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人至此,方才真正服贴。滕烈解了他们的穴道,为牛光头接上了下巴,笑道:“如何?”
牛光头带了这几名手下,走到方柔素身前,各自鞠了一躬。牛光头道:“方医生,我们不该前来与你为难,这是我们错啦,不敢请你原谅,便请责罚。”
方柔素平日行医之时,多被这些混混打扰,心中也自不快。但她心地仁善,也不欲多做追究,挥了挥手道:“罢了,你们走吧,以后少做坏事就是。做了坏事的人,身体里自生毒素,便容易生病。若是将来结婚生子,连孩子也是丑的。你们好自为之吧。”
牛光头几人如蒙大赦,又鞠了一躬,转身便去。街坊四邻见没了热闹可看,也各自散去了。
一时间诊所前只剩了滕烈与方柔素二人。方柔素道:“小兄弟,这番可多谢你啦,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滕烈心念一动,暗道:“我何不就借此机会,求她收了我,在此行医?”
想到此处,施了一礼道:“方姐姐,我的名字就叫滕烈,你以后叫我烈儿好了。我来这里,本是有事相求。”
方柔素此刻早把滕烈当作了游侠一流的人物,听她有事求自己,不由得微微一愣,道:“小兄弟,可是你家中有什么人生病了么?”心中间想,若是此人家人生病,自己自由倾尽所能,使其痊愈。
滕烈摇头道:“却也不是。我想留在姐姐这里,跟你学习医术。”
方柔素闻言,半晌不语,叹了一口气道:“小兄弟,你的医术确实不成。救人性命,岂能一针扎在头上的?此次行险,是你侥幸成功,下次可不能再这样啦。”
滕烈也不愿在人面前显露自己的道法,点头道:“方姐姐教训的是,以后我跟了你,定要用习学习。”
方柔素迟疑了一下,道:“小兄弟,你还没有吃饭吧。来,咱们里面说话。”
滕烈跟了方柔素走进诊所,只见这诊所之内甚是狭小,却收拾得极为整洁。一间小室,堆满了各种医用之物。另一间小室更小,只摆了一张单人床,虽是整洁,也难掩寒酸。再向里面,便是厨房与卫生间,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方柔素在诊所空处摆了一张小桌,又拿凳子招呼滕烈坐下,倒上了一杯茶。滕烈端起杯子,喝了一口,道:“方姐姐,你这是熟的普洱茶!”
方柔素点头道:“是,这茶甚是养胃,只是已经陈了,用来待客,多有不恭了。”
滕烈道:“方姐姐平时想必也喝这个。既然你也喝得,便是好的。我能喝到,也算有福。”
方柔素笑了笑,道:“你且稍坐,我去做了饭来。”
厨房内不多时传出烹饪之声。过了时间不长,方柔素已端着饭菜走了出来。滕烈看时,却是两碗细白的米饭,四样小菜,分别是炒菜心、拌豆腐、竹笋丁、西红柿炒蛋。虽不丰富,却也清爽。方柔素笑道:“第一次请小兄弟吃饭,没有什么东西,真是抱歉。”
滕烈笑道:“能吃到姐姐你亲手做的饭,已经是福气啦。”也不客气,端起碗来便吃。吃了几口,不由得大声叫绝。原来方柔素的烹饪之技,实是非同小可。
方柔素微笑地看着她,有问便答上两句,慢慢地吃饭。不一刻滕烈吃完,又加了一碗。
滕烈一边吃,一边道:“方姐姐,收不收我这个徒弟,你可还没说呢!”
方柔素叹了一声,道:“小兄弟,我适才便一直在想,怎么答你。不是我不愿教你医术,只是我这诊所,明天便要关门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