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雅人不辞辛劳地在地球表层搬运石块的精神,无论是一阶级对另一阶级的剥削,还是成功的全体创造,都表明了一个道理。人类不会让自己内部的多余劳动力和精神劲儿闲置。虽然玛雅人一年只需劳作几十天即可养活一家老小,但他们会情愿或被迫地一年忙碌到头,创造一些与他们的自我维持和自我复制无关的东西。虽然玛雅人中只需有一部分人种地、打猎即可维持所有人的生存,但他们偏偏让所有人各有所务,忙碌不停,去做些与生物性的个体延续和种族延续不完全有关的事情。
玛雅人的餐桌上都有什么?
当我们看到玛雅人留下的那么多庙坛、球场、观测台,不禁会想象与我们一样的同类生物是如何胜任这样巨大的体脑劳动的,他们的饮食起居有没有特别之处。最简单地说,他们以什么为生,吃什么?回答是玛雅人食物的80%是玉米,各式各样的玉米。相应的,玉米种植也就几乎是玛雅农业的全部。
除玉米以外,他们还学会栽培辣椒、西红柿、菜豆、南瓜、葫芦、甘薯、木薯等,作为食物的补充来源。经济作物有可可、烟草、棉花、龙舌兰和蓝靛草。他们还会在宅前屋后栽种各类果树。他们在现代的处境似乎并不好,有点营养不良,因为今天他们很少吃肉、蛋白质的主要来源是豆类。狩猎活动如今只是偶一为之,但是在稠密的人口挤杀当地野生动物之前的古代玛雅世界,狩猎无疑是一项相当重要的营生。
他们猎取、诱捕的动物包括鹿、貘、西貒、野猪、野兔、犰狳、猴子、豚鼠、大蜥、野火鸡、松鸡、鹌鹑以及各种蛇。他们还会用钓线、渔网和弓箭多种办法捕鱼。沿海居住的玛雅人还用叉子捕获儒艮,也就是俗话说的美人鱼。他们的装备是长矛、弓箭,为了对付飞鸟,他们还发明了一种吹箭筒。细管中装有泥丸,用嘴猝然一吹,泥弹射出就能击中目标,这种小巧的“无声手枪”在林中悄悄地一一射杀鸟雀,不惊不扰,十分奏效。
他们还经常使用陷阱机关,这样鹿肉或鼠肉就来到他们的盘中。玛雅人还采集黄蜂幼虫、各种昆虫、河蜗牛和一些陆生蜗牛。造物所赐的这些小礼物,也是相当鲜美可口的。与大自然朝夕相处的玛雅先民,有着相当惊人的动植物知识。他们对各种野生植物的性状了如指掌,例如基纳坎特科斯部落人单单蘑菇一项,就采集十多个可食用的品种。他们会选用芫荽(香菜)等许多植物作调味品,会采摘野菜烹制别具风味的佳肴。对于野生植物的药用性能以及在宗教仪式活动中致幻等神秘性能,玛雅人也不愧是行家里手。
玛雅人会饲养火鸡和狗,其养蜂技术更值得一提。蜂箱是空心圆木,旁开小孔。蜂蜜成了玛雅人特制美酒的原料。他们还从一种树皮里提取“巴尔曲”,那是一种醉人致幻的宗教用酒。
酒给玛雅人生活带来享受,烟也是他们自我满足的法宝。现代社会对于吸烟有害的宣传,正是反映了烟草对人的巨大魅力。玛雅人吸着烟,腾云驾雾;又嚼着“生津口香糖”,像现代美国人那样嚼个不停,自得其乐。这是玛雅人找到的一种植物,在地里干农活儿或外出长途旅行时,他们就以此来缓解干渴的感觉。这样活着显得很滋润,不贪不婪又不负造化美意。视苦如甘,乐从中来。玉米虽是粗粮,但也可粗粮细做。他们早就掌握了烧石灰的化学知识,所以,他们的玉米粒都是用百分之一石灰水加工处理过的,干粒泡软后再用手磨碎。玉米浆既可添水煮粥,也可以用烧红的石头烙成面饼。玉米做的花样非常之多,有时还加入辣椒和可可粉调味。玛雅人的玉米主食虽称不上“不厌精”、“不厌细”,但也确实尽可能地加工得精细些,这是玛雅妇女日常工作的最首要内容。
玛雅人利用造化之赐,作出了许多重要的开发。比如说,他们从生活在一种仙人掌上的昆虫里,提取出红色染料。这一技术的广泛运用的意义,无疑可以在玛雅绚丽的壁画中最直观地感受到。关于玛雅人如何创造发明还有一个小小的例子,那是一个美丽而又富有哲理的传说。
曾经有一天,伊扎王到野外采药,突然被一种像剑一样的植物刺伤了。他很生气,就命人拼命地抽打这种植物以泄胸头无名怒火。不料却抽打出了洁白坚韧的纤维。后来,玛雅人就用这种纤维制作绳索,派上了极大的用场。伊扎王从中感悟到什么,他说:“生命的诞生总是伴随着痛苦啊!”这种植物就是龙舌兰(又名世纪树),从中制成的坚韧绳索,乃是玛雅人一项至关重要的发明。假如没有这种绳索,那么也就无法拖运巨大的石料,也就无法想象玛雅先民该如何创造那些高大的金字塔、观天台、纪年碑等一切辉煌的文明业绩。龙舌兰的美丽传说恰好浓缩了玛雅人适应自然、利用造物、创造文明的艰辛欢乐的历史。
玛雅人的养生绝学
玛雅人在天文历法建筑和数学上的成就我们都已经有了很大的了解,可是我们中的很多人可能对玛雅人在养生上的研究却很陌生。这个神奇的民族他们的生活中与宗教息息相关,但是,他们却也将大量的时间花费在了照顾自己和身体上,可能他们也知道,神有时候也是很忙的,有些事上还得自己动脑筋。
玛雅人自称是玉米人,玉米是他们的主食。他们培育出了多少玉米品种。有的适于煮食,有的适天研磨。他们将玉米研磨得很细,他们认为这样一来,自己所花费的要消耗这些玉米的能量就可能节省出来,他们便会有更多的能量用于石庙的修建上了。这种观点我们今天看来有些幼稚,但是我们从养生学的角度来说,他们的观点是非常正确的。他们将玉米这种粗粮细作,使得自身可以从食物中获取更多的营养,减轻了胃的负担,减少了胃肠疾病的患病率。健康对于当时他们医疗的发展水平来说是相当珍贵的,可能一个小小的发烧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喜欢将玉米的胡须取下来用水煮沸饮用,与中国人喝茶的习惯一样。现代医学研究表明,玉米须含有大量营养物质和药用物质,如酒石酸、苹果酸、苦味糖苷、多聚糖、β―谷甾醇、豆甾醇等。玉米须有利尿作用,对于治疗慢性肾炎,水肿,小便不利有很大的作用。玉米富含维生素C等,有长寿、美容作用。玉米胚尖所含的营养物质有增强人体新陈代谢、调整神经系统功能。能起到使皮肤细嫩光滑,抑制、延缓皱纹产生作用。玉米有调中开胃及降血脂、降低血清胆固醇的功效。玛雅人不易患高血压与他们主要食用玉米有关。
玛雅人对玉米的利用可以说是达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这可能也与他们认为玉米是神赐予他们的礼物,必须要尊敬的对待有关。哪怕玉米芯,玉米叶,在他们手里都有很神奇用处。玉米芯除了可能用作燃料外,在玛雅人眼里,它还是很好的干燥剂。美洲热带雨林中总是那么的潮湿,无论是居住在石头房里的上层阶层还是草木屋里的普通玛雅人,都被这潮湿的气候困扰着。潮湿的环境很适合一些微生物的生长,为它们提供了很好的温床,这使得玛雅人的食物不易长期保存,而将食物丢弃出去是对玉米神的大不敬,哪怕是已经腐败的食物。他们将玉米中间芯棒晒干,磨碎。这些干燥的粉末有很好的吸附作用,他们将这些粉末撒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即使是在雨季来临的时候,他们的房间也不会像以前那么的潮湿阴暗。这也使得玛雅人患关节炎的可能性大大地降低了。
他们将玉米的叶子同样的晒干,撕成一条一条的细条,再编织成席子,夏天的时候铺在身下。玉米的叶子有一种自然的清香味,是活跃在热带雨林中的小昆虫们很讨厌的东西。这种席子,使他们远离了蚊虫的困扰,也不至于睡在冰冷的地上或者石块上,使得玛雅人的生活质量在很大程度上有了提高。
此外,他们还善于采集各种草药。他们能分辨出哪种草药可以抵御蚊虫的叮咬,哪种草药可以将企图钻进他们草屋的爬行类动物驱赶出去,哪种草药对于伤口的愈合有神奇的疗效。玛雅人的生活环境是艰苦的,湿热的环境对他们的身体造成了很大的威胁,但是他们不屈服于命运,不向困难低头,用自己的双手,创造自己的幸福。这点,真的很令我们敬佩。
娱乐活动与丧葬习俗
玛雅人主要的娱乐活动,是歌舞。运动躯体、转弄喉舌,歌舞是所有民族的自发活动。男女都有各自的舞蹈,极少男女共舞。有一些战争舞,参加人数凡近800多人。虽然场面盛大,然而人多不乱,居然没有一个人迈错步子。还有一种舞叫colomeche。众人围成大圆,有二人随着音乐声步入圆心。他们手持一把芦苇。先是一人跳舞,在舞的过程中始终保持手中芦苇的竖直向上。与此同时,另一人采取蹲式。两人始终不出圆心。然后,持芦苇跳舞的人用力将芦苇扔给对方,而另一入则以极高超的技巧,用一根小棍将芦苇接住。扔接完成后,他们两个回到原来位置。另外二人在音乐声中登场。
舞蹈在玛雅人生活中太普遍了。而与其说它是一种自由消遣,不如说它是一种已经仪式化了的宗教活动。被文化了的人,已经服从于严密的群居生活的人,不能再像动物世界中那些独立生活的朋友们那样,自由地手舞足蹈了——从这个意义上说,20世纪的迪斯科多少为人类找回了随心所欲手舞足蹈的乐趣。
宗教性的舞蹈一半是娱神,一半是抽疯。文化精神分析派学者将宗教仪式上的神舞解释为一种暂时性的癔病发作。那些在激烈的身体扭动中体验到神灵附体的舞者经常会当场抽搐、战栗,表现出一种极度的狂醉感。精神分析理论当然将其归结为性释放或力比多冲击,而说到娱神,以舞取悦于神,当然也是取悦于人。观赏性舞蹈肇始于斯吧。总之,从自发性的活动肌体到有规划的组织舞蹈,处处表现了文化为人类本能寻找种种代偿性满足和升华的努力。在这个过程中,产生了各种集体性的参与舞和观赏舞。人们从舞蹈中想到了人声以外的其他乐声,进一步推动了纯音乐的发展和普及。
图9-4用于盛放献祭中被挖出的心脏的美洲虎形献祭皿
图9-5随葬的人像盖四足锅图9-6随葬的笑面人像图9-7随葬陶俑玛雅上层人物的死后安排相当精心。通常是先火化,然后将尸灰收藏在瓮中入葬,葬所可能是各种规模的庙宇。以前人们把玛雅地区的金字塔当作单纯进行祭祀活动的场所,后来考古学家发现了它们中有些至少还有别的用处。这个发现有点偶然,本世纪初,法国人阿尔贝·吕兹考察帕楞克古城一座金字塔。他在塔顶神庙里发现地上的大石板有些异样,板上几个圆孔似乎显示板下面掩盖着什么。于是他就领人撬开了这块大石板,果然下面是一条被泥石堵塞的通道。他和六位助手花费三年辛苦,才挖通这条长20米、有56级台阶的地下甬道。甬道尽头是一堵石墙,墙下有些玉珠耳饰和项链。拆除石墙后,又找到一条甬道,甬道尽头还是石墙。左侧有个石瓮,内中有6具年轻人的尸骨。吕兹判断他们只是殉葬者,真正的大人物在后面等待重见天日。
经细致探察,发现墙上有块三角形大石块,极可能是一道门。撬开石块,出现一间大墓室。墓顶上有块6吨重的大石板,他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4个汽车千斤顶才慢慢把它移开。墓穴高7米、宽4米、进深9米。室内四壁尽是人像浮雕,似乎共同拱卫着室中央的巨型石椁。棺椁的盖板竟然重达40吨,板上也刻有人像和图案。经专家研究石板上的象形文字,推断它的制作时间是公元7世纪。墓主人随葬品包括金玉冠冕、耳环、项链、手镯和小偶像。最为奇妙的是他的脸部罩着青玉面具,由200余枚玉片拼成,眼窝处是宝石镶嵌。如此隆重的葬礼规模及最后一层青玉面具的真正含义是?死者被如此安全保藏起来,为的是永生不灭,为的是不死的灵魂可以在不腐不败永远温润的玉石包裹中寄存。
有时,死者的尸灰被放在空心的雕像中,雕像当然尽可能与死者本人肖像。雕像后脑壳留有一个开口,这是填放尸灰的通道,用死者相同部位的头皮来覆盖。玛雅潘城的库库姆家族是统治者,他们通常把死者用火处理一下,烧到骨肉分离。头后部锯下,只留下前部,即脸部的骨架,然后用松脂捏塑出脸肉来,这个塑像和真人一样,与前述木雕像性质相同,都作为家族偶像供奉起来,逢节受享,使人敬畏。玛雅人煞费苦心的做法,听起来颇为粗野,但他们的死亡观念却是富于情感的。
玛雅战争实录
人类有史以来,就没有停止过战争。在人口众多的今天,由于武器的发展日益独立于人类的操作,向高科技、高精度和自动化发展,战争对人的体能的要求减至最小,国家间武装冲突也在世界文化交流、合流的作用下减到了较小程度。玛雅人并非是传说中那样热爱和平的民族,相反,在公元300—700年这个全盛期,毗邻城邦的玛雅贵族们一直在进行着争权夺利的战争。玛雅人的战争好像是一场恐怖的体育比赛:战卒们用矛和棒作兵器,袭击其他城市,其目的是抓俘虏,并把他们交给己方祭司,作为向神献祭的礼品,这种祭祀正是玛雅社会崇拜神灵的标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