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妈哽咽起来,我无力地放下话筒,呆呆看着那一家三口离开,我从来都只是个外人。
后来,我逐渐意识到事情的发展有些微妙,他们好像总避开着我商量什么事情,他们见到我总会默契地闭上嘴,眼神透着一种奇怪的情绪,似乎想害我?可他们毕竟是我的生身父母,这种想法太荒唐。也许,也许是要送我回家,不好开口。我满怀期待地继续在这巨大的“家”生活下去。
可这样的期待,很快消失。当我看到爸爸妈妈佝偻的身体立在大铁门外,寒风吹乱他们斑白的鬓发时,我顾不上他们不允许离开房间去刺激弟弟的命令,“哐哐当当”地下楼,飞快地跑出去抱住他们。我哭着说:
“爸爸妈妈!”
爸爸有些腼腆地笑起来,脸被风吹得通红:
“他们听到心里不舒服,还是叫我们叔叔阿姨吧。”
我只顾着哭,还是不断叫他们爸爸妈妈。妈妈一只手扶着爸爸背上的棉被,另一只手不断抹着眼泪:
“我们听到你说冷,以为这里条件不好,妈就打了棉被,没有想到你住这么大的房子,妈是不是让你丢脸了?”
她小心翼翼地说着,随后伸手扯了扯她舍不得穿的一件衣服。
我摇头:
“妈别这么想,这儿没有家里舒服。妈,你们走的时候就带上我吧,我不想待在这里了,我想回家。”
爸在一旁叹气,摇了摇头。一种深深的恐惧慢慢缠住我的身体,仿佛陷入真空般,令人喘不过气。
“爸妈,你们是不是真的不要我了。”
我问,声音止不住地颤抖。弟弟不知道什么站在铁门里,抱着一只大熊,冷冷看着我们开口:
“快把她带走,我家不欢迎。”
爸妈尴尬地站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幸好,从后面赶上来的生母拉住自己儿子,忙笑着邀请爸妈进去坐坐,缓解了窘迫:
“难得来一趟,进屋喝口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