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刘剑飞猛地一拍桌子,此时尸潮已经退却,他正和顾祁还有白启殃在一间屋子里讨论着关于那个诡异的青铜面具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啊,为什么军哥你要找我过来,你们两个聊一会儿不就可以了吗?”白启殃被刘剑飞按住肩膀,只好坐在位置上,一脸苦相。
“那你和我解释一下那个东西为什么要看向你?”
“我……”白启殃无言,只好支支吾吾地趴在了桌子上,“我真的不知道啊……”
刘剑飞嘴角若有若无地上扬,不知是气极反笑还是想到了什么事情。
顾祁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拍了拍刘剑飞的肩头:“让我和他单独说说吧。”
“……好吧,但是我必须要告诉你,白启殃,这样可怕的敌人足以威胁到全基地的人类,你要是知情不报,葬送的可不只是一两个人的生命!”摔下这样一句话,刘剑飞转身离去。
顾祁拉过来一张椅子,坐在白启殃的对面,不发一言。
“顾祁你不会也怀疑我吧?”白启殃神色闪过一抹哀愁,像是一个被情人背叛的怨妇。
“当然,不过我怀疑的不是你有什么问题,而是你身体里,有些什么秘密对吧。”顾祁双手支撑着下巴,双眼直视着他。
白启殃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仿佛不是在面对质问,而是听了天大的笑话。
“哈哈哈,这怎么……”声音戛然而止,旋即白启殃呆愣在了那里,那双原本柔和的眸子陡然射出一道锋锐的目光,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你是怎么发现的?”
“猜的。”顾祁耸了耸肩。
“哈哈哈,有意思,非常有意思,不愧是阿鼻地狱选中的人,或者说,地藏王菩萨选中的人?”
白启殃眸子和顾祁相交而视,深邃的黑色瞳孔中有一丝异样的感情,顾祁有种兔子被猎鹰看见的紧迫和不安
“好吧好吧,”白启殃移开视线,身躯后仰,双手无奈一摊,“那个家伙竟然可以看出我的身份。”
“那个宽大的斗篷吗?”
“不过是一个饿鬼道恶念的凝聚体罢了。”
“那……”
“没有说起来那么强大对吗?”
白启殃摇摇头。
“这只是他借助这个世界的饿鬼道凝聚成的分身,随着天地法则的削弱,这个分身还会壮大,至于饿鬼道那个本体,弹指间就能把你们泯灭成飞灰。”白启殃双眼缓缓闭上,回忆着那个尘封的故事。
……
不知道多少年前,饿鬼道里四处回响着恶魂的哀嚎,举目望去,无尽的黑色魂灵低声咒骂,高声呼嚎,恶意纠结着冲天而起,似要掀开苍穹,怒意滔滔,惊异漫溯……种种负面情绪又感染着更多的恶灵去憎恨,去狂怒。
这是最为混沌的天地,也是最为纯粹的天地,混沌到没有任何规则和法度的存在,又纯粹到没有丝毫善意和友善的活路。
最原始的天地自然难逃最原始的厮杀和争斗。
“废物!都是废物!”
一个强大的存在暴怒着对手下的狰狞面目发泄着狂躁,一大一小的两只丑陋眼睛满是可怕的凶光。
“不是我们的错大王,是那个佛门修士太过厉害……”大小眼的邪魔突然猛地一挥手,说话的那名饿鬼突然泯灭消散,化为沉沉死气,变成饿鬼道的一部分。
“还有谁有异议?”
众饿鬼都噤若寒蝉,哪里还敢说一个“不”字。
“邪魔们,”一道神圣的声音突然响起,犹如梵音净世,涤荡心灵,“接受普渡,往生极乐,岂不快哉?”
“贼秃!你以为有佛的支持就可以无视这方天地法则的压制吗?就给我死在这里吧!”
磅礴死气横生,狂霸的气息浪潮般汹涌而上。
一抹金光自天边而来,转眼间便化为一道庞大的金印,巨大的“卍”形压制住死气,竟是寸寸压下,势不可挡,弱小的饿鬼早已魂飞魄散,不复存在。
突然,大小眼邪魔和那名圣佛都看见了一道身影在他们交战的地方静静立着,就这样立着,毫无突兀,像是本就属于这方土地的泥石般,毫不起眼。
“什么人!”大小眼魔神的眼睛可笑地瞪大。
漆黑的天空也突然出现一名身着袈裟的和尚,袈裟下面的僧袍无风自动,他身下一只金雕在这片天空更显夺目。
“阿弥陀佛,施主身上并无任何邪魔外道的气息,此事和你并无关系,还请速速离去,让贫僧在饿鬼道,弘扬佛法,除魔卫道。
咔嚓。
他面前的虚空突然一阵扭曲,崩裂,伸出一只更加漆黑的巨手,滚滚魔意比之邪神更甚。
“你……”巨手悍然拍下,和尚和金雕一同落入地面,扬起滚滚尘土,地面开裂破碎成万千巨石。
大小眼邪魔还未体验到大仇得报的快感,四面八方突然传来一股巨力,而且这股巨力还在不断收缩,饶是他的力量也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莫说抵抗,甚至连求饶都不知道该找谁求饶,就被碾碎成浩浩魔气,被饿鬼道吞噬。
尘土再一次扬起,两道身影狼狈冲出石堆,化作两抹金光,比来时更加迅猛。
青铜面具并没有急着追他或者发起攻势,而是“飘”在原地,一动不动,良久。
“一身多神,一体多魂,乐其所乐,痛其所痛,悲其所悲,感其所感,我即大道。”
……
“落!”
另一方世界,花香醉人,茶烟袅袅。
玉帝手捻一颗白子,看着对棋之人落下的黑子,却显得踌躇不定,剑眉轻皱。
半晌,他哈哈一笑:“好一步棋招,不过,”他手中白子离手而出,轻轻落入棋盘,“你看这样,又该如何?”
“弃守为攻,瞬间就把我逼到绝境,杀机纵横,现在我可是非常不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