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洞宾来到西域八荒之地时,这里看不到任何的人烟。
在古往今来的丝绸之路上,此刻接近年关,天气聚冷而苦寒,是不会有驼队经过这里的。
脚一落地,吕洞宾就变成一个全身麻衣的行走商贩,牵着一头骆驼,背着一个干粮袋子,手里拿着一根木棍,走向数百米外的古道客栈。
高七米的破烂客栈,土墙很多都开裂和倾斜,上面还插着不知道哪个朝代的箭矢和投矛。
来到风沙中我的客栈跟前时,一个看来系15岁孩子的嘴里咬着草棍,趴在店前的木头围栏上看着他。
“老板在不在?我牲口要喝口水。”
一身破烂布条的小乞丐,蓬头垢面的看着他。然后用脏兮兮的手指指一边不远的枯井。
牵着骆驼过去,吕洞宾是来到枯井前,跨在井口向下看了看。
然后丢了一块石头下去,深井下面发出“咚~!”的一声,很空洞的回音。
“干了多久了?”
这是一个早就干枯的破井,垮塌的轱辘和腐烂的绳索,已经说明至少一年多没水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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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身上的灰尘,空气中全部是一阵灰土。
大漠上的一阵风,足可以把人身上的灰尘,晦气,汗气,臭气,就这样的吹跑......
店里看来有客人因为门口的马厩里,吕洞宾能看到三匹黑色的乌骓马。
这是来自西域草原的上等的战马。
而且马背上还有行李包和弓箭没有卸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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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自己的骆驼栓在一边的柱头上。
然后杵着一根木棍走进客栈破烂的大门。
门框已经松脱,木板经过胡乱上钉的门被他一推,就整个的......轰隆!连带门框,一起向里面倒下去。
顿时里面,黑洞洞的房屋大厅,全部是灰尘盖满天空。
“你什么意思?老子正喝酒来着......”
过了半天,吕洞宾才看到,里面两边共有六个方桌,不过楼下没有坐人,二楼走道也有两桌,坐满了八个穿着胡服的汉子。
三匹马,但是这里确实有八个带刀胡人。
这说明这群人早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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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进门右脚的柜台哪里,还低头站着一个老头,不过他靠着身后的木架,身上插着两根箭,已经向来客说明,他事实上已经挂了几天......
分明是来自西域山岳那一边的强盗,来这里杀了店老板,在这里喝酒吃肉等鲜货上门。
看见进来的是一个干瘪的中年人,麻衣土行僧,他们顿时失去了兴趣。
这种没钱,没商品的苦行僧,身上时什么都捞不到一点。
几个匪徒,把抽出一半的斩马刀“喰啷”回鞘,几乎懒得对他动手。
吕洞宾是绕过柜台,拔出弓箭,把老者平放地上。
从干枯的血液来看,这人已经死了快三天。
给老者盖上一边的窗帘破布。
正要回身起来去厨房看看时,看到柜台下面,脚下的地板是松动的,而且看来有一个隐蔽的地窖在下面。
为了防止沙漠悍匪抢劫,这样边远地方的破烂客栈,都是挖有地窖,藏着重要的生活物资在下面的。
而且,柜台里面的破布被盖了老头,露出了一把刀刃磨得很锋利的九环刀。
这是一块手柄这段窄点,刀头平头那一边宽一点的两边开刃的长刀。
手柄全部缠绕麻布,尾端一个圆环系着红布。
一边刀刃略窄的一边,刀背有几个铁环。
这是从汉代开始,就属于地方民族经常打猎,伐木用的一种刀。
刀铁厚重,在铁器正式进入民众生产生活的当时,可以说是十分难得的。
平时可以用刀砍树木,加工木料,战时,就是武器和防身的刀具。
长0.8米的九环刀精铁锻打,刀口很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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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洞宾是把刀藏在布袍里,然后起身,杵着拐杖走向不远的侧面厨房。
这里只有两个破烂的土灶。
大梁上挂着半块人的残留身子和一条大胯。
不用说,这几个拿人肉下酒的胡人,此刻在吃的会是什么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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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锅里还冒着热气,锅盖没有盖好,可以看到一只人的手臂露出哪里。
忍着一种煮肉的味道,吕洞宾是脚步蹒跚的过去,在一口缸这里,揭开盖子,看到半缸子浑浊的水。
这附近两百里,都没有水源。
从一边的两个鹿皮水袋来看,系从天山脚下,10多公里远处弄来的雪水。
看来这里的戍边军团早就没有人了。
并且从客店里的格局来看,年轻的被胡人杀了下锅,老的被射杀,还有一个孩子还活着。
不过那个哑巴是不可能讲故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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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好像又有一队骑兵过来......
吕洞宾取了一勺水,打算去饮骆驼,正面撞上来厨房取肉的胡子......
土坯房里,有打斗和刀剑的撞击声音......
然后一个胡人的头,从破烂的窗口冲了出来,喷了一口血,他就死在哪里。
后面一个门被人推开,一个脖子被砍得飙血的胡人,踉跄着走了几步,仰面倒下,也是死了。
里面的楼梯有谁滚落,然后能听到二楼木围栏的撞裂声,有人从二楼跌落,还有几个胡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几声刀剑撞击声音后,再也没有谁喊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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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破烂麻衣的吕洞宾,腰带上插着那一把九环刀,手里端着一勺水,出去给骆驼喂水。
远处,20多骑胡人背着弓箭,提着长矛和大刀,在客栈这里下了马。
为首的一个,头上的毛皮帽子,还插着三根白羽毛的胡子,是用手里的长刀指着吕洞宾说:“喂,你个和尚打哪里来的?”
正给骆驼喝完水的吕洞宾是看看他,然后回身看看背后来的荒漠区。
“老子问你话?你是个特么哑巴么?”
进店的三个胡人是大叫着:“死了,他们几个都被人杀了。”
在面前的胡人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一口很犀利的九环刀横切过来,带着犀利的破风呼哨声,把他喉咙的骨头切出“噌”的一声......
戴着帽子的头颅飞舞在半空......
三根白翎子亦染上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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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一只黑色的大鹏鸟飞过这家客栈上方。
下面客栈门口尘土飞扬,好像20几个人在围攻一个......
不过在大鹏鸟环绕一圈还没有贴近地面时,下面的战斗已经很快的结束。
二十几具尸体,血开始染红身下的沙土地。
那个行僧是把那一把长战刀,用尸体上抽取的布条,擦了擦刀柄上的血。
提在手里,他上了匪首的战马,向远处的天山纵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