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娇娇越说越带劲:“那你说说你那神器是怎么做的。我哥哥知道它的厉害后,佩服得不得了,叫它神器呢。”
陈兴文道:“哪称得上什么神器,只是一件玩具而已,是李将军抬爱了。至于怎么做,我说了你也听不懂。”
李娇娇尴尬地笑了笑:“呵呵,这是你的秘密,我不该问你的。我就说嘛,你哥哥那鬼样子,怎么能做出那高明的神器来。原来是你做的。”
陈兴文道:“你能看出我与他的区别来?”
李娇娇道:“细看区别大着呢。长相虽像,但神态完全不同。你眉宇之间一团正气,目不斜视,一看就是个正人君子。你哥哥那眼光,好不老实,让人看了不舒服,便知不是什么好人。”
陈兴文道:“李姑娘若无他事,在下就不奉陪了,得收拾东西赶回晋州。”
李娇娇流露出遗憾的样子:“今日就走吗?”
陈兴文点点头。
李娇娇道:“在太原多呆几日嘛。我带你在太原府逛逛。”
陈兴文道:“谢谢姑娘好意。再不回去,只怕我哥哥弄出祸事来。我得去向李将军说清楚。姑娘见谅。”说完转身走进屋里。
话说到这个份上,李娇娇不便再去打扰他,只好在周围散步,打发寂寥。
突然,来了十多个带着兵器的黑衣人,围住了道观出去的路口。
原来,李娇娇一行在来的路上,被附近山寨的强人盯住了。李娇娇骑的那匹马,是李嗣源的坐骑,日行八百里的宝驹,矫健俊美,让人看了眼馋。而坐在马背的她,更是天姿国色,世间少见的美人。山野避径,遇如此宝贝,真是千载难逢。这群山贼,哪管你是官家还是兵家,岂肯放过机会。原先他们计划在路中打劫,可等了许久,不见来人,怕夜长梦多,便直奔道观来了。
在外的轿夫,本能地缩进观内,李娇娇和侍卫们提剑在手,护着大门。
李娇娇大声问道:“你们要干什么?”
十多个黑衣人的兵器都拿在手上,他们围住大门。一个用黑布蒙着一只眼睛的人走到圈子的中央,显然他是这帮人的领头。“留下马匹,留下这位姑娘,其他人无事。”那头领道。
李娇娇怒道:“你知道本姑娘是谁吗?区区几个山寨蟊贼就想撒野?你们找错人了。”
那头领道:“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得给我留下,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压寨夫人。哈哈!”
外面的动静惊动了里面的李夫人,她在丫鬟的搀扶下走到门口。
那头领见到李夫人,又道:“你们还是乖乖就擒吧,若要抵抗,待会我连这老妇人也带走,当个提夜壶的侍女。”
李娇娇气极,就要往前冲,被两个卫士拦住。
一个卫士说:“小姐,杀鸡焉用牛刀,让我们来教训他。”
李娇娇知道卫士们的手段:他们身经百战,又是百里挑一的好手,一人对付寻常的几个人不在话下,自己得留在母亲身边,随时保护。于是,依了他们,道:“好,你们先上。”
两个卫士迎上去,挥起砍刀,左右夹击。众黑衣人并不上前围攻,而是很自信地让他们的头领一人应对。
那头领大叫一声:“来得好!”一个旱地拔葱,越过两卫士头顶,让砍刀走空,接着反手一拍,竟将两个卫士同时打了个狗啃泥。待他落到地上后,若无其事地拍拍双手。“与我西门豹拼命,没有好结果。还是别再反抗的好,打死了人,你做新娘子心情也不愉快。”
李娇娇和卫士们听说过西门豹,他原是黄巢手下的一名悍将。黄巢被灭后,他拉了一干人占山为王,干些打家劫舍的勾当。
西门豹报出名号,让众人心头一惊。护卫们武功虽然不弱,但在他面前,只能算是小孩儿了。方才的那一招让他们明白,全上都不是他对手,更何况还有十几个人围着。几个卫士只好后退到道观门内。
李娇娇不甘束手就擒,挥剑冲出。西门豹侧身躲过。李娇娇反手又是一剑,西门豹却转到了她的前面。无论李娇娇怎么刺,怎么砍,就是挨不到他的边。
一旁的喽啰们发出呼声,让李娇娇感到心烦意乱,更是没有章法。
西门豹笑道:“我的美人,没想到你还真有些功夫,再来几招,我陪你玩玩。”
李娇娇自知抵抗无力,退回门口,手中的剑把自己脖子上一架:“我宁死也不从你。”
西门豹见状,并不着急,慢慢说到:“你若寻死,我定将你们一干人全部杀光,包括你母亲。你好好思量,死与不死。”
这下让李娇娇犯难了。以她性情,自然不会怕死,可连累了母亲,又如何做得,故而不敢动弹。
李夫人见女儿犹豫:“娇娇别怕,死我们死在一块,与其自尽,不如和他拼个鱼死网破,赚上他三两个,也不为李家丢脸。”
众卫士齐声:“对,拼了!”
西门豹不予理会,平静地说:“大美人,你考虑好了吗?别害了你亲娘性命,落个不孝的罪名。”
李娇娇拿不定主意,没敢下令出击。
西门豹再施压力:“我没时间与你耗,我数到十,你还不乖乖就擒,我就动手杀人了。”
一时间鸦雀无声,只听到西门豹数数的声音,“六、七、八、九!”
李娇娇正想最后一搏,西门豹也正欲欺身向前。
“叭!”的一声响,把所有的人吓了一跳。
接着听到喊声:“别动!”。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陈兴文站在偏屋门口,手里拿着一件他们从没见过的东西。
李娇娇知道那是神器,比她看到陈兴武的那件短了不少。
陈兴文卸开后管,迅速地塞进丸子,他的动作,比陈兴武熟练得多。
围着圈的黑衣人让出一道视线,西门豹与陈兴文相隔两丈多远,对视着。
西门豹欲走到陈兴文面前,刚一抬脚,便听到陈兴文喝到:“我叫你别动!再动一动我就打死你!”
方才的那一声响和对方严厉的喝声震住了西门豹。他不知道对方手里拿的是什么物器,但猜想一定不寻常。他算是见多识广的人,没有把握,不必冒险,先试探一下无妨。
西门豹站在原地:“就算你手里拿着的是唐门暗器,离着这么远,你也伤不了我。只要你手一动,我就能闪身避开。”
陈兴文冷冷道:“你真想试试吗?”
西门豹冷笑两声:“正是。我不是被吓着长大的。”
陈兴文道:“我劝你还是别试的好,带着你的人,马上离开这里!”
“我再说一遍,我不是被吓着长大的!你倒可以试试你能奈何我否。”西门豹心想:最厉害的暗器,自己有了准备,一定有把握躲避。
陈兴文道:“你会后悔的,别逼我。”
西门豹见他没动手,心里越来越有把握了,道:“少废话,大爷没闲工夫与你打嘴仗。”
陈兴文道:“看来今天不给你放点血,你是不知好歹。我告诉你,取你性命我易如反掌。你的头,你的心,你的腿,我想打哪就打哪。你是想走到我这里来对吗?好,你动一动试试!”
西门豹道:“我就不信这个邪!”说着抬腿想走。
“叭”的一声响。
几乎同时,西门豹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放倒在地,接着,鲜血从他腿里喷出来。
西门豹“啊!啊!”地疼得大叫。
众人大惊。没看到任何物件,西门豹便被打在地上。再快的箭矢、飞镖,也看得见形啊。它若是打在心房上,西门豹定陨命当场无疑。
西门豹努力地坐起身,惊恐地看着陈兴文。“你是,你是….?
陈兴文厉声道:“我是太上老君下凡,专治你等恶人。今且留你性命,若日后再敢作恶,定严惩不贷。还有谁要试试?”
相传老子就是太上老君的化生,这道观是老子修炼的地方。此情此景,哪容得众人生疑。众黑衣人一齐跪倒,纳头便拜:“太上老君饶命,太上老君饶命!”求饶之声一遍。
陈兴文又道:“还不快滚?”
众喽啰抬起西门豹,恨爹娘少生了腿,逃得飞快。
陈兴文走过来,除了李娇娇,夫人、丫鬟、护卫、轿夫还有几个在场的道士都一齐下跪,嘴上不停说着:“多谢神仙保佑!”
陈兴文扶起李夫人,说:“我并非神仙,只是一时情急,吓唬恶人而已。”
李娇娇双手抱拳:“多谢陈哥哥救命之恩,小妹来日一定报答。”
李夫人吃惊道:“你们认识?”
两人点点头,李娇娇笑道:“是刚刚认识的。”
李夫人感激地:“真得感谢陈公子,没有你,我们难逃这一劫。我这没带一件拿得出手的东西,这如何是好?”
陈兴文答到:“夫人言重了。济弱锄强人之本分,夫人不必挂在心上。”
李夫人觉得过意不去:“陈公子方便的话,到府上住上几日,以便老身略表感激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