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烈听得,心是一动,对这女童道:“小妹妹,你可愿陪我前去救一个人?”
女童道:“那人对你可是甚为重要,若是,我便去,若不是,我便不去。”
那宋超然看着滕烈自幼长大,在滕烈心中,他的位置仅次于关盼盼,岂不重要?滕烈连连点头。
女童道:“既如此,那我便去一趟吧。”
白玉在一旁冷哼一声。
女童却拉住了滕烈的手,甚为亲热地道:“大哥哥你还没有吃饭吧,且吃了饭,我和你一同去。”
滕列这几日心中甚急,赶路时也是是饥一顿饱一顿,听她一提,顿感腹中肌饿。却是惦念宋超然伤势,不敢耽搁,便道:“吃饭又不是什么急事,咱们还是赶路要紧。”
女童道:“你或者不饿,我可饿了。你若不吃,便在这里等我。”
滕烈要求她相助,也不便相阻,便道:“好,我们在这里等你。”
女童转身进屋,不多时便听到煮东西之声。又过了一刻,香气从茅屋中传了出来。滕烈不一听,不由得腹中咕噜作响。此时便见茅屋的门一开,女童走了出来,道:“大哥哥想是饿了,便陪我吃一些吧。我一个人吃,可吃不下去。”
滕烈看了白玉一眼,甚为犹豫。白玉冷冷地道:“你要吃,就吃了便是,不要看我。”
女童笑道:“大姐姐你也吃些吧。你们一路至此,想必也都饿了。”
白玉哼了一声,跟着女童走进茅屋。但见屋内一个小小的火炉,炉上一锅,不知煮的是何物事。茅屋的四壁上皆是木架,摆满了各式坛坛罐罐,想是放的药物。
不多时女童装了饭上来,只见碗内胡涂一片,虽是甜香溢出,可也看不出是什么东西。白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
女童笑道:“自师父死后,我也没什么吃的,就只得吃这些药物,倒让你们见笑啦。”
滕烈想到这女童师父已死,一人独居,竟也活了下来,不由得对他多了几分怜意。
三个动筷便吃。白玉试了几口,觉得食物甚为香甜,便大口地吃将起来。滕烈也吃了几口,却觉得入口甚苦,实难下咽。他犹豫了一下,本待不吃,抬头却看到女童期待的眼神,只得强装笑脸,也大口地吃将起来,把一碗饭吃得一干二净。抬头看这女童时,却见她未动得几筷,便停下不吃。滕烈笑道:“我竟然忘记问你姓名。小妹妹,你叫什么?”
女童道:“我还小,哪儿有什么名字,你叫一声小青,就成啦。”
滕烈道:“小青,你却为什么不吃?”
小青待他问起,低下了头。过了片刻便又抬起。滕烈看时,只看她眼圈通红,想是刚刚掉了泪来。便问道:“你为什么又哭了?”
小青哽咽着道:“自师父去后,便没有人陪我吃饭。今日忽然有人陪,我想师父啦。”
滕烈道:“你既想你师父,便该多吃一些,你师父想必也是要你多吃的。”
小青道:“正是。可是以前师父在时,总是抱了我在她的膝上,我便吃得好不香甜。大哥哥,你能抱着我吃吗?”
滕烈此时虽也只是十五六岁年纪,可是比这小青却又大了将有一倍,便道:“那吧,那我便抱着你吃,你可要多吃些。”
小青登时收了眼泪,一声欢呼,爬上了滕烈的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