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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佛音——国殇祭

一叶知秋。早上,小沙弥看到山坡上的枫树暗暗变成了颜色,知道秋天又来了。

明弘师傅让他加了一件外套,指指头顶说:“秋霜染白头,你也得保保暖。”之前,小沙弥穿的是单衫,他要以武僧们为榜样。有时大雪天,武僧们还光着膀子习武。

但天确实有些凉,明弘师傅的话句句是钉。不是他的威严让他服从,而是他眼里的慈和让他不敢吭声。他打小就跟着明弘师傅,明弘师傅待他如父亲,冷热都是他担待着。

昨天,扫完寺庙门口九九八十一个台阶的落叶,小沙弥看见一个女香客站在他跟前,看了他许久。那女香客穿着整洁华丽,眉顺脸善,还有一阵淡淡的像寺庙附近小溪边的兰花香,让他迷惑;更让他疑惑的是,那妇女的眼光,对他注满关爱,让他似曾相识,久久难忘。

他感觉女香客的手试探地伸向他的头,他躲开了。自从师傅给他点了香艾那天起,他就觉得自己应该长大了。头上的香艾是一个僧人的标志及尊严。他撇开头的瞬间,看见那女香客失落的眼神。女香客欲言又止,渐渐移开双脚,往上走,往寺庙里去。

小沙弥的目光就一直跟着这位女香客的背影,直至没入寺庙的大门。他脑海里又记起了前些日子,看见一个逃荒的女灾民,坐在寺门口,撩开怀给她的小儿喂奶的情景。

深夜,小沙弥因为白天的女香客而失眠。

“师傅,我是从哪里来的?”他再次问了前些年的老问题。

“凡尘!”明弘师傅还是这样告诉他。明弘师傅启蒙他的时候说,世上所有的男子都是尘土做的,女子都是圣瓶中的水珠做的。

以前,小沙弥懵懵懂懂,不再追问。今天,他竟说了他想说的。

“师傅,我记起了我娘,人家喊她苏姨太。那天,我被爷爷抱着,我记起了她在码头的船上,向我伸出双手喊:儿子,听话,我很快会回来!”

“我想起了那个乱糟糟的码头,还有枪炮声。我不是泥巴做的,是娘生的!”

明弘师傅很久没有回答他。小沙弥明白师傅默认了他是娘生的。

后来师傅说:“你娘去了佛国,那里安宁、无忧……你应该为你娘感到高兴。”

“我娘看得见我吗?”

“像佛一样,每天都看着我们。你娘希望你快乐!”

“可我想我娘。”

最后,关于他的身世,小沙弥在明弘师傅没有得到更多消息。大人总是这样,不举出事实一步步紧逼,他们不会妥协的。

与往常一样,小沙弥扫完台阶及大院,将地上的叶片归拢起来,用竹篮装着,然后提到斋室里,给宇渡胖师傅作柴烧,胖师傅每每塞给他一个馒头。小沙弥一边吃着馒头一边将那一片一片泛红的枫叶塞进灶膛。他看着枫叶在火焰中冒了热气,悠然伸展开来,然后发紫透红,每条叶脉都清晰可见。忽然,一团火就卷化叶片,叶片缩成了一小撮,落下来,成了灰烬。

“济生师弟,去玩吧!”

自从他点了香戒,胖师傅不再喊他小沙弥了,这让小沙弥感激又不敢挪步。他想:都称法号了,还对玩产生兴趣?虽然他也想出去玩,想到屋角找蛐蛐,用草根拔蚁窝,还有跟树上的鸟学鸣叫,或者到山溪里看鱼虾。

“万物都有灵性。”这是明弘师傅告诉他的。他领悟不透,但他喜欢与那些生灵玩耍。

“要不,你去藏经阁习字练书,别辜负了法云大师对你的期望。”胖师傅说。

“我一习字就头痛,手一拿笔就发抖。”

“你不怕明弘师傅的铁戒?”

“明弘师傅说我的心性在外,还没有回转,由着我。”

“那你去玩吧,小心别掉入了溪潭。那里住有妖精!”

“妖精怕佛,我的香戒会保佑我。”

“你的头顶没有佛光,没有用的!济生师弟,还是留心脚滑。”

“知道了。”

小沙弥啃完了馒头,便听从师兄的劝说。

这座寺庙里,师傅,师兄们都由着他。都说除了方丈,这个寺庙就属他享有一切特权。没人管他,是他最大的权利。方丈都有人烦,他没有人烦。

出了斋房,他转身下了台阶,从一个圆孔门到菜园子。

菜园子碧碧绿绿的,他掏了小鸡鸡,对着菜撒了一道又一道弧珠。他与胖师傅来这里淋过菜,用人尿淋的,臊烘烘的一片,不像他现在新鲜的尿,还泛起一阵腥腥的泥香。

他的尿像一串串露珠一样溅落在青菜叶上,有的滚落下来,没入土里;有的被青菜叶片兜着,滚来滚去,安静下来了,稍不留意,在阳光下还可以看见五色光彩。

往日,他看在眼里,嘴里会吹一下口哨,像树上的小鸟欢叫,表达一下愉悦心情。今天他皱了下眉,有了心事。

如果从菜园的南小门下去,就是小溪了,他想过去。这时,他的脚却没有听脑子的指挥,而是返回,沿斋室到寝室,绕开宝雄大殿,转向寺庙大门。

他坐在大门口,放眼这九九八十一级台阶。台阶一直往下,断断续续,拐弯又随着山势抬起。那些被他扫得干干净净的台阶上,又有几片新的落叶。师兄和师傅们对他说:“由着那些落叶,你扫不完这秋天的叶子!”

很多时候,秋风会帮他的忙,将叶片吹向水沟没入林子。但他每天都会下到最底层,将每一片叶子收拢起来,把人的脚印、鸟的粪便及虫的脱壳扫得干干净净。这是他去年点了香戒得来的工作、是他自己要求的。

这些天,香客来的少了。偶有路过伤残讨饭的,讨了斋粥,便牵儿带女的走了。

小沙弥看见几个像他一般大的孩子,心里希望有人留下做个伴,结果没有。是寺庙里的斋粥太稀淡的缘故吧?他想。

上山的香客少,下山化缘的师傅多了。每次回来,师傅的脸色凝重。住持让一批武僧下山,默许他们去复仇。小沙弥也想跟师傅们下山,但他还小,没有武功,得不到明弘师傅的许可,因此没有一个人愿带他。

又有一片枫叶从树上飘落,在风中打了几个旋,轻摇摇地着落在台阶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枫叶像是一个人在跳跃。跳跃时为自己提了气,鼓了劲。他忽然明白过来,叶片不是落下来的,而是从树上跳下来的。

小沙弥坐在寺庙的大门口,目光一直往下数台阶,他知道自己希望看到什么。然而,昨天来的香客却没有出现在台阶上,甚至山脚下的大路上连个蚁大的人影都没有。

秋风能吹落树叶,也能吹出人的瞌睡,小沙弥靠在寺庙的大院门槛上不知何时睡着了。

他醒来的时候,听见人在说话。

一个女人的声音:“明弘师傅,我想带他下山,可我又担心暴露他的身世!”

“曾施主,你放心吧!他是将军的遗孤,我们知道该怎么做。想当年,如果不是将军及将士们英勇抗敌,这座寺庙早已碎在日寇枪炮之下。你现在带他下山,会害了他!”

小沙弥虽然醒来,依然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他想得到更多关于他身世的话题。

“我也这样想,现在病死饿死惨死的人多!”女人说,声音沙沙的哑。

“阿弥陀佛!”明弘师傅双手合掌说。

“唉!如果他在家里,也该到上学的年龄了。”

“曾施主不必担心,济生极具慧根,教字不忘,只是喜欢玩而已。玩是孩子的天性,天性即是佛性,你就放了这颗心。让孩子一切随缘,是福是祸命有注定。”

“谢谢!”女人沙沙的哑音,同时让小沙弥感觉到了一双温暖的手抚在了他的头上、脸上。

他闻到了昨天淡淡的香。

“明弘师傅,我给他带了秋冬的几件衣服及鞋袜。自己的亲人不能相认,让我痛心!”

“阿弥陀佛!曾施主,有时候一步走错,祸及他人。请三思!”

“谢谢!我知道,当初是我哥拆散了你们,你才上山的。你不记恨,我代我哥为你谢罪!”

“不必了,曾施主,命中注定。一轮船的人,还挂了美国国旗,倭寇还是把船炸沉了!阿弥陀佛!”

“家父不该让她跟我哥走!”

“过去了!走留都无活路!……国殇啊!家难啊!曾老先生这么大的家子,都被屠光了!只剩你俩。”

听到火,小沙弥想到了许多片断:他不知身处何处,被人抱着,叫喊声、哭泣声里,传来爷爷最后的话语:“忤逆天道!小倭寇,会遭报应啊!婉蓉,你送他上西山寺,好歹为这家留根独苗!”

他被人抱着昏昏欲睡,远离了大火,耳膜里传来枪炮声及声嘶力竭的惨叫声……

现在,又传来这位女香客的泣声,一颗热泪从天而降,落在他的脸蛋上。他感觉到了那双手向他的脸蛋伸来,轻抚了那颗泪。随即,他感觉到了她呼吸的气息,以及脸上留有湿湿的亲吻。

因为酥痒难耐,小沙弥翻了身,但他依旧闭着眼睛。

稍后,他听见施主说:“明弘师傅,我走了。这是我唯一留下的东西。现在的世道,寺庙也不容易,能解一下急就解一下急。”

“阿弥陀佛,谢曾施主!”

小沙弥听见两人的脚步往屋子外挪动,渐远。

他心里似乎为他开启一道小门。他从门缝里看到了自己的出处,看到了与自己有关的人影及模糊或清晰的面孔:有一张清晰的面孔就是刚离开的曾施主,婉蓉姑姑,与他有血缘之亲的人,在这个世上还幸存着。

小沙弥心里涌起了与他年龄不相称的悲痛与苦楚。

不过,小沙弥没有落泪。自从点了香戒,他就再也没有落泪的资格了。他的心仿佛被佛点渡,大灾大难面前都可以用一句“阿弥陀佛”来应对。

小沙弥急急地跳下床,他扑在窗前,想追随远离的脚步声。他想,这个与自己有亲密关系的香客,向他伸出温暖的手,他不再把头撇开。然而,脚步声已远,远得听不到了。

他的脚没迈动,没有带他到寺庙的大门口去张望。如果跑去他一定能看见这位亲人的背影,一定能!但他的脚步却没有迈开。

咚——嗡——嗡——嗡,寺庙的钟声响了。钟声从撞击中蹦出,然后往四面八方传诵,被四周的山推回来,在山峦中打着回旋。因此,这寺庙的钟声在哪里听起来都在嗡嗡回旋。钟声又随山谷的溪水流出,或随山谷的秋风送走,让路人驻足,让水客神往,让苦人心潮平静。

小沙弥被钟声撞击着,也渐平了心境。他想去找明弘师傅,问很多关于他的问题:缠他交代曾女士为何人,认不认识苏姨太太。

小沙弥从木凳上跳下来。他跑出屋子,从屋角的小径下台阶然后转向大雄宝殿。

大雄宝殿,小沙弥很熟悉,大门正对有楼高的如来佛祖脸善目慈,任他走到大殿的哪个角落都在他的目光里;东侧观音菩萨坐在莲花上,手执净瓶,为人驱除灾难与烦恼;西边的十八罗汉表情各异,让他看着有些害怕;大殿的香火不断,木鱼声声,每位师兄的表情都那么严肃虔诚,不是好玩的地方。小沙弥点的香戒就是在大殿内进行的。去年,他听了明弘师傅的教诲,认真地点了头。法云大师亲自为他剃度,他听见头顶剃刀刨发的沙沙声,点艾的时候他强忍着疼痛,一滴眼泪也没有流出。这是出家人必有的坚强意志。也因为他有了这种意志,明弘师傅才答应让他受戒。

钟声停了,师兄师傅们都在大殿里唱经。原先小沙弥也想学唱,明弘师傅告诫他,等他认了一千个字后再去唱,说唱经要知道经文的意思,不是随便地哼吟。他听从了明弘师傅的教诲,没有参加吟经班,也很少参加师兄师傅的经会和法事。

今日,是法云大师在敲木鱼。木鱼声清脆摄心,让小沙弥刚想迈步进去就止步了。他明白自己的小凡心还蒙有很多灰尘,进去会对师傅及菩萨们不敬。他是去讨教明弘师傅私人问题的,不能这样打扰师傅们的唱经。

小沙弥的脚缩回到门外,同时又被法云大师的木鱼声吸引,还有师傅们的唱经,今天听起来让小弥沙如一枚圆润的石子沉入了清澈的溪潭中。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萨婆阿他、豆输朋,阿逝孕,萨婆萨哆、那摩婆萨哆,那摩婆伽,摩罚特豆。怛侄他。唵,阿婆卢醯。卢迦帝……”

师傅们的唱经是从每个人的心底发出的低颤音,让他想起躺在母亲的怀抱,从胸腔中吐纳出的小曲。唱经从低到高,抑扬顿挫,像大殿的香烟袅袅,扶摇而上。忽而,被一阵微风改了方向,打着旋,静悄悄地消失在了渺渺的空中……正当无处寻找的时候,声音又破土而出,时洪时细。洪时如佛号低鸣,细时如拂尘扬丝;时轻时重,轻时似羽飘扬,重时如金佛立地。

如果说母亲会唱催眠曲,那么这些大殿里的师傅们是用心唱安魂曲。小沙弥虽然还懵然未知魂灵之说,但在师傅们的唱经里,似乎记起幼时吮奶的片断:他嘴里叼着一只白鼓鼓的奶头,另外一只手拽着一只乳房,他在吮奶的空隙里,用眼里的余光打量着喂他奶的脸孔。母亲的面孔模模糊糊,有时一绺头发披落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奶饱后,有时他也就睡了,一切都混混沌沌的了;他继而记了一个满脸胡须的人,将他抱起来,举得高高的,然后用黑浓浓的胡须扎他,扎得他嗷嗷叫。那个人穿戴一身黄,许多人都在他的面前毕恭毕敬。但他不怕他,用手挠他的眼睛及头发,挠得他哈哈大笑。那人是骑着高大的白马走的。他被母亲苏姨太抱着,在大院门口一直看到那匹白马以及他身后的一队人马没入夜色中……

小沙弥早就认识了千字,只是他似懂非懂。他明白了“人”字,“父亲”,“母亲”的意思,也明白了“和尚”与“出家”的意思,还知道“枪炮”与“战争”,“侵略”与“屠杀”的意思,“家”与“国”的意思,但这些理解是文字上的,是浅显的。今日,似乎一下子让他旋转于这些词语中,让他找到了家门,看到了来路却又不知去处。

他忽然对“命运”这个词有了认识:堆积如山的尸体,血流成河的屠城;火光中的老爷爷,不敢谋面的姑姑,苏姨太母亲,大胡子父亲……这个年幼的儿童,本来无忧无虑,浑然未觉,但今天,师傅们的唱经一下子让他有所察觉,发现了国难家仇这个沉痛、庄重的词语。

寺内的香烟不再是会升扬飘浮的轻淡之物,而是他幼小的灵魂在期盼,在寻觅;烛光不再是那般昏黄单调,而是流淌着它凡人的眼泪;如来佛的大眯眼里装着了所有凡尘的悲苦;法云大师的木鱼不再是清脆悦耳;师兄师傅们的唱经啊,不再是委婉动听……这些,在他点受戒香艾的时候没有领悟,恰到此时,小沙弥内心的那道门被打开了,让他看见了一些清晰与模糊的,轻飘的与沉重的,熟悉与陌生的人与事。而让他最不愿看到的是尸堆如山,血雨腥风;叫苏姨太的母亲,向他伸出无力的手臂,那刻企盼又无助的目光;目光里的泪,以及巨轮的汽笛,带走了属于他的温暖。爆炸及沉船,沉没了生他的母亲及养他的乳房,还有育他的子宫。

他就是那一粒微尘,飘扬未定,期期艾艾,被师傅护着,由佛祖望着。他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甚至耸着瘦弱的小肩,依着大雄宝殿的门槛,抽抽搭搭。

这时,一双大手抚着小沙弥的头。

明弘师傅金色的袈裟在他面前映红一片。他仿佛婴儿一样被裹在襁褓里。

良久,小沙弥的泪,湿了明弘师傅金色的袈裟。

南无喝啰怛那、哆啰夜耶。南无阿唎耶,婆卢羯帝、烁钵啰耶。菩提萨埵婆耶。摩诃萨埵婆耶。摩诃、迦卢尼迦耶。唵,萨皤啰罚曳。数怛那怛写。南无悉吉栗埵、伊蒙阿唎耶。婆卢吉帝、室佛啰楞驮婆。南无那啰谨墀。醯利摩诃、皤哆沙咩……

师兄师傅们的唱经应着法云大师的木鱼声声,织成一张巨大的温床。这张温床将他托举,越举越高,高到云朵上。

他看到了天,看到了地;看到了金色的佛光在高高的上空,如万道金光向他撒来,让他浑身涂满温暖的金光。

他便如一枚温孵着的蛋一样,时机已到,破壳而出。

——这里就是他的家。他已是佛的弟子。

——这里的每一位师兄及师傅都宠着他。他还有什么不满足呢?悲痛渐渐会过去,但不会遗忘。就让佛心来镇定安抚吧。

小沙弥渐渐抑制了抽泣,随明弘师傅入了大殿,坐在了唱经的行列。

他不知有没有开口唱起那些耳熟能详的经文。但他的心,已经随着师兄们——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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