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满杂草的后屋,小木门上满是苔藓,残败不堪,最下方早就潮湿腐烂,一个硕大的洞口悠然呈现,就是这么一个木门,居然无人自动,轰的一声呛然关闭,着实诡异。
场上,所有人都感觉心跳慢了一节,这里是个无人地带,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荒村一般,所以那屋子不可能有人存在,此情此景,更不会有人开这样的玩笑。
柳庆城表情严肃,天瑞神色镇定,村民们如遭电击,一时间,竟没人说话,都定定的看着那久无人居住的老房子。
不该出现的棺材,楼上的响动,和幕后黑手的意图,都牵住了韩小寒的心,此时此刻,他一马当先的跑到那小门旁边,就要推门而入。
“不要!不要开门!”
还是那个六十来岁的男人,他焦急的高呼,带着商量的口气急切说道:“年轻人,切不可打开这扇门,否则会有大难的。”
“小伙子,之前冤枉你是我们的不对,可是你千万不要打开这扇门啊,要不然村里又不知道要死多少人了。”说这话的人有四十来岁的模样,语态诚恳,且带着恳求。
“荒唐可笑,愚蠢至极,三十年,整整三十年,十三条人命换来的不是义愤填膺的愤怒而是不敢触及的恐惧,难道那十几人就这么白死了?他们的家人就不想知道真相吗?我告诉你们,这背后一定有人暗中搞鬼,凶手很有可能就是本地村民!”韩小寒大声呵斥,动了真怒,他所做的,不仅有探寻真相的私心在里面,更有替死者讨回公道,还原一切因果的正义感。
“年轻人,你想的太简单了,很多年前,大家都很愤怒,本地一个警察也跟你一样想查明真相,可第二天他就疯了,你知道他每天疯言疯语的说什么吗?”
柳庆城侧目,看向说话之人问道:“他说什么了?”
“所有人都得死,所有跟这事情有关的人都要死...都要死!”
田瑞听到这里,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吴三和吴应熊的死很有可能只是一个前奏,同时,他也注意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那就是但凡出现在这里的本地人,年龄都在四五十岁左右,也就是说,这里的本地人都经历过三十年前的那件事情并深深的恐惧着,当然,韩小寒能知道这么多也让他感到奇怪,为了不落他人之后,他急急的问道:“什么事情?”
“是不是跟那栋邪门的屋子有关?那场大火是怎么回事?如果我猜得不错,屋主一家断子绝孙了是不是?你们这个村子的人是不是有愧于那一家人?所以才死后化为怨鬼,纠缠你们整整三十多年还不解恨?”
这席话,如同晴天霹雳一样,让所有本地村民如遭雷击,惊骇莫名,一个外人,一个仅仅在本地逗留不到两天的外来旅游人员,居然知道的这么多,怎能不让人心惊胆颤?
与此同时,几乎是韩小寒的话刚刚落地,从他身后的那栋老房子里面传来一声巨响,像是某种重物落地的声音,像是印证韩小寒说的话一样,他自然猜到了是什么东西,响动一出,想也不想的一脚踢向这残破长有苔藓的木门,哐啷一声,木门大开,各种电筒的光线射向那里,一口黑漆漆的棺材呈现在众人眼前。
一道身影快速的冲至,竟然比韩小寒还更快,她不是别人,正是田雪,许欣茹几人拉都拉不住。
此时的这口棺材和韩小寒刚见时有些出入,棺材盖已经打开了,显然刚才那声巨响就是棺材盖落地的声音。田雪正肆无忌惮的走到棺材边缘地带,往里面一瞧,顿时吓得不轻。
“呀...”
“小心一点!”赶到的韩小寒当即扶住了快要跌倒的田雪,可当他看清楚了棺材里面的东西之后直接选择了沉默,柳庆城和田瑞也走到了棺材旁边,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要有多大的仇恨才会这样做啊?”
由于大批警察的警察和村民进入,漆黑的屋里充满了光明,韩小寒打量屋里的场景起来,布满灰尘地上,有很多的干软稻草,老鼠屎满地都是,屋里很空旷,一般来讲,像这样的老屋子大厅上方应该不会有楼板的,而这屋子却有,上方破开一个大洞,里面漆黑如墨。
“这...这具白骨是谁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那个六十多岁的男人惊魂未定,额头冷汗长流,指着棺材里的白骨心怵的颤抖。
“该..该不会是国宝吧?他不是埋进土里了吗?”有人颤抖的帮腔,惊怵的查看四周,像是非常害怕。
只见棺材里躺着一具白骨,如果是这样那田雪自然不会吓得差点摔倒,惊异的是,这具白骨被血水浸泡,鲜红腥臭,刺目惊心,而这具白骨的头骨和四肢,竟然被钢钉钉在棺材底部,至死都受着酷刑。
“刚才这口棺材是盖着的。”
“你...你怎么知道的?”
韩小寒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着柳庆城道:“凶手一定没有跑远,柳队长,我建议你派警员向四周扩散寻找,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不用了!你看那!”田瑞皱着眉头,从妹妹身边推开韩小寒,指着一旁的竹子楼梯,果然,每根竹子上有一个水印,像是鞋子踩上去的。
柳庆城对着手下的两个警察点点头,后者皆从怀里掏出佩枪,小心翼翼的爬上楼梯,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消失在漆黑的楼梯口,田瑞和柳庆城也上去了,最后,韩小寒也跟了上去,田雪本来也想上楼的,只不过被许欣茹他们拉住了。
楼上就更脏了,多年积下来的灰尘和蜘蛛网都让人没法走,角落里还对着担谷子的箩筐,上面灰尘遍布,还有一只蜘蛛在上面活动,脚印消失在断口处,下面的棺材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
“不可能就这么消失了!”田瑞不死心,还想找线索,可是韩小寒却一个人下去了,与其去关心那些细枝末节,还不如弄明白事情的来由起因。
“现在,你们可以说说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吧?”韩小寒看着那个六十来岁的男子,他叫吴建楠,在这些人中年龄最高。
“时间不早了,大家都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吴建楠直接无视韩小寒,转身招呼众村民回家,所有本地村民都作鸟兽散,似乎都不想回答韩小寒的问题,田瑞和柳庆城他们下来了,柳队长走到韩小寒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道:“韩先生!关于这案子,我想只有我们合作才能尽早查出真相!”
“好诶好诶!”田雪拍掌叫好,高兴的跳起来,跑到柳庆城面前笑道:“你跟他合作是最好的了,他啊,破案比我哥还厉害呢!”
“嗯?”田瑞立眉,发出重重的鼻音,带着怒气的看着她,田雪马上改口道:“不对不对,他跟我哥一样厉害!”
“少拿我跟他比,还有,你傻吗时候到这里来的,看来我有必要给老爸打电话向他老人家汇报汇报一下你的情况了。”
“别呀!哥!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韩小寒摇头,转身看着棺中的惨状,若有所思的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