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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殿试机变大显身手

他先将那些身着华丽的主考官请到现场,让他们先向考生自我介绍一下,然后又命那些衣着粗糙的主考官进行第二轮面试,这些只是打打热场,或者说是套套近乎,小王子在上面沉默不语,他希望先给考生一些时间让他们和这些主考官先畅所欲言一下,随后小王子出了宫殿,此时宫殿里气氛更加活跃,考生几乎把每位主考官都熟悉了之后,考生越发觉得这些衣着华贵的考生必定是位高权重的人,于是对他们客客气气,说话也谨言慎行,而对那些衣着粗糙的考官,考生们觉得他们无足轻重,不用太放在眼里。这时过了约有一个时辰,小王子从外面回来了,这下轮到小王子殿试考生了。

他第一次面试那些秀才,自己经验不是很丰富,不知从哪里切入正题。他想起中医的四个字:“望闻问切”,他本身喜欢书画艺术,他翻阅他们的试卷,想在书法上作为切入点,通过书法的风格来推敲考生的人品,这正是我们这位小王子的侦探天赋的表露。他发现大多数考生都是用的欧阳询的楷体做的文章,只有一个叫张光仁的考生用颜真卿的楷体作答,他觉得现如今各大书画馆都把欧楷捧上天,追求严谨险峻,只有这位考生用颜体,有些与众不同,便传张光仁前来殿试。

不多时张光仁进来了,小王子开口道:“细观卿的书法肥硕稳健,舒展大方,丰润饱满,想必是多年练习颜体得吧!”。

张光仁说:“太子眼力不凡,正是颜体。”

小王子说:“如今那么多人习欧楷,为什么你却习颜体”?。

张光仁不慌不忙的答道:“每个人审美观与众不同,世人以欧楷为美,唯独我以颜体唯美,颜体不拘小节,落落大方,不落俗套。鄙人不才,觉得欧楷甚难入手,而且练习欧楷之后字越写越死板,故而练习自己喜欢的颜体,以免到头来是邯郸学步”。

小王子端详着他的文章答道:“字如其人啊”!

张光仁说:“书法与做人一样的道理,习书法不必随波逐流,凡事讲究效率,不必拘泥于常理,我喜欢活泼的书法,以免让自己陷入僵硬的教条之中”。

小王子对这种回答非常满意,而且小王子本人也非常喜欢颜体,看到他的字,听到他的回答,觉得他必有过人之处,心里非常满意,当场录用。

小王子又让侍者传下一位名叫王世静的考生,他问这位考生是否看过他前几个月张贴的那份“论社会八股”的试卷,王世静说看了。

小王子问他在哪方面比较擅长,王世静说他擅长雕刻,长期钻研建筑书籍《营造法式》,《芥子园画谱》,并经常临摹样式雷的很多文本。

小王子听说这些后,说道:“看来工部侍郎的位子非卿莫属了”。

王世静诚惶诚恐地说:“太子过誉了,太子如此说,草民无地自容了”。

小王子又唤来工部尚书李世明,然后问李世明:“卿对“论社会八股”这篇文章提到的建筑问题有什么看法?”。

李世明附和小王子说:“现在的民间建筑从南到北千篇一律都是一个风格,没有地方特色,太子殿下文中所言极是”。

小王子装作不高兴的样子说:“少拍马屁,就没有其他意见和想法吗?”,李世明无言以对。

这时,王世静开口说:“太子殿下,草民倒是觉得太子殿下文中提到的问题虽然直切社会问题,但是似乎有些地方考虑不足。”

小王子说:“哪里不足?”

王世静说道:“如今千篇一律的建筑风格,没有特色的民居建筑价格已经被炒作得很高了,如果按照太子殿下的建议,做成地方特色的建筑,会增大很多做工成本,工程造价必定更加水涨船高,老百姓会更加苦不堪言,而且浪费更多的材料,同时会消耗更多人力物力,望太子殿下以勤俭为念,以奢欲为戒,国之幸也!”。

王世静说:“传统的民居建筑加上现代元素做成素雅的风格,既不浪费造价,又能增添艺术气息”。

小王子对这番话颇为中意,觉得王世静见解果然与众不同,同时他严肃地对李世明说:“你都听到了,以后不妨向这位先生学习学习,他以后就是工部侍郎,凡事要从长远来看,不要顾及自己言语得失,更不能一味拍马屁”。李世明诚惶诚恐,连声说:“王子殿下教育的是!”。

差不多快要到正午,上午殿试即将完毕的时候,小王子让那几位主考官和其他文武大臣先退出现场,而后小王子决定让考生给那些主考官打分并做出评价。

“现在没有其他大人在我身边了,你们今天的谈话也没人会泄露出去,我现在决定让你们评价一下那些主考官。”,小王子严肃地说道。

考生们顿时目瞪口呆,心想那些身着华丽的人肯定是身份尊贵的人,这些考官多半说话非常圆滑,这些人肯定是因为能说会道所以才深受小王子青睐,所以考生都给这些考官非常高的评价,小王子心里先是一喜,最后却不是很高兴,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他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这时,只有两位考生说了实话,其中一个说:“那些衣着华丽的考官官架子十足,但是也没看出他们有什么学问啊!”。

小王子说:“是这样啊!看来是我看走了眼!你们几个呢?就没有其他看法了吗?”,这时,他用赞许的目光打量了一下这位秀才,然后又扫视其他秀才。

下面还是一片沉寂。

“我之所以让他们穿得高贵就是看看你们是否能看出问题的所在,是否能辨别出他们的各自为人!”。下面顿时惊呆了!

到了正午用膳的时候了,小王子吃过饭后,来到自己的书房里细细地回味上午的殿试,考虑下午的殿试应该从哪里入手找到自己赏识的人才。不知不觉躺在床上睡着了,慢慢进入了梦乡,他梦到先帝称赞他知人善任,聪明机灵,说着一阵祥云飞过,先帝消失了,之后一团团黑云压城城欲摧,几个将军面目狰狞地出现在他面前,他失声尖叫了一声,方知是梦。

醒来之后,小王子抖擞精神,准备下午的殿试。

小王子又命人传唤下一个考生王富华。但见王富华穿着绫罗绸缎出现在大殿之上,小王子对他这种作风略有不屑。

小王子说:“卿家里是做布料作坊的吗?”。

王富华说:“并不是,太子殿下为何有此一问?”。

小王子说:“看你穿的这么光鲜,本宫都有些好奇了”。

接着王子问他:“阁下平日里都读过哪些书?”。

王富华一五一十说了,小王子心里本不喜欢王富华的做派,提到三国人物,小王子决定刁难他一下,问一个比较复杂难一点的问题。

小王子灵机一动问他:“你觉得诸葛亮军事方面有哪些过失?”王富华吞吞吐吐地答道:“诸葛亮最大失误就是误用马谡,街亭失守。猜忌魏延,不识大将。”

小王子说:“读三国还读出其他原因没有?”。

王富华愣住了,轻轻说道:“没有了”。

小王子说:“诸葛亮的失误在于没有体会兵法里的一句话------“胜一人难,胜两人易”。他把曹魏名将大多数都除掉了,导致司马懿一个人在魏国坐大,俗话说:“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他应该利用司马懿的“猪友”,让这些“猪友”在朝廷里去和司马懿分庭抗礼,在战场上利用司马懿的“猪友”去牵制司马懿,司马懿若来救援,必中埋伏;若不来救,可以放了这些“猪友”,日后让这些“猪友”在皇帝面前告发司马懿见死不救,日后二人必反目成仇”。

小王子这段对白让在场很多人都大吃一惊,文武大臣突然觉得小王子聪明绝顶却又着实可怕,都附和他说:“太子圣明”。

王富华听到小王子的见解,觉得小王子年纪比自己小,却能想到这些,自觉惭愧不如,灰溜溜地离开大殿了。

小王子也为自己的随机应变得意洋洋,但是小王子突然又有一种不安的想法,他觉得刚才自己应该在文武大臣面前收敛藏形,不应该暴露自己的小聪明。

随后又传下一位考生高昭通前来殿试。小王子提到现在的教育问题,特别是性别歧视问题,还有很多女教师瞧不起男教师,甚至瞧不起社会上的人,问高昭通怎么看。

高昭通不急不慢地答道:“很多女教师都是刚毕业就考进学校了,没有在社会上吃过苦,不知道世道的艰难,所以才会很有优越感,可以在招聘要求中增加一条------必须在社会上工作过5年以上方可报考招教,而且5年社会经验必须是非教学经验,等到他们在社会上体会了民生多艰之后,他们就不会抱怨工资低也不会高高在上瞧不起社会上的人了”。

“那么如果录用了你,你会不会也觉得自己身份高贵,对身边的市民趾高气扬呢?”,小王子话锋一转,直指高昭通。

高昭通愣了半晌,说:“当然不会了,草民也是贫寒出身,自然知道民生多艰,怎么会趾高气扬呢?”。

“那好吧!今天我对你这个提议非常满意。”,小王子说道。

之后,小王子悄悄吩咐侍卫去“莫谈房车”王国把之前小王子在那位公爵家见到的神父请来,小王子随后把事先写好的请柬让侍卫一同送去。

下一位名叫王世博的考生前来被传唤上殿。小王子提到社会的各种礼仪问题,问他有什么看法或者意见。

王世博答道:“自古礼仪教化世人,国家更应该多多祭祀宗庙,倡导文化礼仪,移风易俗......”。

小王子显然对这个吞吞吐吐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小王子灵机一动问道:“什么叫做上德不德,是以有德?”。

“就是说上等有德之人不去过分追求道德,是因为心中已经有了道德”,王世博答道。

“那么礼仪和道德又有什么关系?”小王子问道。

“越注重礼仪的人越有道德!”,王世博回复道。

“一派胡言!你看看现在酒席上那么多台面话,那么多桌面礼仪,可是酒席之后人们还是各自争斗,这些人难道不懂得礼仪吗?为什么他们还是明争暗斗,而且很多关系还是靠不住!”,小王子愤懑地说道。

“这,这.,....”,王世博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那我问你,礼为情貌者也,文为质饰者也!夫君子取情而去貌,好质而勿饰!你学富五车,说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小王子接着问。

“意思是说,礼仪是真情的外貌,花纹是质地的装饰,君子应该追求真情而摒弃外貌(礼仪),追求好的质地而摒弃表面的纹理。”王世博唯唯诺诺地答道。

“你既然知道这些道理,那你为什么推崇那些繁文缛节,实话告诉你,本王子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虚假的礼仪!”小王子警告道。

“你们这些文人就只知道玩这一套虚伪的鬼把戏,其实礼仪这种鬼把戏玩得越好就越说明你们之间关系疏远,你们每天对我都是三叩九拜,但是每天都在从内心里和我疏远关系,你们每天不去向自己的父母三叩九拜恰恰说明你们和父母关系亲近,所以越有真情的地方礼仪反而越少,礼仪越多的地方反而说明没有太多的人情味!”,小王子训诫道。

下面的文武大臣听到这些话之后,一个个面红耳赤,他们惊讶之余又很清醒地发现小王子眼光着实有些犀利,好像他的想法每次都和大臣们相反,但是却又能说的头头是道,让人根本无法反驳,只是搞不懂此时此刻小王子到底是在和礼仪过不去呢还是在和王世博过不去,之间大臣们陷入了沉思,一个个低下了头颅,等着瞬息万变的圣训排山倒海般地涌来!

小王子后面做了总结的话:“以后上朝都不再三叩九拜,那些大吃大喝的习俗一定要改掉,还有就是这些烧纸磕头的风俗一律禁止。真搞不懂你们为什么对这种封建迷信的礼仪这么感兴趣,搞的像装神弄鬼一样,一点文明的样子都没有。”小王子脑袋有些乱,说话有点激动。

“你们去看看‘莫谈房车’王国,人家没有一家给死人吹大号,烧纸磕头,人家都是给死者棺材上放一束鲜花,意味着死后上天堂,多么文明的礼仪啊!人家招待客人都是喝饮料或者喝茶,可是我们呢?客人来了都是给客人递一支烟,一点文明的样子都没有!我们王国的人偏偏喜欢这种不雅的礼仪,这就像‘莫谈房车’王国里的那句话“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我建议你们休假的时候去‘莫谈房车’王国好好参观参观感受一下!”,小王子慷慨激昂地说道。

这时,神父被请到,小王子愉快的迎接了他,还对文武大臣说:“以后你们再搞那一套装神弄鬼的礼仪,我就把你们交给神父去审判!”。

大臣们大吃一惊,觉得自己的王国凭什么让神父去审判,但是看到今日小王子的威严,盛怒之下都不敢反驳什么。

随后便是神父对在座各位传讲上帝的恩德,以及《福音》,之后谢幕播放了胜利进行曲。

小王子谢幕之后,对众人说:“神父不仅是我的好朋友,还是你们的好法官!你们以后珍重就是!”。

至于王世博当然没有被小王子录取,后面陆陆续续还有若干考生准备殿试,但是小王子觉得自己有些喜怒无常,感觉自己有点锋芒毕露,怕自己考核有失公允,最后恳请父王继续殿试下面的考生,他将中道退出。

自从小王子面试了张光仁,赞扬了他的颜体楷书之后,一时间社会学子竞相相互奔走传说这件事,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社会上的学子为了迎合小王子的颜体楷书爱好,都去练习颜体了,本来欧楷在市场上被捧得很高,结果那些欧楷书院培训都没多少人报名,一家家相继倒闭了!颜楷书院反倒很火爆!人们都说是小王子这把风吹得结果。

小王子喜欢另类,喜欢独特的人,独特的观点,独特的见解,独特的思维。他往往喜欢研究冷门历史,外出去饭馆吃饭也是捡人少的饭馆去就餐,买东西也喜欢去冷清的超市去购买,他总是疑惑不解地说:“为什么那么人喜欢扎堆做事情凑热闹,不是自讨苦吃吗?”。所以小王子殿试考生,那些考生凡是回答平平,规规矩矩的,很多并不能入他的“法眼”,那些不拘小节,有些奇谈怪论的人,他却很赏识他们。

小王子的幻想病又发作了,他总是喜欢突发奇想搞些稀奇古怪的创意。他构思着如何在自己的庭院里布置奇石山水供自己游玩。他设计了一片湖,两叶舟,三只船桨,四片花卉,五条座花园,六扇石门,七星灯,八张桌,九宫田,他既喜欢错落有致,又喜欢凌乱无章。他请母后到此来赏月,并且让母后看看有什么规律,母后看了好久没看出数字的规律,小王子哈哈大笑。他设计的六扇门,在每个门里来回进进出出,让很多人在里面找不到他,他原本设计六扇门就是为了和侍从们玩捉迷藏,好让他们摸不着头脑。

母后也被小王子的突发奇想的孩子气所陶醉,顿时觉得小王子非常可爱,她借着月光,抓着小王子的手一同上了两叶舟。小王子行驶到假山后面,靠近湖边的时候,悄悄登上了岸石,隐藏在假山后面,一溜烟的功夫消失了,母后寻他不着,好半天小王子才出来,两个人一起回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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