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漫无边际的太空中,时间的流逝是很难被察觉到的。不知不觉,已经二十多个小时过去了,航天飞机由于大部分时间是在爱因斯坦-罗森桥里穿梭,所以实际上它已飞离出发地数百光年远了。
目前航天飞机即将进入到文天王星的轨道中。演艺国即位于这颗行星上,而整颗行星也就只有这唯一的一个国家,因此要算演艺国的疆域,那就要从行星的轨道开始算起了。辽阔的疆域可以说是演艺国的一大特点,这个国家的许多地方在未来还有很大的开发空间。
说起这颗星球的命名,就要讲到这样的一段历史了。很久很久以前,有个叫文盖茨的演员,成为宇宙大明星后赚了非常非常多的钱,那钱的数目已不足以用富可敌国来形容了。像那些什么独栋别墅、私人飞机、个人岛屿等等,他都已拥有。他的人生简直完满得都要溢出来了,似乎目之所及没有他买不下的。
有一天,他看到电视上正播报宇宙小行星的命名仪式,他突然想到,当下他唯独缺的就是宇宙的这些行星了。于是他便用了大部分的钱买下了这颗当时刚发现没多久的,而又适合人类生存的行星。由于那时他是宇宙演艺界的超级天王巨星,所以大家便将这颗星球命名为文天王星。往后许多有钱的艺人纷纷仿效他,把一颗又一颗可居住的行星买到自己名下,作为他们的独属领地。因此,在看某片区域的宇宙地图时,经常会看到什么刘天王星、杰克天王星等等之类的标注,那基本上都是被人买下命名了的行星。
文天王星的所有权者是文盖茨的后人,他们继承了这一财产,但最高管理者是演艺国的首相。
演艺国下面有很多不同的郡,如表演郡、舞蹈郡、歌唱郡、播音主持郡、动画摄影郡等等。骥优这次要到的地方就是表演郡。表演郡可是属于演艺国里数一数二的郡。一般每个郡又由市组成,而表演郡的市有郡都日晷市、水漏市、沙漏市、灯漏市、圭表市以及浑天仪市六个。市下面还有很多的镇。
……
下了航天飞机后,骥优隐约感到全身一阵酸痛,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在太空中失重以及每个人全程都要绑着安全带的原因。他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又扭了扭脖子,拍了拍腿部,直到似乎要好一点后才到厕所里把尿不湿摘下扔掉,尿不湿这东西是太空穿梭必备的,没有了它还真不行。
出来厕所时他又碰到了那个演员麦当当。他向骥优微笑地点了点头打招呼。
刚刚在航天飞机上,他知道骥优认出他来后,两人还交谈了好一阵子。原来这是他第二次到这里来了,他说后面的几年在这里有些工作,至于什么工作,骥优本想问问的,但最后还是没敢问,而是说了些别的。
当他得知骥优与自己一样,等会儿也是要去表演郡时,他告诉了骥优一些表演郡的情况,让骥优印象深刻的是,他说表演郡里的每个人从上学开始便要把表演这门课当作必修课来学,即使不是人人都能学好,但是经常这样熏陶后,这里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懂一点表演的理论和技巧。
骥优听后不禁对这里的浓厚表演氛围啧啧惊叹,可麦当当却神秘地笑了笑,提醒道:“正因为人人都会演,所以刚到这里的你要格外小心表演郡里可能藏着的一些‘面具人’。”
“啊……”骥优一脸疑惑。
“就是那种在人前把自己的真面目隐藏起来的人。”
“这里很多人都会隐藏?”骥优问道。
“有多少人就不得而知了,但有的厉害的人戴上‘面具’后可以扮出一个与原来的自己完全不同的人。”
“演技那么地好?!”
麦当当看到骥优皱了皱眉头后笑道:
“不过你是一个男孩子,没关系啦……”
最后他们还聊到了“学习表演”的事。麦当当建议,若想学表演的话,文盖茨纪念表演学院是这里最好的学校,或者甚至可认为是这片宇宙区域里最好的,不过可能有点难进去。骥优听着他的建议只是点着头,他不敢告诉他自己口中所说的来这里“学习表演”,其实很大可能是跑龙套。
……
麦叔叔和别人接上头后便与骥优道别了,他跟骥优说,这是工作邀请方安排的车子,所以不太方便捎他一程。说完,他便坐上车离去了。
骥优看着他上了车后有点纠结,这倒不是因为没能坐他的车,而是刚刚自己也许可以和他谈谈工作的话题的,说不定从他那里能得到什么机会,即使是跑龙套也没关系,毕竟来这里的计划就是想先找个跑龙套做着的。他轻轻叹了一口气想道,哎,是不是上天本来想给个机会他,现在是他让这机会白白溜走了?
他拖着行李走出航空港,朝公交站方向走去。听麦当当说,整个演艺国的交通不算太发达,没有地铁和高铁这些快速的交通工具,原因是这里的主要产业是文娱业,人员大部分都集中在文娱行业里面,大型的交通设施建设找不到人来修建。
在经过地下通道时,骥优发现阶梯口处围着许多人。他停下脚步,探头看了一下。原来有人在那里争吵,而大家都驻足观看。
骥优定睛一看,让人有点毛骨悚然的是争吵的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一条蛇,不过那条蛇好像已经死了,一动不动地任由人抖着,像一条软绵绵的麻绳。围观的人议论纷纷,人群中有一个人在跟另一个路过的人解释着刚刚发生了什么事,骥优也无意中听到了。事情的经过非常简单:这个手上拿着蛇的人刚刚在进行耍蛇表演,而大家在观看表演,突然那条蛇蹦到了这个长着卷发的男人身上,卷发男害怕地把蛇甩开,接着蛇便“摔死”了。
拿蛇人有点激动地对卷发男嚷道:
“你肯定要赔钱,是你把我的蛇弄死的,知道这条蛇可是我的全部家当,我要靠它谋生的。”
“是你的蛇先窜到我身上来的,我难道站定在那里让它咬我?死了活该,我还没让你赔我惊吓费什么呢。”卷发男毫不示弱争辩道。
“我这蛇是表演的,才不会咬人!”
“养狗的也会说他们家的狗不咬人!”
人群有点骚动起来,这时一个像是路见不平的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替拿蛇人说话道:
“话不可这么说,兄弟,毕竟这蛇是人家谋生的,现在死了,多少都赔点给人家吧。”
“钱就没得赔了,命就有一条,要吗?”
卷发男挺了挺胸膛,完全一副准备干架之势。
眼看着等会儿可真要开打起来,骥优想到自己刚来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远离这种人杂是非多之地为好。于是他转身快步地穿过地下通道,走到附近的公交站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