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庄村,经受一夜露水的洗礼,秋气凉意克人,带着薄薄的雾气弥散在这晨曦。海易吃过早饭,又独自一个人攀上了昆和崖,还是那块石头,还是那块地方,从小到大,他每每有心事都会来这里静坐独白。
海易醒来以后,感觉到自己像是获得了新生,他内心世界的无比感激,难以言说。回想起往日的种种,像一场梦一样,忽闪着,飘飞而逝。渐渐的海易回想起在南湖市的种种,在那座城市里,一边是没有被开发的慌地一边是忙碌的人们。有时,他会独自坐在一个角落里,呼吸着记忆里的新鲜空气,闭着疲惫的眼睛,等待着月亮沉睡在夜空中,星星也眨着朦胧的眼睛。
当年海易年幼的心,时常会幻想着精灵在琴弦上跳着欢快的舞蹈,天使吹揍着轻快的竹笛,魔鬼失去了伤人的法力,这些虚幻而又美好的东西,只是带给他心灵上的些许安慰。可是在城市里,他童年的快乐像风一样飞远,沉默像火一样蔓延。他残存的希望痛苦的呻吟着,梦想也狰狞着脸庞。他有时会傻傻的想难道路的尽头只是幻影,还是他自己就是幻觉。
海易静静的坐在昆和崖上,情不自已地呐喊着:“给我个梦想吧我会如火般狂热,给我个希望吧我会如风般奔跑…我不愿再做那双凝望你的眼睛;我不愿成为那寂静沉默的湖泊;哪怕我是浮云会带着遗憾飘走,我也要一片属于我自己的郎朗天空!”
喧嚣有时候就是宁静的外壳,只要我们坚守着自己的信念,不抛弃自己梦想,一步一步的往前走,即使命运如何的残酷,现实是如何的荒谬,我们也要一如既往的踏着自己的步伐,不要受外物的约束。
海易站在悬崖之上,浅唱着,呼喊着,大笑着,哭嚎着,秋风呼啸着他的头发,五年来没有理过的发丝,已过他的双肩。在风中飘逸的发丝,声嘶力竭的呼喊,海易的内心激荡的伤痛也在渐渐的消散,可是,命运流转着,一场悲剧中又有谁将要上场,我们未可知,也许消散的伤痛,又会在无法弥补的伤疤中重新开裂。
海易痛痛快快的将自己五年来内心的想法都呼喊了出来,顿觉身心更加的轻松。
此时,九顶山上,一个小和尚拉着一个老和尚,又来到了寺庙后的崖边,那个老和尚就是海佃,五年来他时时刻刻经受着内心的折磨,哭干了眼泪,哭瞎了双眼。因为听说海易已经醒了过来,颤抖着苍老的身躯,神神叨叨的念诵着古老的经文。
命运安排了海佃灿烂人生的开始,却无法让他平静的结束。他不得不出手,海易的人生与命运必定要被海佃执子,一步错步步错。海佃不敢再犹豫,举棋不定只会让他错失先机,举棋不定只会让他断送海家血脉,棋场有棋场的规矩,落子无悔!!!游戏有游戏的规则!海佃既然已经选择了,就已经没有后路可退,海佃的内心处在水深火热之中,隐姓埋名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是被人发现了,金蝉脱壳不成,只能步行险棋,手刃妻子!!现在他唯一的血脉已经苏醒,接下来,又要开局了。
海佃激动着颤抖着苍老的身躯,摇落掉五年来的一身沉闷,抖了抖精神,仰天大吼着。“起!!走!!!落子吧!哈哈哈哈”海佃不甘的在崖上,不住的吼道,“起!!走!!落子吧!!开局!!”。空荡的山谷,回荡着海佃声嘶力竭的呼喊,久久不能平息。
“禅师,有人送鼓来了”寺里的一个小和尚,跑了过来。
海佃疑惑的的问道:“什么鼓?”。
“虎皮鼓!!”说话间一个中年男子来到了海佃的跟前。小和尚拉了拉海佃的衣角说“就是他”。
“是你?”海佃反问道。“是我?我是谁?”中年男子接到。
“为什么送鼓?他的意思?”海佃吼道。
“好戏才开始,没鼓怎么成呢?”中年男子冷笑道。海佃沉默许久,仰天长叹,“好一个好戏才刚刚开始!哈哈,那锣呢?”。“锣在天京郊外的墓地里敲着呢!”中年男子冷冷的回答到。
“你???你们????老三死了那么多年了,还要去打扰他吗?畜生!!”海佃愤怒到了极点。
中年男子弹了弹身上的灰尘,道:“哈哈,他也该醒醒了,躺在坟里安静了那么多年”。
“二子,把鼓敲起来,送客!”海佃深吸一口气,说道:“回去告诉他,局我开了”。那男子眯着眼睛瞅着海佃,反诘道“你不怕?”。
海佃冷笑一声,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砰砰!砰砰!”鼓声响起。二子貌似有意催他走似的,故意将鼓声敲的很大。
中年男子,抬起脚,又放了下来,说道;“下一步?”。海佃,转过头来,说道:“我舍了妻子和女儿,他呢?”“哈哈,丢车保帅?”中年男子,笑笑便离开了。
海佃接过鼓槌,黯自敲了起来,此时寺庙的钟声响起,鼓和钟的声音渐渐的消散在山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