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时候,韩小寒顿首,回头看了一眼如荒村一般的无人区,一切的一切,都指向三十年前,都指向那邪异的屋子,一段倾尽四海都填不满的怨恨,断子绝孙,时隔境迁,三十年前本地人到底做了什么?铸成了多大的错?
“走啦!还看什么看?”田雪特意回头,看了一眼他的侧脸,声音都不觉的轻柔了许多。
“回来!”田瑞厉喝,皱着眉头责怪道:“以后离他远点!”
他宠着的妹妹居然跟那混账走得很近,田瑞的心不由担心起来,这两人可千万别发生点什么事情才好,为了避免意外,还是早早的防范,不由防狼一样的指着韩小寒,恨声道:“还有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韩小寒转身,看着田瑞那俊俏的脸上满满的都是警惕,不由苦笑起来,而后,他像是想起什么一样,别有深意的看着身旁嘟嘴冲着她哥哥挥舞小拳头表示抗议的田雪,只看得对方脸红到耳根才罢休。
他得意的边走边笑,开心的那个...那个桃花开啊。“哈哈哈....”
韩小寒炫耀一样,故意在田瑞身边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再次看了一眼田雪,扯开嗓子就在那里唱:“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
“你...”田瑞气得直发抖,这个韩小寒的一举一动总会让他失态。“你看看他那嚣张的样子,小雪,你..你不会喜欢上那小子了吧?你们可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啊!”
“哥....!你说什么呢!”这否定的话怎么听都是扭捏式的撒娇啊,田瑞心里叫起了苦,很不是滋味,一旁的柳庆城莞尔失笑,走在前面。
韩小寒光着膀子回到了旅馆,小基三人关心的询问,知道事情起末之后都沉默了下来,他们都没想到这两起案子会这么复杂。
这一晚,韩小寒辗转难眠,他终于想明白了为何幕后之人早早的把他引到那里去,无非就是借他之手查清三十年前那件事情的因果,背后之人一定跟那栋邪异房子的主人有关系,而且关系不一般,还有吴牛也一样,要不然他怎么没有搬走?吴牛家里离那栋房子不到五百米,这就解释的通为何吴艳不会死了。
他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席话在整个村子刮起了一场大风暴,一个外来人,在此地逗留不超过两天,居然知道这么多事情,韩小寒的所作所为牵动了所有人的心,一帮白发苍苍的老一辈人又一次聚集在老祠堂里,而他们谈论的,全都是韩小寒。
最终,吴柳用拐杖敲地,一锤定音铿锵有声的道:“无论如何,那件事情已经过去,所有人都不能再提及,更不要说对一个外来人说了。”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警方宣布撤销对韩小寒四人的监控,这一结果让人大跌眼镜,特别是唐志锐,他可是巴不得韩小寒几人把杀人犯的罪名落实了。
“真晦气,居然就这么放了,看来计划得提前了....”
重新获得自由的四人有着各不相同的心态,除去韩小寒之外,其他三人都费尽口舌的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解释着什么,全然忘记了他们之所以会这么快排除嫌疑是归功于韩小寒,不过他也不在乎。
不得不说的是,离吴家村不到二十里之外就有一个镇子,非常繁荣,韩小寒独自一个人到镇子上买了一身加起来不到一百五的衣服,顺便打听到了吴牛大儿子吴全清开的批发部的所在位置,看来他时刻都在想着案子。
吴全清开的批发部规模不大,店里都是一堆一堆的饮料,门口停着几辆三轮摩托车,正在往车上装货物,吴全清夫妇昨晚接到电话就连夜赶往医院了,早上刚回来,在哪里帮忙的,还有吴牛。
这位老爷子见到韩小寒来了,马上把手中的事情放下,喜笑颜开的千恩万谢,严肃的把儿子拉到面前,对这他道:“这个小伙子就是你女儿的救命恩人,还不赶快谢谢人家?”
“哎哟!就是你救了小艳呐!太感谢了,我这...吃了吗?没吃的话我叫我老婆,哎呀,秀琴到医院去了,你看我..”吴全清是个憨憨的大汉子,看面相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主,一紧张话都说不全,惹得吴牛在一旁直瞪眼。
“别客气了,不过是小事一桩,我来是想向你们父子了解情况的。”韩小寒笑着摆手,实在是想不明白那么秀气的吴艳,她的爸爸居然是个这样的人。
“问吧问吧,老头子我知无不言!”吴牛把自己不争气的儿子推到身后,直拍胸脯的保证。
店里实在是有些忙,吴全清说了句抱歉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吴牛也看出了韩小寒那略显不便的神色,把他拉到二楼的小型办公室里面。
说是办公室,其实也就一张桌子而已,是用以结帐登记用的,这里没人,韩小寒开口了:“我想问的是,那屋子的主人是谁?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还有,你们跟那屋主是什么关系。”
吴牛脸上热情的笑容瞬间僵住,紧紧的看着看起来不像是开玩笑的韩小寒,冷冷的说了一句:“你不是警察,凭什么问这问那的?再说,我没有义务回答你的问题。”
说完他就想走,吴牛态度的转变着实出乎韩小寒的预料之外,按理来说,他是吴牛孙女的救命恩人,再怎么说也不应该是这种态度,况且韩小寒只是问他几个问题而已,不过吴牛的态度变相的证明了他家跟那屋主一定有关系。
“等等老吴!”韩小寒急忙拉住他,开口说道:“事情远比你想的复杂,三十年了,真相该浮出水面了,况且,这么多年以来,你们都错了,那十三个人死的蹊跷,我怀疑背后有人捣鬼。”
见吴牛不信,他马上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快速的说了一遍,后者听的脸色阴沉不定,似乎很是犹豫。
“幕后之人一定跟那一家关系匪浅,要不然不会有这么大的仇恨,把人弄死了还要用钢钉把遗骸钉在棺材底。”
“不是我不肯说,而是这事情关系重大,我不能说,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本村唯一不姓吴的一户人家,姓朱,我爸爸曾经有恩于他家,所以才...”
“怪不得,看来,有必要走一趟村长家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