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宁骑着白马缓缓的朝着北门关走去,眼看自己离那城门越来越近,他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兴奋了起来。
陆海宁看着前方不远处高大的城墙,心中忍不住暗自感叹道:
“这就是被世人所称作北辽小天城的“北门关”吗?果真是雄伟异常,百闻不如一见呢。”
陆海宁瞧见前方的小商贩在临近北门关时纷纷都停下车来,缓缓的拉着骡车朝城门走去,陆海宁的心中瞬间就猜想到了商贩们的此番做法,必定是那北门小天城的入城规矩无疑。
李海宁在心中略一思量过后,自己便也翻身下马跟在众人的身后,抬头朝那前方排队的人群望去。
只见人群中一辆辆满是载满货物的骡车,在一个个赶车人的卖力拉扯之下缓缓地朝着城门而去,每当那些要去关内做生意的小商贩们在临近城门之时,总会突然被那守城的官兵给持枪拦下,仔细的盘问一番过后才肯放行。
陆海宁听着前方不断传来的一道道盘问之声,心中顿时略有所思,双眼微微一眯的望向前方。
陆海宁看着前面一个个风尘仆仆,满面倦容的商客,心中霎时有些感叹道:
“看上去这要去关内城里做生意的人还真不少呢?但瞧着与自己一般的江湖人士好像并不怎么多哩,看着就只有几位佩刀带剑的人而已。”
陆海宁瞧那人群中全是一些陌生面孔,自己好像在其中并没有发现一早就悄悄离开的关鹏二人身影,心中顿时有些纳闷道:
“怎么好像没在人群中看到那两位一大早就离开了的关前辈呢,也不知道他们究竟是早早就进了城,还是另外有事要办所以耽搁了?哎!算了,不想那么多了,反正他们与我也并没有多大的关系,管他们进没进关呢?”
陆海宁在转念之间,眼看着自己离那城门越来越近,心中当下也就不再去纠结那关鹏二人到底进没进城了。
他牵着白马走在一位年过五旬的老者身后,看着前方不断缓缓而行的人群,顿时感觉到有些无聊的观察起人群中的众人来。
只见一道道商旅过客的背影赫然先后印入他的眼帘中,突然,他在人群中发现了两道不同寻常身影,格外地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两道身影一大一小,一高一低。
陆海宁望那两人的背影,眼中瞬间对他们充满了好奇之色。
只见身材矮小一些的,约七尺三寸左右,身穿一件灰色布褂,脚踩一双青黑布鞋,背后背着一个长四尺,宽二尺的紫檀剑匣。
这人的面容样貌长得到底如何,陆海宁倒是瞧不见,他只能从此人的身形背影上感觉到这人的年龄应该不会太大,武功也不会太弱。
而另一位身形高大的汉子,身高大概在七尺七八之间,身形比起寻常男人来说倒是要高上不少。
只见他身穿一件青色长袍,脚镫一双灰色布靴,两只袖管高高卷起,手腕上露出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刀剑伤疤,赤手空拳的站在背剑之人的身前,不动如山。
不过这人的身形看上去虽然颇为高大威武,但他的面容却是长得十分一般,面膛青黑,狮鼻阔口,颔下还蓄着一缕灰白短髭。
此人的眼角边上略有几丝皱纹,看上去年龄大概在四十开外左右。
陆海宁之所以能看清这人的长得到底如何,倒不是因为他的眼神有多厉害,远远的就能背后看到那人的模样,而是他在趁那人在转过头来与身后之人交谈说话时,这才被他瞧了个仔细。
陆海宁望着那二人高低有别的身影,心中忍不住暗自嘀咕道:
“也不知那中年汉子与身后背剑之人到底是何关系?从那中年汉子转头对身后之人说话时的面部神情来看,似乎感觉好像他是身后背剑之人的长辈一般。”
正当陆海宁还在思索之时,就见那二人迅速的便走到了城门口外,被那守城的官兵给拦了下来。
只见一位长得有些五大三粗的边关什长,快步来到那二人的面前,仔细的上下打量着他们,口中也不知道究竟在说些什么,反正面上是带着几分不善的模样。
那位长相一般的中年汉子,在听完边关什长口中所说的话后,脸上的神情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变化,只是面带微笑的对边关什长开口解释着什么。
那边关什长听完他的解释后,眉头只是微微一皱的摇了摇头,似乎是不让他们入城一般。
中年汉子见那边关什长面色不善的模样,心知这人不是那种通情达理之辈,于是只好有些无奈的朝身边的背剑之人微微点了点头。
只见那位背着剑匣的男子在看到中年汉子的点头示意之后,脸上的神情瞬间由刚才的漠不关心转为一脸肉疼的模样,缓缓地从腰间掏出一块油布包来,伸手递给了身旁的中年汉子。
那中年汉子接过背剑之人递过来的油布包后,只是缓缓的从油布包内取出一些银两,笑着塞进了边关什长的手中。
只见那什长在收到中年汉子递过来的钱财之后,脸上的不悦神情瞬间化为一副和蔼和亲的模样。
在他抬手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后,发现手感不轻,脸上这才露出一丝微笑的朝身边的几位同僚挥了挥手,表示可以放行。
那中年汉子在见到边关什长手中的动作后,脸上的表情瞬间如释重负一般,等到城门两边的官兵将入城通道让开后,中年汉子立刻便领着身边的背剑男子快步的朝城内走去。
陆海宁在看到那中年汉子与守城官兵的交谈动作之后,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心中顿时暗道:
“看那汉子手上的动作,莫不是我们这些武林人士在入关之前还需要好好的贿赂一番边关将领不成。”
陆海宁只是短暂思量过后,转眼之间,自己很快便来到了城门之外,被那手持长枪的守城官兵给拦了下来。
只见陆海宁刚要准备开口说话之时,就见身体左侧那位长得五大三粗,面相凶狠的什长,快步便来到他的面前大声对他问道:
“来者何人?报上姓名籍贯?入关目的?还有邻国开具的通关文牒与身份凭据等物件?”
陆海宁一听边关什长口中所说的话后,脸上的神情顿时微微一愣,心中暗道:
“这通关文牒到底是何东西?怎么我好像并没有听说一样?还有那身份凭据我好像也没有?这可如何是好?哎!算了,我还是如实回答吧!”
陆海宁只在心中转念瞬间,就见面前的那位面相凶狠的什长与手持长枪的官兵,面色有些凛重又有些紧张的望着他,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原来是他们看到陆海宁在听到什长口中所说的话后,瞬间站在原地呆了一呆,心中顿时有些怀疑这人是不是从西边草原上绕道而来的探子。
“回大人的话,小人陆海宁,谷幽州人士,因为小人从小父母双亡,所以导致常年流落在外闭门不出,致此这通关文牒与身份凭据小人统统都没有,小人此番入关正是要那去谷幽州寻那家中乡祖,可问大人,小人可入的此城么?”
陆海宁在回过神来以后,看着面色逐渐开始变得有些不善的众官兵后,脸上瞬间露出一副十分谦卑的模样,开口操着一口熟悉至极的中原官话缓缓地对那为首的什长一一解释道。
“哦!原来如此,不过阁下一没身份凭据,二没通关文牒,我们可不能就这样放阁下入关,更何况以阁下的这幅清秀皮囊,依我看好像不太像是我中原大云人士哦,反而倒有些像西北草原来的探子呢?”
为首的那位边关什长在听了陆海宁口中的解释后,面色只是微微和缓一些后,立刻又提高音量的大声虚言恫喝道。
“什么草原探子,大人,您可冤枉小人了,小人可真的是从那北澜雪国的白岭州远道而来的呢?”陆海宁见这边关什长一副不好打交道的模样,心中当下有些着急的开口对他解释道。
“哦,当真。”什长在听到陆海宁的口中的所说的话后,脸上霎时故意装作一副信以为真的模样,眼中深处却藏有一丝狡黠诡异之色。
“大人,在下所说之言,句句当真,绝无半句违心之言,若是在下以任何谎言诓骗大人,在下定当叫人五马分尸,五雷轰顶。”陆海宁见那什长面色略有一丝和缓之意,当下立刻出声说道。
“呵呵,本官也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因为本官在前段时间一不小心放进去不少从西北草原上来的探子,惹得本官被我们都统大人一顿臭骂,所以嘛!这入关之事本官也就格外的严苛了起来,不过你一没身份凭据,二没通关文牒,本官也不好就这样放你入城,本官我其实也是十分为难啊!”
这边关什长一边故意装作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陆海宁脸上的神情动态。
“对的!大人所说的极是,并不是我们的什长大人要故意的为难阁下,只是因为阁下确实没有身份凭据与通关文牒二物,所以我们大人这才不肯放阁下入城的。”
挡在陆海宁身前的两位守城官兵,在看见自己大人脸上露出的神情之后,心中当时便知其心中所想,于是瞬间便开口大声的跟着什长所说的话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