋友。
晚上睡觉前她主动和启聊起明天的事:“……我把吊锅那些都收了,有外人在我们都用石锅煮肉吧。对了,你还有其他的炊具吗?”
“不需要。”他一个没伴侣的雄性,有口石锅能煮肉就行。
管陶:“……”
交流失败,睡觉!
第二日早早起来洗漱整理吃了烤肉后,管陶翻着启给她的兽皮,甄选哪块适合做防水袜子。至于草鞋,她打算等学习的雌性们离开后再弄,好在材料现成地堆在墙角不需要她费心。
近中午风雪小时秀就带着六个雌性来了,她圆盘脸粗眉厚唇,屁股肥大身材滚圆,很符合原始人的对雌性的审美。
“……我找了花、红果、溪、陶、雨和云朵,她们都是部落里手最巧的雌性。你教会了她们,再让她们去教其他雌性。”秀向她一一介绍着。
花和溪是刚成年的对双胞胎姐妹,两个有着张圆脸狭长的眼,颧骨高嘴唇丰润,性子也相似地活泼;红果是今年十八才结了伴侣不久,性格温柔讨巧,给管陶的第一印象还不错。
陶才十五是白茅和秀的三崽,相貌上遗传了她的阿姆但性子却很腼腆。取名陶意为珍贵的意思,看得出伴侣俩很珍爱这个雌性。
雨呢年龄最小可脾气最火爆,像个呛口小辣椒似的,一进门她就挤开了所有人双眼大睁凝视着管陶,率先表示出了对她强烈的满意。
只因管陶的长相气质符合她喜欢的雌性类型,对此管陶也是哭笑不得。
最后一位云朵,年轻雌性中看起来最苍老的一人。其实她才二十四,残酷的生活已将她青春的气息碾灭,与启相似的眸子沉淀着,如枯井般无波无痕。
她,就是启唯一的阿姐,独一的亲人。
管陶将所有人的信息都撸了遍,朝大家做了下简单的自我介绍,就让她们拿出兽皮,开始教她们缝衣的第一步骤——裁剪。
石屋不大还站了这么多人,起码的工作台也没有,管陶教的很费力。
之前她自个儿裁兽皮都是摊在帐篷里,按照量好的尺寸做的记号一点点隔开的,现在是那种条件也没了,而她也不可能让其他雌性坐在她和启的兽皮窝里。
所以,她找红果两人牵着兽皮,让花当模特在她后背比划,教她们怎么量尺寸从什么方向开始裁隔兽皮。
一点点地教直到所有人都弄明白了才开始下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