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都给我出去!”
杨府今儿十分热闹,一大早的,杨思思便摔打起了东西。
“小姐。”
“哎,小姐!”
身边服侍的丫头是不会武功的,面对杨思思砸来的东西,躲避还来不及,怎么能上前去制止她呢?
“少门主呢?早早差人去请了,怎么还没个信儿?”躲在门外避着的一撮婢女着急忙慌地问着彼此。
“少门主不在!昨儿早上就出去了,一晚没回!”
“那可怎么办啊?少门主不在,谁能拦得住小姐啊!”
“小姐腿伤还没好呢,这么闹下去,只怕伤势得严重起来了!”
“差人去找几个会武功的姐姐呀!”
“哎别提了!门中那些会武功的女弟子,谁人敢来触小姐的霉头!”
“小姐!小姐您注意身子呀小姐!”眼见杨思思动作幅度太大,一名婢女不由得急切地上前。
见状,杨思思抄起一个绣花枕头,狠狠朝那丫头砸去。
“啊!”
“别过来!”杨思思知道绣花枕头砸不伤人,便也没理会那眼眶已经通红的婢女,继续撒泼。“行啊你们!不让我出去是吧!那本姑娘就闹到你们没辙!”
随即,她又掏起了身旁的茶具。
然而,当她准备丢出去时,身旁却不知何时站了个人,紧紧的钳制住了她高举的手
“杨恕?!连你也敢拦我!放开!”
看清来人,杨思思更恼怒了,对杨恕拳打脚踢。
但她到底并无内力,姑娘家的,力道也小,根本伤不到杨恕分毫。
“劳烦姑娘收拾下地面,免得这些碎瓦片伤到小姐。”杨恕没理会气急败坏的的杨思思,冲着门外站着的一群婢女道。
“是!”
眼见终于有人控制住了小姐,那群丫头也算松了一口气。
“你放开我!放肆!杨恕你个混蛋!给我放开!”
“要不是我现在武功尽失,换做五年前的我,早把你打趴下了!”
“混蛋你放开我!!!”
“你管我做什么!”
“门中没人敢插手我的事!”
“大哥也不敢!”
“爷爷也不理会我了!”
“连穆哥哥也一声不吭走了!”
“差人去请他也不来!”
“你凭什么来管我!你干什么管我!”她越说越难受,满肚子的委屈终于找到人发泄。
几日前穆齐不辞而别,她忙去找兄长帮忙打听穆齐下落。得知人在悦来客栈后,她趁人不注意,差杨恕带着她去找穆齐,可穆齐却没工夫搭理自己。
那位李姑娘不知被谁所伤,昏迷不醒。
看着穆齐在她身边温柔细致照顾李姑娘时,那模样,就像是五年前照顾自己一般。
她突然有种自己的东西被旁人抢走的愤怒。
也突然意识到,好像穆齐待每个女子都是如此。
好像她杨思思在穆齐心里,根本没有她自己所认为的那么特殊。
这些认知让她越来越不安,可当时李清霜重伤,杨思思虽然骄纵,却不是个蛮横无理的女子,她的教养摆在那,她不会去扰伤重的李清霜。所以当时她忍下了心中的复杂情绪,回了府邸。
前几日听闻李清霜已经醒了。
可杨思思偷偷出府的事却被杨慈烈得知,他又有要事在身,不由分说便加强了对杨思思的管控。
她只好差人去请穆齐来杨府。
可派去三次,三次都请不来穆齐。
她终于爆发了。
可却没人来宠着她。
穆齐不在,爷爷不在,大哥也不在,她的撒泼根本没人去在意。
直到杨恕出现,那点骄纵的小脾气,不安的惶恐,终于有人心甘情愿来护着。
一时之间,她竟嚎啕大哭了起来。
“为什么都不理我了?”
“我做错了什么!”
见自己护着的小姐哭成个泪人,杨恕的心痛极了。
他心里可真想把穆齐千刀万剐,若不是他,小姐怎么会伤心至此。
“小姐,你没有错。”
“那他们怎么都不理我!!”她哭得狠了,说话时不由自主地打着哭嗝。
“门主和少门主都是有要事在身呀,至于穆齐……小姐何至于为他神伤?他根本不值得。”
听闻杨恕说起穆齐坏话,杨思思猛的抬头瞪着他,“住口,你凭什么这么说!”
“小姐……穆齐就是个滥情的混账,属下打听过了,兰陵地界的烟花地没人不知道穆齐的名号的!而自从他离开兰陵,每经过一所城镇,都去找青楼女子寻欢作乐,如此下作之人,怎么值得……”
“闭嘴!”
狠狠地擦去泪水,杨思思道,“这些都是表面,你根本不懂穆哥哥是个多好的人!”
或许是憋太久了,或许是想反驳杨恕的话,又或许是想让自己坚定对穆齐的信任,杨思思竟主动和杨恕提起那段绝望的往事。
“我小的时候,武功虽然比不上大哥,但在同辈中,除了大哥,谁是我的对手!五年前,我本来和大哥一样,在擂台上战无不胜,可偏偏我就中了灵靥门的暗算,武功尽失。”
杨恕闻言,愣了半晌。
灵靥门,就是那个传闻中以毒扬名天下的门派。
据说这个门派作恶无数,多年前曾被整个江湖讨伐,名门正派一把火点着了草木毒虫众多的灵靥山,熊熊烈火烧了三天三夜,门中弟子也被尽数剿灭。
没想到,在五年前,竟然还有余孽?
“所有人都在问我,‘能不能想起下手之人的长相’,‘往哪个方向跑了?’,‘能不能恢复武功’。每个人都用同情,怜悯,甚至是一副庆幸不是自己的态度来探望我,‘关心’我。”
她说到这,冷笑一声,“就像看戏一样。”
家里人的关切,外人的同情,幸灾乐祸,就像一座又一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每个人都在变相告诉她。
杨思思,你是个废人了。
你太可怜了。
那些话让当时才十余岁的她差点走进死胡同。
幸好遇见了穆齐。
“只有穆哥哥,他笑的那么温柔,对我伸出手,说,‘文峰山有一处梧桐开得极好,在这屋子里闷着想来也无趣,明日午时,我带你去看。’这句话我记到了现在。”
他没问她怎么了,只是带着她偷偷溜了出去,肆无忌惮地玩了一趟。
杨思思想到当时的场景,不由自主的笑起来了。
那片金黄的梧桐林中,那青衣的少年,就这样拯救了一个无助的小姑娘,从此,那小姑娘一颗心便遗失在少年那里,拿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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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漫山遍野的秋季之美,你可曾见过?”
“没有!这是第一次见!”
“好看吗?”
“好看!”
“你知道吗,美景能治愈人心,你看,你现在笑得多灿烂?以后若遇到伤心事,别闷在屋中,美人当身处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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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思思的闹剧整的杨府上下不安宁,但对于身处悦来客栈的穆齐而言,却不甚重要。
此刻他正与李清霜,哦,还有阿金同处一间房,不知他和李姑娘说了什么,整的李清霜和阿金都像被雷劈了一样。
……
“你刚刚说什么?……”李清霜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后,一字一顿地问。
似是预料到了李清霜这种反应,穆齐挑了挑眉。
“没听清?行,我再说一遍,我呢,心悦于你,打算和你一起去长安,向令尊大人,提亲~”
“混蛋!你个臭小子!!!离我家郡主远一点!!!!!!!!!!!”
阿金被雷劈中的脑子终于开始恢复运转,领悟到穆齐的意思后,阿金宛如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全然不顾自己还受着伤,炸毛着一拳揍向穆齐。
可他一个腿伤未愈的,怎打得着穆齐这个轻功了得的?
只见穆齐一个闪身,避开了阿金,移步到李清霜面前,“还需要再重复一遍吗?若是你没听清楚,要我重复多少遍都成。”
他眨眨眼,笑道。
两人的距离属实过近了,李清霜心跳漏了一拍,连忙往后一退,“你……”
“怎么?难道李姑娘厌恶穆某?”
“……也不是……”
事实上,她喜欢他来着的,但事情太突然了……
她前天还忙着和穆齐玩什么一人问一句的游戏套穆齐的话,托子乐哥哥的福,她能感受到穆齐对她有点好感。
但这个发展……
太快了!!!!!!!!!
“既然不是厌恶,便是喜欢咯!”
“谁告诉你不是厌恶就是喜欢的?”
“那你既然不厌恶我,为何不能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
“这不就成了,你我两情相悦,为何不能成婚?”
他一步步给她下套,被抢了先机还被炸的迷迷糊糊的李清霜竟然也一步一步入了套。
“你一个江湖剑客!!你你你!!!你配得上我们郡主吗!!!!!!”
闻言,穆齐的表情瞬间萎了,“你也这么想吗?”
看见穆齐委屈的模样,李清霜心生不忍,给阿金投去了不满的眼色,随即安慰起穆齐,“不是,阿金,你不许胡说八道!穆齐,我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我只是……太快了……哪有你这样的???”
“既然你觉得太快,那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感情。”闻言,穆齐心生得意,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没关系,我既然心悦于你,自然要好好待你,直到你也接受我,到那时,我们再去向令尊大人提亲,好不好?”
“好……”
好什么好???小姐???你没问题吧????
重点没搞错吧???!
阿金快气疯了,哪里冒出来的混蛋就这样把大梁郡主拐了??????
“郡主!!!婚姻大事,不能这么随意啊!”阿金上蹿下跳的,焦虑的心情溢于言表,“寻常人家都少不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何况您是郡主,您的婚事还得过陛下的眼啊!怎么能就这么答应了呢??!”
李清霜刚想开口对阿金说些什么,又被穆齐打断了,“哎,我也懂,毕竟我只是个孤儿,无父无母的,被穆家收养,说白了,就是个没什么背景的小透明,郡主家世显赫,战功无数,也是,可能那种皇子,世家公子才配得上您吧,才是门当户对的。我这种身份算什么呢?不值一提。与您不配。”
“什么门当户对,若我不喜欢,就算是皇子我也不嫁!你不必担心,爹爹和娘亲疼我,若是我喜欢的,他们一定不会为难你!”
“可依阿金兄弟所说,你的婚事还要凭梁帝做主,你终究是要为难的,让你为难,我反而过意不去了。没关系,我不碍事的,如若有朝一日你回到长安,梁帝给你安排了一个和你心意,门当户对的夫婿,我会祝福你的。到时你便让我做你的护卫好了,至少看得见你,也护得住你。”
“你不要杞人忧天,还没有发生的事……你想的太多了……!”
“你是郡主,你的终身大事梁帝怎么会不在意?他看不上我的。”
“谁说的!你和我回长安!可以……可以做我爹爹麾下副将!或是其他的武职,只要你有了军职,陛下那我肯定有办法!”
世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可这个道理吧,反过来也是行得通的。
瞧,咱的李美人不久被穆齐吃的死死的吗?
穆齐一番真情流露,又一通自惭形秽,再来个没关系哪怕你不喜欢我我也依旧喜欢你的说辞和态度,最后再“卑微”表示,哪怕做个护卫也要在你身边保护你。
一流程下来,把李清霜给忽悠坚定了……
还让人家自己说出,“带你回长安”这种话。
李清霜安慰着穆齐,穆齐感动的笑了笑,唯有阿金一副天真的塌了的悲怆。
小姐求求你清醒一点qaq
不要被美色迷惑啊qaq
文王殿下,李元帅,怎么办啊郡主被拐走了qaq
阿金欲哭无泪。
眼见自己拉不住李清霜,阿金头痛欲裂,想到还有虎纹珏一事能让她分散注意力,连忙道,“啊!小姐!您上次嘱咐阿金查探的人……属下有点眉目了!”
闻言,李清霜想起了正经事,朝阿金道,“你快说。”
“这……”阿金为难地看向穆齐,忌讳之意显而易见。
心底嗤笑一声,穆齐看破了阿金意图转移李清霜的注意,也明白这家伙在提防自己,不过他也不甚在意。
毕竟阿金怎么也想不到,李清霜早就把虎纹珏的存在告诉自己了。
而自己现在,比他们主仆二人更为了解这东西。
提防自己的家伙千辛万苦想寻求的线索,自己却一清二楚,想到这,穆齐心情十分愉悦,“懂,懂,懂,我回避~”
他轻佻地笑了笑,走出房门,顺手关好,留下李清霜和阿金独处。
见闲杂人等离开,阿金这才接着话头,“郡主,那杨恕的身份果然不简单,多日前属下察探时发现,他与杨家多处暗场的线人都有联系,只怕他就是这些线人的上家。而且,这小子虽是杨家外门弟子,但就在您潜入杨家那一晚,我们的人在王氏自焚的现场见过他,还和他交了手,我亲眼所见,觉得,这小子的功夫,不像是在杨家这种大江湖门派训练下出来的。”
“不像杨家这种大江湖门派训练出来的?你是说他学的功夫路数不止杨家一脉,还是说……?”
“不,他的功夫,毫无章法可言,不仅如此,下盘不稳,剑的力道虽狠,却没有巧劲,这显然是……”
显然是基本功缺失。
若是练家子,自习武那日起,基本功便一日都不能停,断不可能如此不扎实。
李清霜也是习武之人,自然知道这一点。
皱着眉,李清霜摩挲着手指,“杨恕是杨家外门弟子,你可确定?”
“确定,杨府内有我们的暗线,他查阅了杨家的人丁记载,无误。”
“近日,他可会与下家接触?”
“属下派人盯着了,但说不准,因线人被拔,还差点闹出山火,此事已经惊动了杨家少门主,那位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很久以前便想整治暗场了,碍于老一辈的面子这才没动手。但自年初,杨家老辈们不知为何都闭关去了,管控不了这位少门主。借着这次,他这几日似乎加大了力度在收缩暗场的规模。”
“这可不行,杨恕不出手,暗场收缩,对我们不利。得想个法子……让他动动,才好露出马脚。”
对了!
“我曾让你探查的西郊林氏磨坊,有什么进展?”
这西郊林氏磨坊,是李清霜在杨恕的暗室里搜到的账目上,记载兽纹美玉存放的地点。
她中伤醒后,便立即吩咐阿金去跟进。
“回郡主,也许属下们那日已经惊动了杨恕,待您告诉我们这处暗点时,我们的人赶到,东西已经被转移了?”
“转移到何处?”
“东郊的李家干果,莫大娘的茶楼,南郊的米铺,都有可能……”阿金面露难色,实在是中间已隔了几日,东西陆陆续续被搬运,这三处已经是尽力搜查到的疑似暗点了,“郡主,属下再去缩小范围,过几日……”
“不,不能再拖了,这样,如今你我的伤都好的差不多了,今夜,我们便分别去排查。”
“话虽如此,但东郊两处之间,还是隔了几条街道,再加上南郊,还要避开杨家,齐国,以及杨恕,只怕有些难度……郡主,要不然再叫上几名弟兄?”
“不行,虎纹珏是绝密,别忘了,我们对外只说是皇室珍爱的物什,知道玉佩用处的只有你我二人,多一个人知悉,只会多一分危险。”
“那……”
“不必担心,今夜照常行动,南郊由你负责。至于东郊的两处,我自有安排。”
“是。”
要说这李清霜会怎么安排呢?
当遣散了阿金,这丫头便径直去了穆齐屋中。
“行啊,没问题。”
得知了李清霜的请求,穆齐爽快地应允。
“这么痛快?”
穆齐掀开茶盖,嗅了嗅茶叶,皱起眉,听到李清霜的问话,他回道,“你所求之事,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他这话瞬间又把两人关系拉近了,方才那求亲的豪语不受控制地浮现在李清霜脑海里,惹得她心跳快了几拍。
不行不行,正事还没说完!
“今夜你去李家干果,我去莫大娘的茶楼,若找到虎纹珏便顺出来。分开后,给你两个时辰,时间一到,不论找没找到,回客栈。”
“行。”穆齐把茶壶放回桌上,前倾身子,靠近李清霜,“你放我一人去,若我找到虎纹珏把它据为己有,不告诉你怎么办?”
挑眉,李清霜道,“回来后,搜身。”
闻言,穆齐夸张地缩回身子,双手捂在胸前,“未免太急不可耐了吧。”
“穆齐!”
“诶诶诶,开个玩笑,把剑放下!!”
“咳……!”忽然,窗外传来一个特别煞风景的声音,瞬间浇灭了穆齐继续逗弄下去的心思。
“蹲人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萧兄。”
不自在地从窗外翻身进来,萧霄解释道,“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机会……恩……打断二位的……恩……”他思来想去,不知道要用什么词来形容穆齐和李清霜两人之间的互动。
“打-情-骂-俏。”
“萧公子!”
李清霜听到这个形容,满脸羞红。
她一压根没什么感情经历的小姑娘,第一次被人这般调笑。
而且……这调笑的人似乎压根没意识他在调笑自己。
反倒是穆齐闻言,好整以暇地瞅着李清霜,把人家看得面红耳赤才肯罢休。
“什么时候来的?”
“李姑娘说搜身时……”
好嘛,又给人整尴尬了,“我先走了,你们聊……”
失笑地看着李清霜快步跑出房间,直到她关好门,消失在自己视线中,穆齐才理会起萧霄,“找我何事?”
“哎,本来也没什么要事,就想着找你去喝酒,但来的路上,经过杨府……”
“她又怎么了?”
“撒泼呢,因为你没去理她。”
揉揉眉心,穆齐叹了一声,早知道当初就不招惹她了,平白黏了块牛皮糖。
“她其实也挺惨的,要不然你……”
“萧霄,我没有义务事事迁就她,宠着她。”
“我知道,思思也的确是过分了些,只是我与她交情颇深,我妹妹更是与她情同姐妹,见她如此,我也不好置身事外啊。说到底,她就是五年前受的打击太重了……”
穆齐是真的很想回他一句,与我何干?又不是我下的毒!
但话到嘴边,他还是改了口,“她武功尽失也不是我的错,我没必要与她家人一般处处供着她吧?萧霄,我话说开了,你替我转达吧,免得她一见我又情绪激动……我对她无意,让她不要太执着了。”
“其实不怪她粘着你,那时你也算间接救了她,她能不动心吗?”
……太冤枉了。
当时他纯粹是好奇心太重,特别想知道是哪个倒霉蛋被灵靥门废了武功,结果看到个没精打采的小姑娘,见她水灵灵的惹人怜爱,这才招惹她。
至于带她去看梧桐树,纯粹是当时被师傅罚着去扫那一山的落叶,他正愁没帮手呢,结果这不,运气好,捡了个现成的杨家二小姐,虽说受伤了,但也正是借着她受伤的缘故,穆齐大大方方的消极怠工。
没想到被其他人误解了……
太难了,关键他当时也不能把最初目的说出来,不然指不定被师傅一顿暴揍……
结果就演变成今天这模样。
“哎,你帮我把意思带到吧,若你为难,也不必开口,反正最多半月我就要离开这里,山高水远的,她也找不着我。”
“你要去哪啊?”
“怎么,你还想跟着啊……”
萧霄没说话,用期待的眼神回答了他。
“……萧兄,你很闲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闲散惯了,还正愁着离开姑苏要去哪呢。”
“……再说吧再说吧……走走走,不是喝酒吗,走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