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凉风习习。
无月的夜,星星的眼特别明媚。
今日星辰今夜风。
玄青阁内,隐约只亮了几盏油灯。位于玄青阁中央的碧湖,水泛着清冷的光。
阁中最高的建筑,莫过于那东北角的望露台。
而那望露台上没有一盏灯,完全隐于夜色之中。
望露台顶,隐约有一白衣男子,凭栏空望。
紫微星旁有流星划过,白衣男子启唇呢喃:凌汐,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那男子执起一旁的杯子,一饮而尽。拾起地上的那支玉箫,一曲离伤,平凡的曲子,似乎已经吹了上千遍,一直都是这般的感人至深。
白衣飘渺,恍若仙人。
自从那次战役之后,他,便是再也没有穿过那玄色的衣衫。他只是抗拒,抗拒与那场战役有关的一切东西。似乎,记忆里从没有那一切,没有那么惨烈那么惨烈的过往,可是,无论怎么躲避,发生过的,就是发生过,没有人可以将它抹去,他也一样。
“王,再过半月便是那凌汐的成年礼,您,打算怎么做?”
“她是我的人,自是光明正大去带回来。”
“但是您逆天将她带回已经是……”
“清若,你管得太多了!还有,注意你的称呼。”白衣男子一脸平静,语气,却是让人震慑三分。
“是,主上。属下多嘴。”女子似是不服,但也是不敢多嘴的。
“嗯。”白衣男子淡淡地应了一句,“你前几日去了西泽国了?”
“是。”
“清若,你还是太鲁莽了,那西泽国的皇室是你想闯就能闯的吗?回去泽巷领罚半年。”
“属下知错,请主上让清若陪着主上留在人界,属下再不会……”
“罢了,你多说也无益,若有需要我会召你来,等半年之期满了,你也可自由了。”他微叹了口气,“那鸢恋之锁,我会想办法,你先下去罢。”
“是。属下告退。”她恭敬地下去,自知有错,多说也无益,他的脾性,是没有人可以再比她了解了。
她比了解自己更了解他,可是他不知道,既是整个灵界的人都知道他也不会知道。
他的眼里只有她了,她连那一亩三分地都没了。多么卑微,多么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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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男子没有再说话,他静静看着夜空,凌汐,我是这神族命定的紫微星,终是要一统幻灵两界的,而你,是否可以和我一起。
而你,是否可以和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