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贺寿深入宫闱
陷险境因妒生恨
两月转眼已过,再有十日便是皇后的寿诞。誉灿上次之后便没有再来,听海相说,朝中近来变化颇多,皇后又似在暗中布置什么,可能皇后寿诞那日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皇后寿诞,众臣皆需出席寿宴。向芷晴这样的闺中女子,还要亲手制作寿礼,当众进献,以示臣子忠君爱国之心。芷晴很早便开始准备,这两月与誉灿相处颇熟,通过他的口中知道皇后喜爱合欢花,芷晴便打算亲手绣一副合欢花账作为寿礼,选了珍贵的渺烟罗为帐身,帐边补软雪缎,以金线遍绣合欢花,坠水晶流苏,足足绣了一个月才完成。
这幔帐绣好没几日,便到了皇后寿诞之日。海相早早便整理停当,在外厅等待芷晴。芷晴换好入宫的装束,命人整理好合欢花帐,只带了影洛,向外厅走去。路上影洛问她:“小姐,这段时间我见你练琴时喜,不练琴时忧。这合欢花帐费时费力,你本可选其他,却非要问了誉灿,投他母后所好。你不会喜欢上那二殿下了吧?”
“我才没有。”芷晴面上一红,嗔怪道。
“小姐,皇家子弟总无情,如果你没有喜欢他那为最好,如果喜欢了,也要尽快放下。”影洛担忧的说。
“鸢尾,你说他是不是有很多女人?”芷晴突然停下,看着影洛问道。
“小姐,你当真动情了?”影洛看着芷晴。
“鸢尾,你可喜欢过人?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喜欢,见他我便开心,不见便觉难过,看他笑便想笑,见他愁愁更愁,这可是喜欢?”芷晴问。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喜欢,但至少说明您已经很在意他了。先不说他的身份,便是已经娶了旁氏侧妃,此事你可忍得?”影洛看向芷晴。
“他身为皇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这有何忍不得?”芷晴对此颇为不解。
“小姐,你不要一份唯你一人的爱吗?”影洛似有惊讶。
“鸢尾,哪里有什么唯我一人的爱啊。世家子弟,不说妻妾成群,后园之中几个总是有的,若只有我一人,那我岂不是成了妒妇?”芷晴笑道。
此刻已经到了前厅,影洛便不再说话,她二人上了马车,海相上轿,一行人朝皇宫而去。车上,影洛还在想刚才的话,她问自己所求一人是否为这世人不容,连芷晴这般开通之人,思想里也对这些根深蒂固。自己到底能否遇到?芷晴突然拉了拉影洛的衣袖:“鸢尾,这世间可真有你刚才所说的唯一?”
影洛愣了愣,轻轻的说:“我希望有。”
“如果谁能碰到这样的爱情,那真是不枉此生。”芷晴轻叹一声:“你觉得二殿下如何?”
“不知该如何评论。二殿下为人宽和,心地良善,如果不是身为皇子,倒可以做个不错的朋友。”影洛想了想说道。
“鸢尾,我虽不知你真实身份,但我知道,你一定不是一个婢女那么简单。”芷晴突然开口说道。
“为何小姐会有此念?”影洛静静的问。
“一个婢女是不会有如此见识的,你虽无装饰却姿容出色气质不凡,更何况你琴技超绝,身怀武功,还会易容术,这样的人,怎么会只是一个婢女!”芷晴果然是个通透之人。
“小姐,不论我是谁,都是你的好友,都为护你而来。”影洛看着她的眼睛,真诚而平静。
“我知道,你一定是祖父请来保护我的。不管你是谁,我是真的喜欢你这个朋友,不论未来如何,我们这份姐妹之情都不要丢弃。”芷晴说的动情,重重的握了影洛的手。
“好,不论未来如何,我们永远都是朋友!”影洛郑重说道。
来不及再说其他,马车已经到了宫门口,影洛搀着芷晴下了车,上了宫中派来的小轿,由宫人领着向后宫而去,海相则去往前殿。走了一炷香的工夫,轿子在一处宫殿门前停下,芷晴下轿抬头观看,只见匾额之上三个大字:盈梧宫。宫人领了芷晴进去,让她在宫中稍后,便离开了。
海相昨夜向影洛讲过大概程序,一般此等宫宴,外臣女眷应该统一在阆苑待茶,等皇后宣召后入坤致殿参拜皇后及嫔妃,在去清音阁听戏,最后至前朝永泰殿参加晚宴。理应不会将女眷单独带至后宫,除非皇后召见,但也应在皇后的坤华宫中。这盈梧宫看起来颇为冷清,如此安排不合常理。
影洛心中闪过一丝担心,害怕拜雪节那日安国公府的旧事重演,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她拉着芷晴进了内室,找了一个安全的地方,将自己易容成芷晴的模样,又和芷晴换了衣服,她便扮做芷晴。换好之后,二人再次出来,在外厅低头候着。果然,不一会儿,来了一名太监模样的人,说皇后宣召,要芷晴一个人跟她走,婢女留在原处等候。
扮做芷晴的影洛跟着来人向外走去,曲曲折折走了许久,在一处湖心凉亭里停下。凉亭之中坐着一位衣着华丽的宫嫔,此刻面朝御湖,看不清是谁。
“海芷晴,你没想到,今天是我要见你吧?”说着那人回过身来,影洛仔细一看,竟是那日拜雪宴见过的庞尚书之女,现在应该叫皇妃的庞紫燕。只见她狠狠的盯着自己:“知道今天为何叫你前来吗?”
“臣女见过庞皇妃,不知皇妃唤臣女来有何要事?”影洛行了万福,回答道。
“那日在舅舅府中竟然没能收拾你,也是手下废物。你抢我风头,害我本该唾手可得的正妃之位成了侧妃,而且还被殿下厌恶,你真的很是该死。”庞紫燕咬牙切齿的说:“今日两条路给你选,要么自己跳下河去,我便说你失足落水,给你留个全尸,要么就别怪我动手。”
“娘娘,纵然现在您是殿下侧妃,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外臣之女。但这普天之下总有王法,你在皇宫之内擅杀重臣家眷,就不怕皇上皇后查问吗?”影洛盯着她问。
“哈哈哈,谁知道是我杀了你?你自己失足落水,与旁人何干?”庞紫燕笑的几近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