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从那些人手里学来的,当然要用还到他们身上去。旭尧,以前的我太善良了,所以连千雪也没有保护好。从此,我不会让任何人动我最珍视的家人。”我坚决地望向他的眼眸,从中我看到了一丝痛意和心疼。
“这是我的责任,而你只需要快乐的活着就好。”
“旭尧,你的心意我懂,我答应你,解决了千雪的事情后我们一家人就去隐居,从此不再问世事,好吗?”
他望着我良久,眼底顿现一丝绝望道:“我的心意你真的懂吗?”他的话字字沉痛地敲在我心底,让我猛然一震,仿佛猜到了什么般木讷地开口:“旭尧,你……”
“你是我的家人,我的姐姐,我当然要保护好你。”我开口的瞬间,他掩去了眼底的悲伤和绝望,淡然地开口。
我什么也没说,但心底却都明白了,既然不可能,再说出来已经没有任何意义,只会让我们渐行渐远,于是,我选择假装什么也不知晓般朝他笑笑,点了点头。
“梓萱,喝汤了!”远远地听闻此话,我立即装死一般迅速转进被中,将自己裹得像个球一样。
我从小最怕的就是喝药,那种黑黢黢苦兮兮的玩意总能让我毛骨悚然。还记得小时候不听话,院长总是用一句:“不听话就给你喝药!”来威胁我。自从来到古代,我身子一直都挺争气的,没出啥大毛病,所以也频频躲过喝药的大劫。
但自从被带出王府后,我就与药汤结下了不解之缘,每日三顿药,就像吃饭一般准时。之前卧病在床,我没有反抗的权利,所以认了,但此刻,我已然活蹦乱跳,就连大夫都说是个奇迹,没有问题,但药汤依然没有减少,美其名曰是补药汤,口感却依旧没有比药好多少。
“快起来,多大的人了,还怕喝药!再说这可是补汤!”沉霜一进屋就看我龟缩在榻上一角,有些无奈地将碗放下,使劲拽着我的被褥。
“快放手,怎么还像个孩子一样,连喝个汤都要磨蹭半天!”
“我睡着了!”我有些幼稚地死死拽着被子就是不肯放手。
“你……”我的话显然让沉霜哭笑不得,随即又假装板起脸来说:“在不出来,我就去叫旭尧了,让他来伺候你喝药!”
一听这话,我就真的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出来了,因为如果旭尧来了,我也只有乖乖听话的份,他一句:“不喝就点穴,直接从嘴了灌进去。”就能将我制服,想当初,我为了躲避喝药,想向他撒娇,下场就是直接被点穴,药从嘴里灌入,苦得我眼泪直流,却不能动弹,最惨的还要连连被呛。
“好姐姐,我真的已经好了,不要再喝那些补药了好不好?”我一出被子,就装出一副可怜样,仿佛是被人扔在路边的可怜小狗一般。
“不行!”对我这副德行早有免疫的沉霜,眼睛眨也不眨地将碗端到我的手中。
看着那碗黑黢黢的东西,我想到了现代那些一粒粒的药丸,心中再次感慨:人啊,真是不知足,以前在现代时,总是挑剔着挑剔那,等来到了古代,才发现以前的生活多美好。
强忍着苦意,我捏着鼻子把补药喝完,碗一放,一粒蜜饯被塞入口中,顿时化解了嘴里的苦味。
“谢谢沉霜姐姐!”我低声委屈地说着。
“也只有你才这样,这么大的人了,就连喝药都还要就着蜜饯,也亏得旭尧宠你都无边了。”
听着沉霜的絮絮叨叨,我心中对旭尧多少有些歉意,想起那晚他的眼神,我只能说句对不起,然后装作如无其事般与他做对姐弟。只是希望某天,他能遇到真的值得自己付出的女子,那时,我会衷心地给他祝福。
“沉霜,事情查得怎么样了?有些头绪了吗?”我打断她的唠叨问道。
她顿时停止手上的活,沉吟半响才有些严肃地低声道:“书瑶,那边有些消息,但还不确定。”
“是什么消息,怎么没人告诉我?”我有些急问。
“就是品茗轩的店小二看到了一个人,但由于不是非常确定,所以想先确定后再告诉你的。”
“书瑶在落霞阁吗?我想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你帮我叫她来好吗?”听到有线索,无论是否确认,我想知道。
“可是并没有确认……”
“没关系!我要知道!”我坚决地打断沉霜的话,她看着我眼底的肯定,只能无奈地走出。
半响,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沉稳地踏入我的房内,一见来人,我立即奔上前,拉着她的手道:“书瑶,我听说有线索了,到底怎么回事?”
“哑伯他们正在调查,还没有确定……”
“我不管,你们什么都不告诉,只说在调查,可我想亲自参与啊!我想亲自揪出那个幕后害死千雪的人!”我打断书瑶的话喊道。
幸许是被我眼底的坚决所撼动,书瑶于是开口道:“品茗轩中的一个伙计在事发前几日看到一名女子进入品茗轩,如果没有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白钰彤。”
“她?”我眯着眼沉思着,如果真的是她,我绝对相信,因为她在看我时眼底的嫉恨从来不会掩饰。但在确认之前,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自然也不会想要轻易下结论。
“她去品茗轩做什么?”我疑虑地问道。
“据说,在她去之前还有一人在品茗轩。”
“是谁?”
“南宫睿渊。”
“他?”我有些不可思议,但回头一想,那晚他拿走那块叫做赤云的玉佩时,仿佛知道我一定会给他送去般。而从上官和他的对话中,我感到那块玉似乎是从上官那里得到的。只是如何在我手上,就不得而知了。
“但没人能确认白钰彤去品茗轩就是见南宫睿渊的。”书瑶实事求是地说着。
“我明白了,让我想想。还要让人仔细去查查看。”直觉告诉我,他们那日定然谋划了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但南宫定然参与其中,否则,那****问他是否参与时,他不会回答我:“不得已”这三个字的。
书瑶和沉霜两人静静离开,独留我一人在房中坐想。我有些无奈地闭上双眼,不敢去探究那三个字背后的意义。
南宫于我终是有些情谊的,而当我逐渐剥情谊开这层华丽的长袍,发现底下渗着龃龉的背叛时,那种挖心的痛在心底蔓延着。
暮色沉沉的醉染着一室柔华,芳香馥郁的房间,雅致精巧,一看就知道定不是一般女子住的屋子。
一名男子背对着门坐于厅中,手里拿着一杯酒慢慢地喝着,眼底蓄着焦虑和忧伤。猛然听闻门外传来脚步声,男子拿着酒杯的手顿了顿,随即又仿若无事般再次喝起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