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北怔怔的看着她,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临近秋季,天已经有些凉,裹着凉意的风席卷而来,树叶沙沙作响,白欣欣笑了笑。
“又欠你个人情。”风声中她的声音听不太真切。
任知北咬了咬唇说道:“没关系,同学一场。”
他可不想跟她有过多牵扯,人情什么的还是算了吧,欠来欠去的,麻烦。
她好像无时无刻不在笑,痛时笑,醉意朦胧时笑,但这人的眼里没有一丝丝笑意。
白欣欣识趣的点点头,她大概是有些冷,拢了拢校服的衣领,转身走掉。
“谢了!”
留下任知北静默在原地。
…
下午有体育课,同学们都像出笼的鸟儿一样欢腾不已,体育老师是个懒散的人常常让他们自己活动。
白欣欣寻了个位置坐下,操场上很热闹,唯独她独自一人,仿佛与世隔绝。
她抬头望着天空,飞鸟旋转了个角度,脆鸣留在树枝上,一个俯冲消失不见,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白欣欣从衣兜里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的翻动着娱乐八卦。
李易峰的演唱会上,粉丝们声嘶力竭的呐喊,那人温柔的低语,被绿色海洋包围的体育场…
“欣欣!”一声惊呼把她从神识里拉回来。
是姜歌。姜歌巡视一圈不见她,原来是在操场跑道边的草地上。
“欣欣,下周有秋季晚会,你要不要参加?”姜歌跃跃欲试,她性格一向活泼开朗,对于这种晚会自然是迫不及待。
白欣欣道:“我…我就算了吧,我没什么特长。”
主要是人多,太热闹,她不喜欢。
她喜欢独处,让孤独寂寞把她包围,抵御整个世界的恶意。
姜歌嘟着嘴巴,在她身旁坐下,双手绞着卫衣上的领带,像极了委屈巴巴的古代小娘子。
白欣欣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
“拜托,陪我去啦。”
白欣欣饶有兴味的挠了挠那女孩儿放在她臂膀上的小手,说道:“你啊。”
姜歌嘿嘿的笑起来,活像个好几吨的宝宝。
…
任知北一个三分球引的一群小姑娘欢呼,他的视线无意间落在草地边那个蓝色身影,那女孩笑的那叫一个甜。
“……”他长的就那么可怕?
“罚球三分!”教练的声音响起,任知北知晓自己分了心,只好乖乖接受惩罚,三罚全中,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他撩起额头边的黑发,帅气的一个旋踢结束了这场比赛,然后行云流水般甩了甩手,有女生含羞带怯的给他递了瓶矿泉水,他露出一个笑容道:“谢谢。”
然后自然而然的喝了下去,脖颈流畅的线条,晶莹的汗珠顺势流下,他仰起头,像极了一只冷艳高贵的天鹅。
“好帅啊…”
“任知北我要给你生猴子!”有学姐大声喊,场上一阵欢笑声。
“行啊你。”几个男生搭着他的肩头,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任知北笑了笑没作声,视线落在角落里的人身上,很快又收回。
…
白欣欣从倾城回来已经是凌晨三点,她晕晕乎乎的倒在床上,沉沉睡去。
她看到一只皮肉翻卷的,布满细碎伤痕的手,用力的推着眼前的木门。
白欣欣不由得打量着周围的一切,阴暗潮湿的木屋里,房间狭小的只放了一张布满蜘蛛网的木板床。
惨淡的月光从窗外投下来,借着微弱的光线她看清了周遭,她的双手都被捆住,腿上扎满了细细密密的针!
白欣欣一惊,试着挣脱,可手腕被粗糙的麻绳磨的生疼,毫无用处。
她听到有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低头一看,竟是一条正在吐着信子的蛇!
白欣欣吓得魂飞魄散,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蛇跟老鼠。
那蛇在地上游动,危险的吐着信子,惨淡的月光映的它通体都散发着可怖的绿光。
白欣欣惊恐万状的扭动着双手,被绳子勒住的手腕已经渗了血,粗糙的麻绳纤维狠狠扎进鲜嫩的裸露的皮肉,引起一阵战栗。
不行,不能这么坐以待毙!
正当白欣欣试图用脚上的高跟鞋将那蛇挑起来时,木门“吱呀——”一声开了!
白欣欣警惕的盯着门口,像一只草原上杀红了眼的野兽,仿佛只要那东西一进来就会被她撕咬至死。
夜色浓,月如钩。
突如其来的明亮让她睁不开眼,她看到那人双手修长,可那修长的手里竟然拿着一柄弯刀!
“不要!”白欣欣猛地惊醒,原来是个梦。
她出了一身汗,忍着脑子里和肩膀上翻天覆地的疼洗了个澡,如释重负的又躺回床上。
伤口又渗了血,她只好将绷带拆卸下来重新包扎,尽管弄的不怎么成功,但也避免了感染的几率。
弄完这一切已经早上六点多钟,她的胃里一阵痉挛,算起来她已经一天没有吃饭。
她浑浑噩噩的打开冰箱,冰箱里有一包挂面和几个鸡蛋。
水开了以后放了挂面,又砸了一个鸡蛋进去。
不慎烫到了手,一个黄豆般的水泡算是给她的奖励。
白欣欣瘟神的名号可不是空口无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