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7月5日,周日,我父亲、冯茜、女儿邓凌娜一起来到了肯尼亚。随行的还有大侄儿缪云飞、冯茜的嫂子黄晓燕、侄女冯婧媛。
我刚到非洲的时候,女儿凌娜刚上初中。以前我在新津、双流上过班,在双流广场上的新科庭院买了一套200多平方米的套四的错层公寓。当时在双流属于非常高档的公寓,这套房子设计合理,层高3.3米,位置好,又幽静,我非常喜欢。
说实话,我这人并不喜欢热闹的大城市生活,总想找个清净的地方。从长江集团买断工龄出来后,我就一直住在双流这套公寓里。公寓非常宽大,我有一间独立的书房,书房两面墙的书柜里,全是我喜欢的各种书籍。由于我学的是文科,非常喜欢文史类的书籍。可以说中国上下五千年的历史书籍,我都通读过,特别是野史。闲暇的时候,几个好友聚在一起,喝点小酒后,大家最喜欢听我讲野史,乃至我有了“野史专家”的外号。在双流住的这几年,我读了很多书,加之我也非常喜欢书法,兴趣来了的时候,展开宣纸挥毫泼墨、提笔运肘,挥洒人生。
双流区原是四川的首富县、全国的百强县,经济发达,教育也很好。女儿小学就读了成都最好的实验小学。读初中的时候,靠摇号没能够进入成都最好的中学四七九,后就读于双流中学。愧对女儿的是,她一上初中,我就离开她们母女远漂非洲。女儿在双流读书,冯茜还在市中心锣锅巷省供销社机关上班。女儿接受的是高强度的应试教育,每天早晨6点就要起床,晚上11点前都要做作业。冯茜每天来回奔波,又要上班又要照顾女儿,两头奔忙。成都冬冷夏热,交通拥挤,她们母女生活的艰辛和困难可想而知,现在每每想起,我都心疼。
非常感谢感恩杜霆,我在非洲打拼,我家里亲人的生活常得到他的关照和关心。当肯尼亚公司业务刚一走上正轨,他就张罗我们全家团聚的事情。最初考虑女儿教育和冯茜工作的事,我们一是担心非洲的教育误了女儿,二是冯茜是公务员,不愿意轻易丢了铁饭碗。后来,我和杜霆专门抽时间对肯尼亚的教育体系和几所有名的国际贵族学校进行了实地考察。又了解了肯尼亚大使馆和几个中国企业家孩子在肯尼亚受教育的情况,我们才下了决心让女儿初中毕业后就到肯尼亚上高中。冯茜一切以女儿和家庭为重,她毅然放弃了国内稳定的工作,同女儿一起来肯尼亚同我团聚。
让我更加高兴的是,这次我父亲也一起来到了肯尼亚。这一年父亲73岁,年龄虽不算太高,但他有高血压。我父亲虽然一生躬耕,但他性格开朗,喜欢见识外面的世界。我做了非漂后,他就一直想到非洲来看看。我也有同样的心愿,就是一定要让在我们四川穷山区生活了一辈子的他,走出国门,见见外面的世界,到非洲分享一些儿子的非漂生活和经历。
这次出来,好多经历都是他人生的第一次,特别是坐飞机。他平生是第一次,又有高血压,还要坐那么久,我不放心,就安排冯茜先带他到成都医院做个体检,听听医生的意见。检查后,医生建议我们不能让他坐飞机。我知道后非常失落,就打电话问他,他坚决认为自己没问题,还劝我们不要听医生的,说在家里坐拖拉机都没事!我知道父亲的犟脾气,只有冒险让他过来。我告诉他,先从成都坐到广州,没问题再继续飞肯尼亚,若不行就留在广州然后返回成都。
成都到广州两个半小时的空中飞行,我父亲感觉非常好,他立即打电话兴奋地告诉我,没有任何问题,舒服得很,他要继续飞肯尼亚。不凑巧的是,这次飞行非常不顺利。他们正好赶上肯尼亚到广州直航的首航。飞机飞了两个多小时,飞到泰国上空,被责令返航,说是还没有得到泰国有关方面飞越领空的批复。没办法,飞机又折返飞回了广州白云机场。航空公司安排他们住进了广州一宾馆,等待再次起飞。
好事多磨,一天后,父亲一行终于抵达了肯尼亚,住进了我新搬进的别墅,开始了我到肯尼亚四个年头后享受亲情的一段短暂而幸福的美好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