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发什么楞呢,有消息诶。”苗子来了打招呼提醒我。
“哦,来啦。”回过神儿,边打开闪动的头像边对她说:“我掐指一算就知道你是为了堂堂来的。”顺便摆出一副掐算的样子。
她懒得理我,一口肯定的说:“是吖,我就是啊。”
“看你那赖唧唧的样儿!”我学着大连话说她。
“你知道邮箱吗?我弄了个邮箱,可以发送接收电子邮件的。”她显摆道。
“不知道诶,快给告诉我怎么弄个。”我急切的也想要。或许你会笑,但是那时我的生活环境和条件还没现在这么发达,电脑就等于奢侈品一样,我的聊天号还是高三时白富美同桌给申请的,经常上网也是大学二年级以后的事了,所以那时对电脑上的所有东西都感到新奇,一听苗子这么说,我的求知欲就被点燃了。她告诉我地址,申请好后我们俩隔着几个座位开始互相发邮件,最后她来一句“神经病啊,这么近发来发去,哈心!”我不知道“哈心”什么意思,自认为是“亲爱的”之类吧,但是我会瞎用啊,我也回给她一句:“咱俩一起,哈心!”她问你知道“哈心”什么意思吗?明明知道人家不清楚还非要问,她说这是湖南话“笨蛋”的意思,后来她和堂堂讲电话时都是用家乡话,我听的多了,他们的通话内容大部分都能听得懂,每次她讲完我都给她复述一遍,后来隐私的话题都要很小声说故意不让我听见。
其实本来我想说的是“咱俩都是神经病”,但是她这么一解释,我们俩既成了神经病又是笨蛋了……
看看刚才打开的聊天窗口,是加菲猪:“你猜我在哪?”
“网吧。”二话没说回过去,除了网吧还能哪儿,虽然有小部分同学已经买了电脑,但是学校规定大二下学期拿奖学金的同学才可以连校园网,而且名额有限,他肯定没在宿舍就是了。
“错,我在张大神儿宿舍。”他得意的回。
我猜对了一半,他是没在自己宿舍:“去干嘛?”我不理解男生之间的“友谊”,心生“怀疑”他们真的很熟么……
“我把电脑搬来了。”他又说,一副吃住都要在那的语气,接着又发来一条消息:“社团采风你去吗?”
“不知道呢,你去吗?”我问。
“没事就去呗。”他怂恿我。
“嗯,你搬去打游戏啊?局域网玩玩得了呗。”我调侃。
“嗯,那我先玩了啊。”他说。
“什么游戏?”我又问。
“进乐团,好久没玩儿了。”
“不打扰。”我回。可是一想那个不是单机的吗?我也不知道是单机还是联网,不对,重点不对,他这是间接告诉我张大神儿的宿舍能上网嘛!整栋男生宿舍楼应该就只有那间能上了。跟我显摆啥啊,就算能上网也是人家张大神儿的网,诶受不了这只猪。
又一个头像闪动,张大神儿:
“在?”他就一个字。
“在。”我回一个字。
然后他回一个笑脸。
“你宿舍能上网啦?”我问。
“是吖。”
“怎么弄的吖”,好奇。
“自己去网通办的”,他说。
真高级,我都不知道网通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就很厉害的样子。你别笑,网通铁通电信这些个东西还是后来进校园网络中心时才了解的。
“社团海之韵你去吗?”他问。
又来,“还不知道呢,没事就会去吧,你呢?”我也来。
“再说,就是问问,你不去我也不去了。”
这是什么情况,如果我去他就去?还是如果他去也希望我能去?一定是我想多了,他肯定也问过别人吧,只不过是先看看部门人去的多不多,多了就一起,不多就算了?很多集体活动的时候不都这样吗,比较要好的或熟悉的人会先询问对方是否参加,如果人多了也不好意思不去,人少了或者熟悉的人不去自己也不想去,找个借口就不去了。嗯,一定是我想多了。
到饭点儿,我和苗子离开了恋恋不舍的机房,更确切的说是恋恋不舍的QQ和网络。
“去男生宿舍旁的小吃街吧!”
“好!”
我们不约而同的心有灵犀的就午饭达成一致。
她买了煎饼,我买了凉皮,她照样边走边吃边把生菜挑出来,我到了宿舍还没吃到第一口就客气的让出了大半碗。
社团的庆生视频剪好了,加菲猪偷偷送我一张刻的光盘,没来得及看搬家搬丢了,连同社团的团证也一起丢了,也是加菲猪做的,他还故意把我写成大四的学姐,那光盘不会也被他做了手脚吧?有时候丢东西是无意的,有时候又是刻意就让它丢了吧,要看当时收拾东西的心境是无意还是有意。现在又觉得有点遗憾,如此善变?
为了庆祝社团生日圆满结束,社长和组织部策划全团社员去海之韵采风的计划如期实施,他说主要目的是增进各部门社友友谊,原来庆功只是个幌子。
张大神儿一身灰色运动装加旅游鞋,还背个双肩包,就差一副太阳镜了,那叫一个专业!
加菲猪还是那件黑色的夹克外套,从社团面试第一眼见他就穿着,我怀疑他压根就没换过?!裤子不记得,啥鞋也不记得,但是,他!有!数!码!相!机!就够了!
艺术学院的美女们都打扮的漂漂亮亮,别看我也是艺院的,还没修炼化妆技能,也没钱买化妆品装备,属于清纯素颜型的。对,说白了就是年轻有资质,风吹日晒雨淋咱都不怕。
加菲猪又负责拍照,在海之韵的大石头下,美女帅哥各种摆pose,各种合影要他拍。最后他问还有谁,看看我应该是最后一个了,示意轮到我了。我就是这样,不好意思过多要求别人做什么,尤其像这种事,但是他邀请我也不懂得拒绝。迅速跑过去站在石头下,伸出一只手,摆出一个托住“海之韵”三个字的姿势。张大神儿在一旁点点头自言自语“嗯”,情不自禁的表露出对我这个pose的赞,也举起手机一起拍。
刚开始还是全体人员一起走,后来走着走着就抱团小部门了,看来只能增进小部门友谊。
广场上有养鸽人在放养鸽子,一位美女买了玉米粒分给大家,又请加菲猪拍照。看大家没喂够的样子,加菲猪又买一包,还分给我了一些,邀请道:“你也来拍一张呗。”我谢过他后拿着玉米粒,伸出双手,鸽子飞到手心轻轻啄起来,手捧白鸽,面带微笑,阳光明媚,青春积极的气息,当时真心觉得画面太美不敢看,加菲猪拍的很认真。
我们在半路玩玩耍耍走走停停,加菲猪边走边拍,休息的时候,他对着我又拍了一张:“没拍过微距的呢。”
我问:“微距是啥?”
他说:“就是近距离拍照,能拍到脸上青春痘的那种。”
合着是拿我做实验呢,我心大,并不介意他的举动和玩笑,但是我会反驳:“姐的脸还真没长过痘。”
他真的很贫:“怪不得你瘦瘦小小,还没到青春期呢……”
大集合了,什么?玩游戏?大家围个好大的圈,丢手绢吗?那都是在育红班玩的,好怀恋!没想到长这么大还能和这么多人一起玩。
部长们特意把各部门打散了一男一女排列席地而坐,以便互相认识增进友谊。加菲猪自愿拍照不参加游戏,张大神儿坐我对面,虽然有点远,但还是一眼就能望到他,一是他周围都是陌生人,在一堆陌生的事物里很容易发现熟悉的东西,二是他的着装很能从人群里识别出来,或者是很吸引我的眼球,忍不住总偷瞄几下。这不是病,这说明我具备一定的观察能力,而且十分欣赏这种做某事就做的够专业够水准的精神。有没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往往对某个人的感情因欣赏而起,没有就是我说的了。
“萝卜蹲”游戏开始了,什么?不是“丢手绢”?这是什么游戏?我怎么总是慢半拍,大家真的不要笑我,我参加过的集体活动本来就不多,一次是初中桑桑的生日,一次是高中我的生日,最多不过十几个人,也不玩游戏,顶多玩过小学时的跳皮筋。
组织部长问有不会玩不知道规则的没,好多人都举手不会,我以为就我不会呢,诶嘛,瞬间又有了集体归属感。
部长简单讲下游戏规则:每个人都是一棵带颜色的萝卜,第一个人说自己的颜色,比如:“红萝卜蹲,红萝卜蹲,红萝卜蹲完黄萝卜蹲!”突然喊出另一个萝卜颜色时,那个颜色萝卜的人就蹲下接着说:“黄萝卜蹲,黄萝卜蹲,黄萝卜蹲完什么萝卜蹲!”依次玩下去,如果没听清或反应慢或说错的,就会受到惩罚了。对,是惩罚,怎么惩罚先不公布。
游戏终于开始了,先是会玩的同学带着玩几局,成绩不错也没什么输赢,问题就在这里,这个坑人的游戏是给部长和我们这些没玩过的人设计的。和部长一起玩的人无疑都会黑部长,轮流喊部长那颗萝卜的颜色,最后体力不支或者口误走神就说错了。当然,大家除了看这个热闹还想看惩罚方式咧,一个被蹲到坑的部长终于要受到惩罚了,“惩罚,惩罚……”大家齐声喊,就是从一圈人中选择一位异性坐在她旁边。这个部长是编辑部副部长,他犹豫一下选择了坐在编辑部正部长的旁边,本来就有传言说他俩有事儿,据说正部长还没答应呢,这下更是满足了大家的八卦欲。顿时觉得好好玩!
输了的人再指定其他人上去继续游戏,不知是谁指到了我,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四处张望一下确认是我,不望不要紧,一望就瞄到加菲猪正朝那个陌生同学指着我确认,原来是他在搞鬼!我恨不得想喷出一团火把他烧成肉啊。
结果可想而知,还是逃不过蹲坑的惩罚,大家起哄“选啊选啊……”
我扫视一圈也不见个异性的熟人,那就你吧!羞羞的走向张大神儿坐在他旁边,他友好的往旁边让一让给我腾出一个位置,又不好意思挤到旁边的女生,接下来我连玩游戏的心思都没了。
回来的大巴车上,我和张大神儿不约而同的坐在同一排座位,加菲猪不知躲到哪个不显眼的位置,天没黑就回来了。散伙儿时社长下达通知请各位部长自行安排时间小部门聚会,我们部长没在,但是事情不会因为她不在就中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