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开眼,爱华已经回到了邮轮上。
奇怪的是,以前意识漂流,都是他主动画画才回来的,而这一次,睡了一觉就回来啦。
再次醒来已经岁邮轮之旅的第十天,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个五天,邮轮就着陆了,大家也可以到达日夜期盼的南极了。
但在发生了这么多奇怪的事情,又发觉自己记不清自己的童年和经历以后,爱华已经不那么期待快点到南极了。相反,他希望一切可以慢一些,好让他把自己的疑惑都解开。
到达餐厅,爱华依旧卖力工作,还是像从前那个充满期待的少年,这是不再把“合群”当做自己的工作之一,后厨同事的梗,他一个没接。
下午本来是练歌的时间,但现在的爱华早已没有了这个心思。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精神病患者的“快跑”,还有那两个男学生的“林老师”,这是他目前仅有的两条线索。
为了了解更多,爱华决定再去看一次那个精神病患者。可这一次,他再无东西可贿赂别人,只能自己铤而走险了。
晚上,爱华像往常一样演唱完比,回到宿舍睡觉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室友果然已经睡了。洗漱的时候,他故意弄出了动静,室友果然醒来,并提醒他动作轻一点。他向室友道歉,上床,但并未入睡。
大概十二点半,确认室友再次入睡,一切正如他所计划的那样。爱华轻轻打开门外出,潜伏到了安保人员的宿舍门口。
凌晨一点十分,换班的安保人员按时到达。趁着安保人员的困意,爱华偷偷跟在他后面溜进了房间。
又过了一个小时,确认安保人员熟睡后。爱华穿好安保服,悄悄带上门后立即直奔医疗服务中心。
守在病房外的安保人员看到和自己穿同样服装的人,稍稍放松警惕。早已打听好一切的爱华主动上前:“您好!您就是老李吧?安保中心那边知道你们轮班累特意累,所以安排我过来查看一下,顺便帮助你们进行值班。”
不出所料,老李并没有相信他的话,而是做出制止他继续向前的动作。
爱华不慌不忙地拿出提前伪造好的安保证,递给老李:“不信的话,你也可以看看,这是我的安保工作证。”
“当然了,你也可以打电话过去确认情况,”爱华顿了顿,“不过这深更半夜的,打扰领导休息不知道会不会不太好。”
老李仔细端详了工作证,随即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笑:“上面是不放心我们做事吧?特意派你来查岗。说来也可笑,我勤勤恳恳做安保这么多年,每天日夜颠倒又怎么样,在领导看来,我依旧只是一个需要让人监督做事的蝼蚁。”
“你站岗这么久,累了吧?”爱华赶忙转移话题,他可不希望自己过多掺合进别人的情绪里,影响自己做事。“要不我替你一会儿,你稍休息一下?”
“不用了,你就做好你的检查工作吧。等到六点钟的时候,我也可以去休息了。”
“哎呀,不用跟我客气的。您这天天执勤,我就替你一会儿,没啥事。”
老李看也不好推脱,难为情道:“那行,我就坐在旁边凳子上休息一会儿,有事叫我!”
“好嘞,你就放心休息吧。”
不一会儿,老李熟睡的鼾声传来,确认四下无人,爱华轻轻打开病房的门。
患者并不在外面的病房,看样子是在里面的小隔间里面。令人失望的是,里面的门是锁着的,没有钥匙是打不开了。
好在透过门上的一小块长条形透明块,爱华大概可以看清里面的情况。与外面简单的病房摆设不同,里面摆放了很多奇怪复杂的设备。“可能是治疗精神病需要的仪器吧,”爱华这样想着,继续往里看,想仔细瞧瞧患者到底在哪里。
可是让他奇怪的是,那张看似像床的设备上面,并没有病人的身影。
就在此时,爱华似乎感觉到脚下有什么东西在动。
他低头一看,一只枯瘦苍白的手从门缝里伸出一半,正在挠爱华的运动鞋。
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爱华赶紧俯下身,握住那只手,小声说:“别怕,是我,你是不是有什么要告诉我?”
然而,那只刚刚还试图往外摸索的手一颤,突然就缩了回去。
一脸疑惑的爱华急忙趴下来,试图往里看。然而,由于空隙太小太低,他几乎什么也没看到。
门的另一边,只穿来几个字:“快逃,离开这艘船,否则你就是下一个我。”
正当爱华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只听身后穿来声音:“还以为你没打招呼就走了呢,原来在这里啊!”
爱华连忙起身回头,只见老李已快步走到门口,正通过透明条往病房隔间里看,确认完毕,才松了口气。
转身对爱华说:“时间也差不多啦,谢谢你帮我站岗,你可以回去了。”
爱华哦了一声,跟在老李身后准备离开,顺势撇了一眼病房,发现刚刚还在门口趴着的病人已经安稳地躺着那张像病床一样的台子上。
离开医疗服务中心,爱华看了看手表,已经五点半,已经快到换岗的时间。爱华快速回到安保的宿舍,房门依旧虚掩着,看来换班的安保还没醒。爱华松了口气,赶紧放完衣服匆匆离开。
此次计划出奇地顺利。爱华原本还担心经常早起的室友会不会发现自己不在宿舍,怀疑自己半夜出去。但现在看来完全多虑了,因为今天室友一直睡到六点半才起床。
说起室友,爱华并不知道自己的室友究竟是做什么的。虽然自己平时话很多,但是和这个室友总说不上几句话。被问及此处行程是工作还是旅游,做什么工作的时候,室友永远只是一句:“我就在邮轮上工作啊!具体工作内容说了你也不懂。”听到这样的回答,再怎么说也不好多问了。
也正因为不了解他,爱华并不信任他。包括邮轮上的其他人,爱华也是不怎么信任的。
以往,他的一切困扰和疑惑,除了有意无意向冉嘉透露过一点点以外,就连平时一起吹牛的同事也一概不清楚的。
而今天凌晨那位精神分裂症患者的那番话以后,甚至让他开始怀疑邮轮上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冉嘉,他也不再那么信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