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没长眼睛吗！”女孩生气的声音在言小零的耳边炸开。
穿粉红色长裙的女孩一边往后退，一边拼命的拍打着自己裙子上的冰淇淋，“真是的，一大清早过来就遇到这些事情，你是没长眼睛，还是故意的？”好看的女孩皱着眉头一直在碎碎念。
言小零刚刚想要爆发，但突然想到姐姐留下的那张纸字条，想要爆发的气焰突然就熄灭了下去，强硬的在脸上挤出微笑，“抱歉啊，是我没有注意到你。”
女孩听到言小零的声音抬起头，眉头皱的更深了，“怎么是你啊！以为自己成绩好了了不起吗？大清早来就故意往我身上撞，你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多贵？你的眼睛是长来做装饰品的啊！”
言小零皱眉，“差不多行了，我都道歉了。”
“是你自己没长眼睛撞上来的，现在还想翻脸不认罪啊！”
“对啊，我就是没长眼睛。”言小零突然笑了，像个人畜无害的孩子，但是下一秒一杯水被用力泼到了女孩的身上，裙子上的冰淇淋直接晕染开来，水将裙子打湿了一大半。
“啊！”女孩子特有的尖叫声，像是要刺透耳膜一般尖锐，“你有病啊！”说着，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言小零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从转角处上楼来的班主任刚好看见了这一幕，“你们在干什么！”班主任阴沉着脸，脸上的妆容也掩盖不住的怒火，“万禾言小零，你们两个给我来办公室！”穿着高跟鞋提提踏踏的转身朝办公室走去。
万禾面露狠色，用力的瞪了小零一眼，提起湿了的裙子快步跟上了前面的老师。
小零将手里握着的瓶子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对着瓶子的主人甜甜的笑了，“谢谢。”还没等那人反应过来就快步离开了。
默默的跟在万禾身后，轻轻的摸了摸刚刚被万禾一巴掌打下去的地方，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三人走进办公室，班主任狠狠的将包包丢到桌上，用力的拉出椅子，坐下，“说吧，什么情况。”
万禾刚刚蓄在眼里的泪水一下子就流了下来，“老师，言小灵故意撞我，把冰淇淋全部都搞到我裙子上了，我不过就是说了她几句，她又拿脏水泼我。”泪珠子不断的往下掉，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是这样吗？老师的眼神不善。
小零突然嘴角上翘，“老师你相信吗，我大清早的没事干浪费我冰淇淋故意去搞脏她的裙子？”小零在笑，没有给人有任何敌意的感觉。
“你明明就是故意的！”万禾还在哭。
“够了！”班主任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吓得万禾不自主的抖了一下，“又不是一两岁的小孩子了，这里也不是幼儿园。为了这么小一件事就打打闹闹的，我要是在来晚一步你们两个是不是要干起来啊。”
“对不起老师，给你添麻烦了。”小零积极的笑着认错，语气谦卑，像是真的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一般，“没有下次了，这次是我不小心撞到她在先，我道歉。”
边说着一边望向还在哭的万禾，“万禾同学对不起，我下次不会撞到你了。”
班主任的眼神缓和了一些，看向小零的目光也温柔了下来，“那行，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都是同学，在一件教室里面上课，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都宽容一点吧，别老是小肚鸡肠的。”
望了一眼还在哭的万禾，“行了行了，擦擦眼泪，我这里有一套备用校服，你先拿去换上吧。小零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先回去了。”说完，弯腰在柜子里翻找这校服。
小零笑着，退出了办公室。
“小灵？”刚刚准备进入办公室的顾奥躺下了脚步，“你咋了。”
“顾奥啊，没啥。”小零笑着，“就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还把冰淇淋搞丢了。”
顾奥皱眉，“你……确定没事？”
“安啦没事，那行，我回教室去了。”小零笑着摆了摆手，径直走了。
顾奥皱眉，又来了，这种奇奇怪怪的变化。小灵不会老是笑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小灵开始笑了，而且变得频繁。刚刚开始顾奥只是以为是小灵变了，但是有时候，言小灵又还是那个她最开始认识的那个言小灵，冷冷的，不温不火。
照常上课，万禾换了校服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小零没有在搭理她，乖乖的上课听讲做笔记。
太阳东升西落，余晖染红了半边天，云朵好看的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顾奥！”小灵的声音，在顾奥的班级后门响起，离后门不远的顾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两步跨到言小灵身边。
“您的冤大头以上线，合适吩咐？”顾奥笑的像个狗仔。
“晚上借你几个兄弟，搞个人。”声音很轻，是小灵一贯的说话语气，不温不火。
“好嘞，听您吩咐。”顾奥松了口气，这言小灵还是言小灵，不愧是她喜欢的女孩，高冷淡然，有仇必报。
“晚上我要先处理点事情，你先带人去搞，到手了通知我就是。”抬头望着比她高一个头的顾奥的眼睛，“知道是谁吧。”
“知道知道。”顾奥自信的笑着，就是喜欢这种被言小灵信任的感觉，“今早上那个穿粉红色长裙子的女孩子对吧。保住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言小灵点了点头，“那行，到时候联系。”说完转身离开了。
顾奥望着言小灵离开的背影，笑容阴沉了下去，这个才是她的言小灵，言小灵绝对不会露出那个样子的笑容，那那个对她笑着说没事的女孩，到底是谁！
言小灵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趴着望着窗外，手里紧紧的捏着一张纸，纸上的字已经被揉捏的不成样子，只能勉勉强强分辨出来，工工整整的字体，和言小灵的字天差地别：被万禾撞了一下，冰淇淋没了，还被她打了一巴掌。旁边画着一个委屈的小猫脸。
再一次将纸揉成团，狠狠的捏在手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