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南警惕地看着四周,生怕惊扰其余的人,倒是席空朔,全然不顾及庄南的“逃犯”身份,竟背着手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院子。
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巨响,庄南猛地一惊,慌乱地朝声源处看去,待适应黑暗以后,见席空朔正无事一般站在一对破碎的花坛前,轻轻扫了一眼被自己不小心踢翻的花坛,又准备往前走。
庄南瞪大眼睛,压低声音道:“将军!你在做什么?”
席空朔转身看了一眼庄南,声音却和平日差不多的大小道:“我走路啊,你在质问我?”
庄南闻言无语地扶额,随即便对着席空朔扯出一丝微笑,道:“您走路其实可以小声点的。”
席空朔挑了挑眉,没有作声。正当二人观察周遭时,突然,一间房内亮起了灯。
光影中,房内的人披上了一件衣服,便迷迷糊糊地自言自语道:“谁啊?”
一边说着一边将门打开。
烟月娆迷迷糊糊的将门打开,竟见院子里赫然站着两个人,顿时吓的“哇”一声叫了出来,随即便立刻作战斗转,亮出了锋利的狐狸爪。
庄南见是烟月娆,赶紧上前跑两步,走到光亮处烟月娆才认出庄南。
“混小子!你怎么回来了!”说话间又看到了远处站着的席空朔。顿时大惊失色,方才自己明明是对将军失礼了。
迅速上前跪地行礼喊道:“将军。”
“属下不知是将军,所以才......”
“嗯。”席空朔只是淡淡嗯了一声,便示意烟月娆起来。
很快,二人便被烟月娆带进了自己的房里,给席空朔倒上茶后,三人这便一同坐下,庄南识趣的给自己杯子里倒满了茶,于是,便简言交代了与席空朔二人这几日所经历的事情,随即又紧张的握住烟月娆的手询问着炎鹭的情况。
原来,待庄南被关后,炎鹭被打入石牢,又三位殿主共同审问,按驰骛门门法,凡动赤羽者,一律无赦,荨留以赤羽龙杖暂且无碍为由要求三位殿主不得要其性命,也算是保住了炎鹭一条命,不过三位殿主却也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这事关赤羽龙杖,事关荨留性命,恐怕绝不会轻饶。
庄南得知后渐渐手心冒汗,那勐孤和青钰在暗中都想要了自己的命,还莫说私自要盗取赤羽龙杖的炎鹭了,师父虽说不得伤他性命,可若是三位殿主真的不留情面,炎鹭就会生不如死。
“不行,我要去救他,月娆,你告诉我,炎鹭被关在哪里!”庄南急的眼眶都有些红了,紧紧握住烟月娆的手问道。
烟月娆反过来拉住庄南的手以示安慰,道:“你先不要冲动,听说炎鹭所在的石牢有人严加看守,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如此冒然,肯定得不偿失。”
“那我应该怎么办!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炎鹭被他们折磨。”
烟月娆见庄南慌急,便将手拉的更紧。
“回天宫。”席空朔轻轻抿了一口茶,道。
“你只有回天宫才能保全自己,驰骛门忌惮你帝女的身份自然过往不究,不过......”席空朔顿了顿,又道:
“驰骛门有自己的规矩,天宫断然不会因为区区小仙和荨留撕破脸皮,怕是这个火凤,保不住了。”
庄南闻言心中咯噔一下。缓了缓,才喃喃道:“我才不要一个人回天宫呢.....我要自己去救他,我要把他也一起带回去。”
说着说着,庄南的眼眶又有些泛红,烟月娆见状将庄南抱住安慰了半响,嘴里说着:“好了好了。”
席空朔却冷不丁地道:“要救便要自己念好办法,莫要慌了性子,到头来头发都救不了一根。”见庄南哭的的眼泪就要涌出,席空朔沉思片刻,皱眉道:
“好了,明日白天来找我。”
说罢,就要站起身来,烟月娆见状立刻会意地领着席空朔走出门,将他带到了庄南的房间,一阵收拾后,烟月娆小心地关上房门,对房内地席空朔行了行礼,便又到了自己房里。
见庄南一脸懵地看着自己,烟月娆将房门关好,这才说:“将军的意思是,他会帮你的!”
“是吗?!”庄南闻言开心起来,随即,又皱着小眉头,道:
“可是,他为什么睡我的房间?”
烟月娆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上前道:“将军那么尊贵,定是不能打扰的,女孩子,当然跟女孩子睡了。”
烟月娆神秘一笑。
庄南见状先是愣了愣,随即又想起那日和几位殿主的对话,那是月娆也在场,原来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她已经知道了啊。
片刻,月娆拿出帕子给庄南擦了擦眼泪,温柔地摸了摸庄南的头,两人相视一笑。
夜晚,庄南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烟月娆将淡香的药草碾成细粉敷在了庄南的手腕处,很快,庄南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夜无梦。
这一夜,庄南和席空朔没再进入任何梦境,天渐渐亮了。
庄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烟月娆已经起身了。
推门走出屋外,只见烟月娆正站在席空朔身旁帮忙磨墨,而席空朔正在画着什么。
庄南疑惑地走上前,竟是驰骛门地防图!
“哇,将军,你对驰骛门这么熟吗。”
席空朔闻言头也不抬。
烟月娆这才道:“将军日理万机,怎么可能对驰骛门这么熟,这是我在一旁描述,将军画出来的,我手脚粗笨,定是画不出的。”
原来,烟月娆这一年多的时间里给驰骛门的人送补药跑遍了整个驰骛门,如今也便是轻车熟路一般。
“好了。”席空朔撂下笔,将地防图拿起来看了看。
庄南立刻凑近。
席空朔告诉二人从驰骛门后院着手,后院常年防守相对轻松且是离石牢最近的地方,而三位殿主届时一定会有时间出来,席空朔则去找荨留,驰骛门曾受过席空朔大恩,倒是便编造理由号召三位殿主共同商议,便支开他们,而里面的防守的弟子,便要二人自己想办法打发了,但人带不带的出来不确定,至少能够看见他一眼。
庄南听完点了点头。
“最好是在夜晚行动,夜晚视野有限,方便行事。”席空朔道。
二人纷纷点头。
就这样,三人都等着夜幕逐渐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