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木风拜过大哥和二哥,高兴的说道:“二位兄长,今后就靠二位兄长扶持了。”
“哈哈,你这滑头,可知刚才结拜为何我们没有说出那句最经典的‘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就是因为我等修道人以长生为第一目标,同日生死乃是大忌,既不现实,也不是我等所求,如果你不努力修持,兄弟等虽可扶持一二,但难免是他人修行道路上的过客。你须得谨记。”
“多谢兄长提点,小弟终生紧记,以长生为第一所求。”
“三弟明白就好,不要为兄多嘴,实是为兄见过太多修道不成,一夕老去的例子,许多人仗着法力,享乐纵横,一朝寿命尽头,空自悔恨,可惜又有什么用呢。”
月落日升,曲终人散。
修道人本就没有那么多离愁别绪,新进结拜的三人各自拜别,修道之人寿命总交普通人长,以后的见面的机会也还多着,当然修道人福祸无门,也许此次见面即为天人永隔。
拜别二位兄长,弃舟登岸,元江县城就在眼前。来到李老爹家,李永年已经是康复如初了,甚至在丹药的作用下,身体的一些暗疾也是药到而愈,只是手上的伤因为伤的太重而且年深日久已经不好痊愈了。姜老郎中还是一样,只是越活越年轻了,成了远近闻名的名医,好多其他县里的病人也慕名而来,病人络绎不绝,老郎中反而精神俞佳,看来事业成功对人的年龄是一种反抗,老当益壮这个词并不是凭空而来。
在元江县盘桓了一天,和李永年、老郎中讲述了一下缺斤短两的池州之行,二人对张家恶有恶报也是拍手称快。第二天姜木风踏上了魂牵梦绕的青山村之路,此次出行仅是数月,回乡确有隔世之感。
伪善的恶人张大户家基本上烟消云散了,听说张大户的大儿子因为没有什么恶迹,放回乡里,已经变卖不多的家产远走他乡了,姜木风没见过张大户的大儿子,听说人品不错,大概此生也难见到了。
回到家中,姜木风心里确是有些感慨:家里的门被别人拆了,扔在了院子里,屋子的窗户被人砸破了,塞进去一些烂菜叶、几颗臭鸡蛋。邻居的大婶说是有人夜里来捣乱的,也不知道是哪个没良心的。看着大婶闪烁的眼神,多半是知道那个没良心的是谁,姜木风也没有再问大婶,自己现在在村里无亲无友,告倒张大户肯定是砸了一部分人的饭碗,而且有几家的人因为跟着张大户为非作歹,还被白希仁处以刑罚,估计现在村里恨姜木风的不在少数,只是可惜了老郎中费劲布置的雅致的小院落。
再次见到白霜寒,心中的欢喜由衷溢出,姜木风虽然做事大胆,处事也算果决,但是遇事的时候总想和白霜寒请教一番,这也许是性格上的弱点吧。
双手递上白希仁的手书,然后将此行的过程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包括在阴土结识普愿神僧,被鬼王大军围剿,乃至斩去鬼王独角,回程中和宋青元、景休结拜,三人夜月凭舟畅谈,等等一系列的事,都和白霜寒叙述了一遍。
白霜寒脸色依旧是犹如冰块,在姜木风叙述完了之后点了点头说:“不错。”过了几息,可能觉得两个字太过简单,又接着说道:“青雀儿根基不稳,不经几次磨难道途就更窄了。钟家叔侄的恩情,需要你自己去还。普愿神僧,即将铸就金身,你能结识也算是一桩机缘。那宋青元和景休我略有耳闻,值得交往,除了门内,门派外有几个朋友也是好的。至于青鱼儿那孩子,就不是谁都能惦记的了,昆仑派那几个长老不服,让他们来连山就好,自有我白霜寒接着!”
听着白霜寒语气越来越霸气,姜木风心里越发的崇拜,前边还想着青鱼儿是谁呢,最后就明白了,原来是宋、景二位哥哥口中的玉仙子。
姜木风突然灵机一动,随口问道:“我那景休兄长,和玉仙子当真天壤之别么?”也算是为兄弟尽了一份力吧。
白霜寒看了看姜木风,十几息之后才说道:“让你那义兄趁早死心吧,青鱼儿的性子非是长生以外不思其他,也劝你一句,修道之途,须得勇猛精进,万不可心有旁骛。”
姜木风想了一会说道:“全乎本心。”
“大善!”白霜寒由衷的赞扬道,“你能领会到如此地步,看来幽冥之地并没有白去。今后可以一心修炼吧,不要到处乱跑了。”
从白霜寒的屋子出来,姜木风也不回家去了,直接在山神庙的而另一间偏殿修习,口中默念《上清吐纳符箓望气妙法》口诀打坐练气。
几个时辰过去,姜木风缓缓睁开眼睛,思忖道:前几日钟元一说我心明澄净,突破吐纳境界没什么大问题了,可是现在修行进境缓慢,真气增长更是一丝也无,难道是出了什么岔子,可是也不知道有什么不妥,还是明天日出时分对日呼吸吐纳之后再看一下吧,如果还是没有什么进展还是要请教一下白霜寒了。
姜木风这几个月间,出了在下阴那几天,不曾吐纳朝阳出生之气,其他时间一天未曾落下,其他时间大部分都是在打坐练气,也正是因为如此,钟元一才对姜木风另眼相看,宋青元、景休也是看姜木风法力精纯、神宁意静,这才折节下交,否则区区一个练气第一层的散修,以二人的身份、地位又怎么能一见就结拜呢。
感受着日渐升高的太阳,姜木风无奈的摇了摇头,浑身虽有暖意,但是身体内法力确实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增长,看来确实需要请教一下白霜寒了。
来到白霜寒的偏殿门口,也不敲门径直而入,看着白霜寒正在打坐,也不打扰,坐在下首开始闭目打磨体内真气。
二个时辰之后,姜木风运行功法一个周天,缓缓睁开双眼,白霜寒此时却并未修炼,一脸毫无改变的冰寒说道:“可是遇到什么难碍了?”
姜木风言道:“不敢打扰白先生修炼,只是最近修炼,却无所寸进,上次钟道友言吐纳之境已无关碍,因此叨扰道友了。”
白霜寒两眼放光,吐出半尺长的白光在姜木风身体内上下游走,半响之后言道:“钟道友所说不错,看你法力精纯,心思澄明,突破吐纳之境按理没有什么大的问题了。”
“据我观察,你迟迟不能突破,原因还是在你自身之上。不知你小子得过什么奇遇,魂魄凝实超过常人,此本来是好事,无论修炼速度、法力控制都叫别人为强。世间万物有利就有弊,就如村中之人下地劳作,你一人可以干八人的活计,那吃饭之时,恐怕也不是一人饭量可以吃饱的。你可明白?”
“先生之言,小子明白了。如此情况,还望先生指点一二。”
白霜寒思了片刻说道:“此事当也不难。不外两条路。一者此功法与你不和,大可找一部适合你的功法,专修魂系幻法的功法还是有的,我流云青家就擅长幻法,流云七章中《颠倒五行幻灭大法》就是青家老祖所创,按照你此时的修炼速度,不到半年就可修炼超过现在的程度,不会耽搁你的道途。二者就是花费心思打磨法力,吐纳之境,快的人只要半月,慢的人需要几年乃至十几年甚至几十年而不得入道,你多花费些时间打磨一下也还是没问题的,不过此隐患则是一直同在,除非你不炼魂魄,否则你每次突破都要相应的费些力气,乃至有可能到某一境界卡诸,难以突破。你考虑一番,明日告诉我选择就好,我在指点于你。”
“呵呵,先生休要瞧不起人,修道之途,没听他说过谁人是一帆风顺的,那些惊才绝艳之辈,那个不是披荆斩棘、荜露蓝蒌啊,如今遇到小小困难,我便要放弃,在今后的道途又能走的多远,许多人都以为能找到契合自身的功法,殊不知根本就没有适合自己的功法,只有自己修炼的功法。前方没路,我便要用头撞出条路,撞个头破血流在所不惜。”
白霜寒脸色冰冷,眼神中倒是有微不可查的赞许,言道:“你既然有此想法,那我就指点你一法。说来也是简单,真气修炼出来的根本目的就是为了濡养身体、凝实魂魄,直到形、气、神三者合而为一,冲破天地法则练就元神,成就长生。可是长生路上争斗不断,机缘就在那,你不争别人就拿走了,这就需要练习运用法力,所谓法术是也,不修法术,难明真谛。因此,你不光呼吸吐纳,不妨修习法术看看,也许会有帮助。”
“多谢先生指点。”姜木风鞠身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