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说:“我说的是真的。妈妈没有看过这种小人,我跟妈妈说的时候,妈妈都不相信我看过这样的小人,只是说这些东西都是猴子吃的。”
克雷迪细细思考着,虽然觉得小女孩说的话有些匪夷所思,但是见她纯真的小脸庞,也知道她没有道理、没有可能说谎,于是又对她形容的小人外型思索起来,许久仍不知其所以。
“大哥哥、大哥哥,”小女孩连声的呼唤,又一次将克雷迪从思绪中拉出,她见克雷迪一身军服,心想他身上或许有些钱,加上他上次的善心义举,于是开口央求克雷迪:“妈妈没钱看病,这些东西又卖不出去,现在家里已经没钱了,不知道大哥哥是不是可以借我一些钱让妈妈看病?”
听闻小女孩的要求,克雷迪虽然很想帮忙,但是甫到雷奥国的他阮囊羞涩,怎样也拿不出钱来,无奈之下,也只能再次麻烦葛罗利。
克雷迪微微苦笑,说:“说实在的,大哥哥也没钱能借你,不过大哥哥可以带你去找上次那位大人,看他是不是愿意借钱给你。”
听到克雷迪这么说,小女孩高兴的拍着手,说:“好啊好啊,谢谢大哥哥。”脸上的阴霾一扫而尽。
而克雷迪也在见过小女孩这甜美的笑容后,心情大好,说:“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夏奇拉。”夏奇拉趴在地上,艰辛的收着大布说着,想要将那些蔬果都带走。
克雷迪仍旧苦笑,他只是帮夏奇拉将大布抽了出来,让残破的蔬果从旁滚落,将之折叠收纳好,交给夏奇拉,说:“那些蔬果都不要了吧!我会让那位大人多给你一些赏金的,要是他不愿给你,我会帮你将他揍得半死。”克雷迪握起了拳头,眼神是从未有过的热切。
带着夏奇拉回到了休斯家,问清楚了葛罗利此时正在书房,克雷迪便迳自带着她直闯葛罗利的书房。其时葛罗利已进入冥想状态,却硬生生被克雷迪打断,于是张开眼看着两人,眼神中忍不住有些恼怒。
看着一向沉稳不发脾气的葛罗利也有了些许怒意,克雷迪心中只觉得有股复仇的快意,说:“葛罗利,借我些钱给这小女孩吧!她母亲生病,家中作物又遭到破坏,生活快过不下去了。”
葛罗利忍着不发作,缓缓吐出一口气,彷彿将怒气都一吐而尽似的,眼中便再也没有怒意,只有平和近人的微笑。他不理会克雷迪,只是看着夏奇拉说:“小妹妹,为什么家中作物会遭到破坏?是老鼠还是猴子?你家里的田地又是在哪个方向?”
其时医药落后,鼠疫横行,因此职司内政的官员总是需要定期扑灭鼠只,以防鼠疫再度扩大。而当有农家作物遭到大肆破坏,往往都是鼠疫横行的前兆,因此葛罗利这才问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
夏奇拉自然不知道葛罗利问话的用意,但还是乖乖回答,说:“我家的田地在城东五公里处,东西是被一种小人吃的,不是老鼠或猴子。”
“小人?”葛罗利的表情就跟克雷迪听到一样,只是惊讶程度却比之更甚。
夏奇拉不厌其烦的将告诉过克雷迪的话再说了一次,说完又眨着泪晃晃的大眼,央求着葛罗利借一些钱给她。
葛罗利恍然未见,兀自沉吟,许久都未动作,令克雷迪忍不住想破口大骂。又过一阵子,葛罗利这才伸手招了招,要夏奇拉再走近些,说:“我可以给你一些钱让你妈妈看病,但是你必须要为我画出那小人的样子。”说着,将鹅毛笔管递给了夏奇拉,取出一张空白羊皮后,起身让位给夏奇拉。
夏奇拉惶恐的看着葛罗利,随后又看了看克雷迪,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因为她从未用过这种鹅毛笔管,更不曾拿自己根本未曾见过的羊皮作画,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弄脏使坏,到时她可是万万赔不起。
葛罗利看穿了夏奇拉的心思,于是笑着说:“你就放心画吧!这羊皮我还有许多,因此你画糟了我也不怪你。”
葛罗利的声音非常轻柔,让夏奇拉忘却了惶恐,点点头,坐上了葛罗利的位子,执笔作画起来,神情极度认真。
克雷迪不明所以,正要出口询问,葛罗利却要他安静,说:“这事等等再说,先看她画完。”
由于初次作画,夏奇拉的画实在令人不敢恭维,刚画完第一张,夏奇拉怯懦懦的递给了葛罗利,不敢抬头看他。
葛罗利接过手,看了一眼便问:“你觉得这个样子跟你所看到的小人相像吗?”看着夏奇拉边颤抖边摇着头,于是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安夏奇拉的心后,又抽出一张羊皮放在桌上。
如此反覆,一连画到第五张后,夏奇拉这才交给葛罗利说:“我……我看到的小人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
葛罗利接过画,看了一会儿,满意的点点头,说:“很好,我这就让人带你去拿钱吧!”说完,呼声招来一名仆人,带着夏奇拉去领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