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书育人的活儿不好干,捏着嗓子揉着腰,管陶郁郁地想把她们教会了她是不是得瘫了。
去部落帮忙建雪墙的启已经回来了,喧闹了大半天的石屋就剩他们两人。他用雪刷锅准备煮肉片汤,管陶则疲乏地皱着眉。
“很累?”他仰脸,露出困惑的模样。
管陶眼皮耷拉着,闷声闷气地说:“倒不是很累,就是怕教不好她们。”
她本人并不是个合格的老师,就怕费时费力还办不好事情。
“教过就行。”启完全没有她的担忧,语言间更是流露出那股“她们天分不好怪不得你”的无所谓。
起先管陶没明白,再一听就琢磨出味道来了,她尝试着询问道:“你的意思是我只管教,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她们自己了,是不是?”
“难道不是?”启反问。
无论在哪个部落里,教授技艺都是大致教过,没有谁会一点点完全教透,细致处更需要学习者自个儿慢慢去体会应对。
哈哈,既然如此那她还担心什么!
“哎我跟你说,今天我看到你阿姐了,她跟你真不同。”困扰的麻烦解决了,她重新焕发出了活力。
管陶双手撑着脸胳膊肘支在膝盖上,颇为感叹道:“这里的生活真的太苦了,云朵的年纪比我还小,样子却快和我阿姆一样苍老了。”
摸着自己有些干的脸蛋,好久没照镜子了,也不知她现在是个什么鬼样子,但肯定比云朵好得多。
“都这样。”满面寂然的启此刻浑身都充斥着萧索和无奈,“雪季食物多,不然……”
剩下的话他没说完,管陶却听出来了。
比起过早衰老,有食物吃能活着就不错了。
“以后会好起来的。”再多的安慰都是空谈,她连忙扯开话题。“过会儿喝完了肉片汤我就找些合适的干草给你做草鞋。”
“你累了,要休息。”暂时还不打猎,草鞋可以慢些天。
管陶不赞同:“多歇会儿就好,我教雌性缝制兽皮衣要教很多天,也没多余的空闲专门做草鞋。睡觉前正好,吃了肉再做点事消化消化,免得睡着胃里难受。”
除此之外她还想一件事儿,等启跟部落的雄性们去打猎,大家都会看到他穿着草鞋,白茅肯定又要让她教人了。
生存所需之基本她不会吝啬,就是怕自己又要忙飞了。比起一天到晚教人裁衣制鞋,她更喜欢研究点启用的上的东西。
“别累到,草鞋不急。”他最关心的还是她的身体。
“我是哪种没有分寸的人吗?”她佯装生气瞪他。
启瞟她一眼,闭嘴不说话。
雌性就是古古怪怪的,分明为她好而她也懂,却还是要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
愉快地祭了五脏庙,管陶开始了她的编草鞋大业。
启无所事事围在一旁帮忙,顺便看她双手灵巧翻动,原本最普通不过的干草愣是被她绕来绕去编出了他脚掌大小的一块。
他看得甚是惊奇,这可比做兽皮衣难多了,她居然会这么复杂的东西,实在太厉害了。
沉浸在工作中的管陶完全不知道,凭着她这一手编草鞋的功夫又收获了启对她满满的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