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宝田!”正在讲数学的石老师突然停止上课,愤怒地大吼一声。
侯宝田正在座位上打瞌睡呢,这一声大吼吓得他几乎掉了魂,赶紧站了起来。起了身还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他赶忙捂住嘴。这个细节让石老师更加愤怒。
“前来!”石老师指指讲台一边,“站这儿,好好清醒清醒!”
侯宝田沮丧着个脸站在讲台边上,底下的同学们都窃笑不已,连小星星都有些无奈地笑笑。见老师又开始讲课了,这才又不再理会侯宝田,专心听讲。
下课铃响了。石老师收拾着讲义,板着脸吩咐侯宝田:“认真写个检查,说明你为什么会在课堂上打瞌睡?是昨晚没睡好,玩游戏了?看小说熬夜了?还是昨地?”他真有些恨铁不成钢,“以前很用功的一个人,怎么变这样了?”
小星星也感到很奇怪。吃午饭的时候,他就问侯宝田:“今天你是怎了?昨晚有事没睡好?还是有对象了晚上谈情说爱了?”
侯宝田苦笑:“星辰,说良心话,我也不知是咋了。有一阵了,每天头都是昏沉沉的,老想睡觉。整晚上睡得香,可早上醒来,左边这半个脑袋就和没睡一样,还是昏沉沉。不仅仅上课瞌睡,老实跟你说,我走路都想躺在马路上睡一觉。你说这是怎回事?”
小星星听了,也摸不着头脑。猜道:“是不是感冒了?”
侯宝田摇摇头:“不是。是不是感冒,我还不知道?”
小星星想了想,道:“这样吧,我爷爷是老医生,下午放了学,我陪你去看看。”
下午五点多点放了学,还有一个钟头才开晚饭,应该能赶得回学校吃饭。
侯宝田也怀疑莫不是得了什么病,他一个小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去县医院也不敢去。听了小星星的建议,正中下怀。
下午的最后一课堂结束了,小星星没有骑车,两个人走着去沙河头。其实辽中到沙河头的距离,并不比二中与沙河头的距离远多少,只是一个靠南,一个靠北而已。
进了大门,小星星就开始喊:“奶奶!奶奶!我看您来了!”
侯宝田没有来过这儿,见院子不太大,南面栽着一颗樱桃树,满满的一树红红的樱桃,让人馋涎欲滴;靠北一棵大梨树,树上也结满一颗颗青涩的梨果。这时梨树后的屋子里有人嗔怪地道:“小东西!还知道来看奶奶!”
不用说,肯定是小星星口里叫的奶奶了。
进了屋,奶奶正要把孙子拉过来好好看看,这小东西老长时间没来沙河头了,学习紧张也不能忘了奶奶吧,对不对?可看到孙子还领着一个同学呢,个子要比孙子高不少,脸上还挂着羞涩不安的表情,忙道:“小星星,这是你的同学吧?快让人家坐下。”忙着要给侯宝田倒茶。
小星星连忙拦着奶奶,自己动手倒水,边问道:“奶奶,我爷爷呢?”
“出去散步了,他呀,每天要出去走一个钟头,说是锻炼身体。到吃饭时候就回来了。找爷爷有事吗?”
“这是我的同学侯宝田,身体不舒服,想让爷爷看看病。”
“那就等会儿吧。小星星,你们俩就在这儿吃饭,奶奶去做。”说着就去厨房。
小星星见侯宝田拘束得很,就说他:“你放松些,紧张个啥!坐着喝点茶。我老长时间没来了,去和奶奶说叨叨话。”
就跑去厨房,和奶奶叨些自己在辽中的趣事。奶奶自然也免不了埋怨他来得少,肯定是忘了奶奶了,要不是有事,今天也不会来。小星星忙着诅咒发誓自己没有忘,就是学校生活太紧张,来的才少了些。其中又免不了搂着奶奶撒撒娇,亲了奶奶几口,这才让奶奶消了气。
果然,奶奶做好了饭,爷爷就回来了。小星星知道爷爷特别注重养生,年纪大了,就更注意身体了,这是好事。
爷爷见了孙子,当然很高兴,眼都乐得没了。侯宝田见爷爷进了门,就拘瑾地站了起来,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小星星就给爷爷介绍了侯宝田,说是自己的好朋友,身体不舒服,就拉他来,让爷爷看看是怎么回事。
一听是来看病,爷爷精神劲头来了,这是职业习惯。他先问了问他的感受,哪儿不舒服,叫到跟前仔细看了看他的眼睛和脸色,又号了脉,边检查边听侯宝田说着自己的毛病。
很快检查完,爷爷笑着说:“你这个病,对学生来说,很麻烦,应该是鼻窦炎。这种病,症状就是鼻子里有焦臭味,让人头昏沉、瞌睡。而且,想完全治愈也难,很容易再犯。”就给他开了药方,告他学校有医护室,去那儿买药,便宜些。
看了病,两个人就在这儿吃饭。晚饭是白面片汤和馒头、炒土豆丝。这是因为有客人了,专门做的面片汤,如果只是小星星,就是菜饭馒头了,全家人都习惯吃这个。
吃了饭,他们告别了两位老人,马上就往学校返。回校后,离上晚自习还有些时间,小星星就又陪着侯宝田医护室买了药,打开水按说明吃了药,这才进了教室学习。
果然,吃了药,见效很快。第二天两人见面,侯宝田就说,头不昏了,鼻子也没焦臭气味了。他对爷爷的医术非常佩服,非常感谢。
可刚病好了,停了药不到半个月,又犯了病,无论上课还是自习,不时瞌睡打盹,只好又吃药,真如爷爷所说,很容易犯病。
期末考试前,进行的一次小测试中,侯宝田的成绩下降了不少。
食堂里,他端着饭盆,吃饭也没味道,苦恼地对小星星说:“这真怨不得我不努力。可我该怎么办?”
小星星也是无语。忽地一想,莫非这也是恶业的果报?那么,这是他前世造了什么恶业,才会感招这种恶果呢?
这么一想,顿时看到一幅画面:两个道士头顶元始冠,身穿太极袍,手持枣木剑,脚踏八卦图,口中念念有词,招雷引电,在大做法事、袪魔驱鬼。道台前虔诚跪着数人,看装束应是有钱有势的贵族。原来这是一场消灾解难的法事,这家人近来诸事不顺,故到当地有名的道场,请两位高道做法事,以破灾延福、诸事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