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话说这一日,母后命我前去锦年殿同他知唤一声,明日去求佛庙礼佛之事。
我硬着头皮进了殿,不见宫人,良久,我只好去了内殿。
我隐约听得清水叮咚声,隔着屏风望去,唔,是有人在沐浴。再借烛光细细瞧去,嗯,是锦年。
要知道平日里,我时常听得底下的宫人议论,说他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他若在宫中行走,总会有一些宫女姐姐恰巧那个时刻裙摆打结,脚底打滑,“哎呀”跌倒在地。
而他呢,自然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昨日夜里,下了些许小雨,想必今日这地还没有干透,些许滑了些,姐姐走路可要当心。”说罢,礼数周全的讲那宫女扶起,宫女则顺势跌入怀中,而后站立。
“有劳殿下了,今日地下当真滑得狠,湿气也重,以此特意为殿下熬了一碗莲子粥,望殿下笑纳。”宫女拿帕腌嘴一下,羞滴滴的道。
锦年这厮必定歪头、拿扇答道:“姐姐费心了,再下便厚脸收下了。”
烈日当头,天干物燥,这地当真是滑得紧呢,唔,湿气也挺重。
随后的转角处,便能听到众宫女议论纷纷。
“殿下的胸膛真是宽厚呢,想必身材也是好得紧。”
“真乃百年来难遇的男子,日后不知谁有这福分。”
“...”诸如此类。
平日里,我从未仔细观察过锦年的身子,如今倒是个好机会。不过,从这屏风上的虚影来看,倒也与旁人无疑嘛。
遂许,我打算绕过屏风走近瞧去,还不待我迈步,就觉身子一轻,恍惚间就落入了水中。
待我费力从水中爬出,锦年早已衣冠楚楚的定身站好。
“你偷看了多久了?”这厮眯着眼问道。
我当下湿哒哒一身真是尴尬至极,堂堂帝女偷看他人洗澡,此事传出去可如何是好。
“妹妹我仰慕哥哥锻体之术已久,今日一见,当真是名不虚传。”我望着脚尖,不慌不忙的答道。
“那你就是承认你偷看了?”他不依不饶道,“你就不怕我将此事告之母后?想必有你罚的。”
“妹妹信任哥哥的品性,想必不会为了如此小事去惊动母后,况且刚刚妹妹也不曾看得真切,哥哥的清白之身尚且保留,算不得大过。”
“那可未必。”
只见这厮转身向外大喊:“母后,年年她......”
我不顾一切,忙跳起身来,捂住了这厮的嘴,用眼睛恶狠狠的瞪他。
“你说,到底要如何才能化解此事。”
“接下来的三个月,每日下了学便来我殿中,帮我端茶送水吧。”这厮打开我的手,气定神闲道。
“...”我不能做着等有失身份的事情,倘若宫中其他人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见我不说话,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道:“放心,我会指使宫人离去,见不到你狼狈的样子的。”
“成交。”只要他不再惦记我的头颅,我能屈能伸。
当晚,锦年殷勤的与母后攀谈。
“听闻年年仰慕我才华已久,我打算让她想跟随自己学习三月,以扩充她的眼界与才学,但教学内容须得保密,不予宫人跟随,望母后成全。”
从前她觉得我与锦年关系疏远,不似兄妹,如此一来,她甚为欣慰。
“去吧。”
这注定是一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