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刘将军(刘裕)放过我们,答应饶我们不死,现在又派人追杀?”我那小兄弟气喘吁吁的问道。
“看来我看错了他!”我也不免怀疑,未来的宋武帝为何气量如此狭小,还深谙套路,表面放我们一马,暗地里又派人追杀。
可是接下来我们又该去哪二,又能去哪儿呢?
......
“来人,将此人一干人等,拖出去军前正法!”上回说道:刘裕一声令下,外面进来一伙人要把我带走,我纳闷万分,事情就没有转机吗?
这时,一旁的孟怀玉发话了:“将军且慢,此人是我旧相识。”
架着我的士兵也没有继续拖着我,见刘裕也没有表示,孟怀玉说道:“这位先生,原本想相助与我军,也在我军中呆过,只是刚到的那天晚上,上山替我军占卜天象,突遇****没有归营,想必是被桓军强行拉入军中不得已而为之,望将军宽恕。”
刘裕不为所动,拿不定主意。
孟怀玉又说:“此人才能不可小视,能够预示战事走向,在桓军出谋划策,良计颇多,为何将军不能留为己用?”
刘裕发话了:“只怕此人不愿在我军中效力。”
孟怀玉起身,到我面前拉着我示意我服软,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于是我就询问:“可否带我那些兄弟前来?他们都是我的手下。”
不一会儿,他们几个带着两个伤员一起被带到了我这里。我问他们的意思,他们都愿意一直追随我,不论我去哪里。
就这样,这一事件便告一段落,从某个意义上说,我投敌了。
之后的几天刘裕军在修整,按照史书的记载应该是准备攻打覆舟山了,而我虽然知道结果,但也没有过早透露,这些天一直在陪那几个小兄弟照顾受伤的刘韬,期间除了脖子上柳儿送的吊坠亮了一下并没有其他事情,巧合地是,我在军中见到了柳儿的父亲柳昶。
他看到我,大吃一惊,急忙问我柳儿在哪里,为什么没有和我在一起。我说明了那晚离开孟怀玉的遭遇,正要回去寻找柳儿时,不曾加她祖孙二人已经搬走,听完我所说之后,柳昶只是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她应该是去建康投奔她姑姑去了。”
既然是姑姑,也是亲戚,为什么柳昶做这副神情?我于是便问他,他回答道:“柳儿的姑姑,也就是我的姐姐,嫁给了建康城中一邢家大户,他们家虽然不是什么达官贵人,但是我姐姐只是他们家的小妾,身份地位也不高,如果柳儿不得已投奔过去,难免会遭受邢家人的白眼。”说罢又是摇摇头:“只希望我姐姐能够给他们找一个栖息之所吧!”
我立马请求要见刘裕,带着柳昶一同前去,见到刘裕也不隐瞒,直接跟他说我要去建康城内营救柳昶之女。
谁也阻挡不了,要么我死的态度表示的很坚决!
见我下定决心,刘裕也并不阻拦,只是脸色稍有不悦,他可能猜我想逃跑吧?而我为了表明我只是去找人救柳儿心切,特地拜谢刘裕之后并说道:“将军半月之后攻打覆舟山,我只需要十日,十日之内带人回来,望将军不要猜疑,既然我下定决心跟随将军,必定履行诺言。”
刘裕惊讶道:“为何你知道我要半月之后攻打覆舟山?我刚考虑好,还未下达军令。”
“将军难道忘了孟将军(怀玉)所言?我可以未卜先知,猜测战事发展走向。”我回答道。
刘裕渐渐的消除了脸上的不悦,急忙问我,连称呼都变了:“先生可否透露战事结局?此战是吉是凶?”
我便说道:“桓玄兵力部署我已算的大概,只是此刻时机未到,提前泄露天机只能适得其反,将军切记,如果我出了意外十五日还未能返回,而将军如期进攻,遇到桓玄手下施法之人,避其锋芒,定不要慌乱,应当采取声东击西之计。”
看到刘裕犹豫不决,我又说:“放心,桓玄非帝王之命,气数将尽,将军只需顺天而为便可。”
“谢先生指点,此次建康之行,我将身边贴身侍卫安排去保护先生如何?”刘裕客气道。
“将军不必,此番我只带二人便可,人多显眼,何况将军安危实为天下之安慰,不能大意。”刘裕也不好说什么。
言罢,我告辞便带柳昶来到我那几个小兄弟那里,他们正在照顾受伤的刘韬,胖子中了两箭并无大碍,毕竟皮糙肉厚,而我竟全然忘记我也受了伤,掀开衣服竟奇迹般地发现伤口已经愈合。
我跟他们说了我接下来的计划,问谁愿意和我一同前去,胖子首先开口了,他愿意随我同去一路上保护我,另外一个话特别多的那个小弟也表示愿意,后来他们都争先恐后的要和我一起去,我急忙让他们安静,表示受伤的刘将军(刘韬)要有人照顾,而且我们都一起走会引起怀疑,就决定带着一开始的那两人上路就好,他们也都不再说话了。
见安排妥当,我辞别了刘裕,出门时看见孟怀玉便先道谢,并大概讲述了我的目的以及原因,并说道:“接下来的战事我已将大概都告知了刘将军(刘裕),孟将军前去询问便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我就问:“将军可有地图?我此番前去建康一是救人,二是勘察地形。”因为他们了解周边的地理环境,而我却不太知晓。
拿到了地图之后我便做了短暂的告别径直往寨门外边走。
“先生慢走!”身后一个士兵叫住了我:“刘将军有令,将军此行当快去快回,特地命在下送来几匹上等快马,希望先生救人之后火速返回。”
可我不会骑马啊!又不能丢了面子,何况这种情况如果徒步万一路上遇事耽搁了,还不知道要耽搁多久。
硬着头皮上吧,这时脖子上的物件又亮了起来,一匹马自动向我走来仿佛通了人性,而我只能学者电视剧里面的情节,爬了上去。
一只手扯着缰绳,还没开始我的操作,那匹马就直接跑了,我也来不及说话,只能任由马儿带着我飞奔,回头过来大叫道:“代我谢谢刘将军......”
后来另外两名随从收好地图也策马赶来。
半天都在马背上度过,又渴又饿,屁股颠了一路实在受不了了,试探性地拉了下缰绳,马儿也停了。
于是我们三人牵着马走,又走了一会,来到了曾经柳儿住过的小村子,里面已经布满了灰尘,只是这个房子承载了我很大一部分的记忆。
“大哥我们就在这歇息一会吧,太累了。”小兄弟抱怨说。
“那个谁,你去后面的地窖里找点有没有东西吃。”我命令道。
“哪个地窖?......哦~我想起来了。”说完便灰溜溜去了。这一晚我和他们聊了很多,我也直言不讳说是未来过来的,爱信不信呗,也从聊天中才知道瘦弱点的名叫韩易,那个胖点且先前不爱说话的名叫张唯,我也一直沿用一开始的化名-画里,因为我忘了我叫啥,并且怎么也想不起来。
这时一路上不说话的胖子张唯开口了:“我们可能被跟踪了!”说完警惕的看着门外。
而这时从门外抱着几个番薯的韩易急匆匆的进来也和我说,远处的树林有十来个人和十余匹马,不像善良之辈。
我立马紧张起来,可是又一时猜不到对方的来意,倘若是刘裕派的近卫兵一路上保护,大可不必暗地里跟着,难道又怕我投敌?因为受伤的刘韬和其他几个兄弟还在刘裕军中,我总不会弃他们的安危于不顾,而且皇甫敷已经战死,我也没有理由再去寻找桓玄的队伍。
就这样后半夜我们都假装入睡,倒是想看看他们究竟想怎么样!
果然,夜深人静,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声音小到连轻微的风声都可以覆盖。我们三人挤在破旧不堪的床上,刀不离手。
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了,为首几人小心翼翼的抽出刀来,火光照射着刀刃反射到眼上的亮光尤为显眼,我们三个立马跳了起来。
我忙拔刀相向:“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对方只一句话:“取你性命的人!”说完蜂拥而上,十多人往里面挤。张唯力气大,抽刀便将前面两人砍翻在地。随后抱起身旁的床板推向门外,将一伙人全都挤了出去。
我和韩易随之也来到房间外,没想到门外还包围了二十多人,我们倚在屋子的大门口,小房子已经被团团包围,三人打三十人,顿时觉得事态的严重性,只是不知道到底是谁派人追杀。
对方一声令下,便展开了殊死搏斗,韩易瘦弱,但足能自保,竟也能以一敌三。张唯体型肥大,和我背对背接连砍杀十余人,只是他腿上中了几刀站立不稳,我勉强把他扶起来。
看来对方丝毫不想留活口,容不得歇息片刻又围了上来。
一番打斗过后我累的汗流浃背,不得不用起了缓兵之计,就问:“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下此杀手?”
“我们只是奉命,其余一概不问!”对方答道。
“奉谁的命?也让我死得瞑目。”我继续追问。
“无可奉告,我们只要带着你的人头前去交差便可,要怪只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了。”我一时愕然,一时间除了惩罚过恶霸柳通,并没有的罪过什么人。
后面也不多话,他们冲过来直接又是一阵厮杀。看着一旁的韩易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是累的虚脱,还是伤重昏死过去,又或者是死了。我也受了几处伤,疼痛难忍,但是求生欲十分强烈,快要站不起来了,只靠着膝盖跪在地上一只手拿刀支撑,而对方还有十余人没有靠近。
而这时天空突然开始下起了雨,这种渲染悲凉的场景来的可真不是时候,感觉我这个人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看着那个领头人还站在五米远的地方,我心里又暗自觉得吃亏:如果一开始就了结了他,这伙人必定乱了。可是现在已经迟了,我还是愿意赌一赌,于是便拿着手里的刀用尽全力朝他丢了过去,可是这个刀不像长枪可以投掷,丢出去的时候又太不准,直接被他躲过。
这时我再也没有力气,还是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