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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活死人

离了丰谷城一路向西,花了半天功夫,总算脱离了葬雪山脉的范畴,气候也由湿冷稍稍好转了些。

途中,汪念良一路想找个好买家,看谁能收了他那仙剑和琉璃长绫。岂料那些识货人,一见是上好的仙家法器,断然不敢收下,万般推辞。没办法,最后汪念良只得找了个不知名的小当铺,贱卖了几十两银子,勉强垫垫衣兜。

在雚谷外侧的一座山腰上,一个很小的村子里,汪念良寻了当地仅有的一家酒铺,点了些酒菜。这地偏的很,无论是酒还是菜,都很一般,口味完全比不上那些城里的酒家,更别提京城里一些出名的招牌,但价钱倒没便宜多少,一顿吃了汪念良八两银子。

但汪念良也不在意,反正这钱也不是他自己的,花了不心疼。大不了,找个地方再来一次么,他可不是好人。

说到这家酒铺,汪念良直喘几口大气,大喝几口酒才消停过来。按理说,做生意的,自然应该把店放在人多的地方,比如刚进村的入口。可是这家酒铺倒好,把店开在村子外还三里地的山兜子里,若不是当地一个小鬼收了汪念良一两银子给他带路,天知道他今晚有没有的饭吃。

汪念良对着酒壶,一个人慢慢喝。落幕的傍晚终于藏起了余晖,很快,黑夜降临,阴影攀到了酒铺的窗户上,最后完全遮盖起来。大概黑了一阵,突然谁点起了一根烛火,给昏暗的酒铺添了一丝光亮,汪念良才发现,自己好像是这时唯一的客人。

酒铺掌柜的,是个满嘴胡子的老头,帮他打下手的,是个中年男子,据说是老头的儿子。中年男子看上去人很随和,汪念良来了,他对着微微一笑,端菜时也是一副笑脸,就是汪念良埋汰他们店饭菜不好吃,男子也只是笑了笑。

当然,笑归笑,酒钱还是照付的,一共八两银子。收账的是老头,摆着个烂脸,一脸严肃,接过钱,立马放手里数一数,没错就塞柜里,转身就走,整个过程没和汪念良说过一句话。当然,他的儿子,那个中年男人还是对他笑笑。

其实,这个点,他们家是不再接客的。也许老头子就是因为这事不高兴吧。

村里人都说他们一家脾气古怪,儿子习惯乐呵呵,老子整天摆臭脸,简直不像是亲生的。汪念良心想,能把酒铺开在这种偏僻地方,能正常才怪!

饭后,汪念良习惯到处走一走,漆黑的山上可不是散步的好地方。汪念良便在村子四周转了转,顺便想打听打听雚谷的事。

雚谷,当地的一老头吹着胡子和汪念良讲,年轻人,初生牛犊不怕虎可以,四处游历也好,但有些地方,却是万万不能去的。别看‘雚谷’,这名字听上去平平无奇,,这地儿当地人又叫它焚仙岭,传言上古神仙陨落,燃着九天烈焰落到此地,远处中间那道狭长裂缝一直到谷底,就是当年烈焰焚烧所致,沾染此地,就是对神明不敬。

汪念良闻言,只是笑笑。他一个活着的红尘仙,还怕死了几千年的上古陨仙不成?结果老人非但留他不住,更是让汪念良决定,今日便赶着夜色,也要去雚谷一探究竟。

老人直摇头,对这个不听劝的后辈叹了口气。汪念良见老人满脸鄙夷,不禁反问,他们当地人是如何敬畏神明的。

老人道,他们当地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带着村里的五只猪五只羊三头牛,找个村里代表人物,去雚谷祭祀,以保佑他们风调雨顺,年年平安。

汪念良不屑一顾,说道祭祀根本没有的神明,还不如求他保佑,他也算半个神仙,可以保佑村里人平安。

谁想到,话没说完,就被老人啐了一口,吐在地上。汪念良不与争辩,只是笑着向山上走去。只是却忘了问,最近好多人走失在雚谷,那死神仙,不知道保佑他们村里人怎么样了。

冰凉的晚风,卷走山路上松动的石子,时不时发出悉嗦的声响。要想穿过雚谷,唯有沿着陡峭嶙峋的山崖两侧攀附过去,途中还要格外小心,稍有不慎就会跌落谷底,连尸首都寻不到。当然,这只是对普通人而言。

汪念良悠悠的走在山道上,时不时撇两眼背后的深谷,对于山谷,他有份格外的钟情,纵使是一片没有边际的幽深黑暗。说也奇怪,不知是否真源于传说,汪念良沿着山路走了许久,也不见四周或者崖壁有一点丛草,唯有裂石,碎岩,黄土,难道真是被几千年前的烈焰焚尽了生机?

快到雚谷山腰的一处角落,汪念良突然发现,原本盘旋向上的山路,却有了萦回的趋势,从前面看应当跨过山涧的路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条回头路。汪念良朝回头的那一侧路微微眨了眨眼睛,随即嘴角扬起一丝弧度,便向那一头走去。

“……终于等不及了么……”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汪念良朝左跨出一步的瞬间,从谷底猛然迸发出一股巨大的吸力,朝汪念良身上拉扯去,并作势下沉,如饿兽扑食一般。

汪念良弹手化去来自谷底的吸力,同时右脚朝谷底凭空一踏,雪崩于顶,立刻以相同的力道反制回去,只听一道破空声激射,谷底传来‘轰’的一声震响,山石耸动,但一切又很快归于平静。

见底下许久没有动静,汪念良心思一动,一股意念便朝底下探查去,但是同初入时一样,意念在下沉至数百米的位置,却突然没了踪迹,好像沉入水底一般。

本来汪念良是想直接御空穿过雚谷的,但不知为何,这雚谷底下,总有什么东西隐藏了气机,神秘的很,让他一直感受不到。又听说最近总有人莫名迷失在雚谷,十分离奇,汪念良就打算,依着寻常百姓走的山路试试,看有什么古怪。

“呵,既然你都请我下去了,我还怎么好意思拒绝呢。”汪念良冷笑一声,既然谷底那物敢招惹自己,那也别恼自己去寻它麻烦。

纵身一跃,汪念良便跳下了深谷。和先前意念探测的一样,前面数百米,汪念良只觉得耳边破空声不断,自己轻衫舞动,其他倒也没什么异样。

只是到了几百米以下,气氛慢慢开始变得有些凝重,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酸臭味。汪念良皱起眉头,一只手拿衣袖捂住鼻子,另一只手凭空撑起一道屏障,借真气抵御空气中的异味。

还未到谷底,汪念良就发现,四周的山石谷壁上,倒挂着不少牲畜的尸体,有的早就风干,有的被尖石穿肠而过,黑血顺着石缝一点一点往下滴,极其恶心。

他突然想到了村中老人对雚谷的恐惧,莫非……将这些猪牛羊推下谷底,就是他们所认为的祭祀方式?汪念良摇了摇头,觉得那些当地村民实在愚钝。

可是,若是由人将那些牛羊带到山崖上推下,或者畜牲自己掉下去,这种高度,肯定是五脏六腑摔个粉碎,肉也变成泥了,绝不会像刚看见的那样,还有完整的干尸。

汪念良眼角收缩,随后阴冷一笑:“吸噬灵气,这种丧尽天良的事也敢做,就真不怕降下天劫吗?”

继续往下,约过了一柱香的功夫,总算到了雚谷谷底。汪念良左脚点地,右脚一旋,自然下落。四周一片泥地,阴湿的很,而且四处颜色不一,黄里透黑,黑里透红,搅混在一起,一股腐烂的味道。

不过,更令他惊鄂的是,这谷底下,不仅遍布猪羊牛干瘪的骨头,烂肉,竟然还有死人!而且在汪念良视线范围内,就有十几具尸体。

更残忍的是,那些尸体全割去了头颅,胸口像被什么东西撕咬过一样,鲜血淋漓的大洞,有的还断了四肢,几块手脚连着肉被丢在一边,甚至连是男是女都分辨不出来。

就好像,好像他们不是人,他们才是牲畜,可以随便宰割。地上的脑髓,胸乳,肚肠,手脚到处堆积,这些只是某个部位的遗留物,丝毫没有生命的尊严。

汪念良忍着恶心继续向前走去,前面的泥沼中,也和刚才一样,到处散落着人支离破碎的残骸,有些骨血上还裹着衣物,一条新鲜的断腿孤零零的卷在裤腿中,看上去极为讽刺。

汪念良想不明白,世间究竟何物,会如此残暴,对人有如此大的恨意?莫非是刚才谷底那物?汪念良闭上眼睛,再次感知周遭的一切。随着真气的扩散,汪念良的脑海中浮现出一副景象,慢慢的,这副图景向前或向后推移,遮盖过满地的残骸,一直朝一个方向移动……移动,突然间,在某个位置停住。

一具完好无损的白骨!

就在这时,一股如瘴气般的迷雾刹那间一齐涌向汪念良的脑海,将那具白骨遮掩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顷刻间,汪念良感觉到,那个原先一直让他有种捉摸不透,朦胧不知的神秘力量突然间爆发,而且整个雚谷分散的力量此刻都压到了汪念良一个人身上,纵然他是半个红尘仙,也承受不住压力,眼角溢出一丝血来。

汪念良睁开眼睛,脑海中那具朦胧的白骨消失不见,施加在汪念良身上的威压也随之散开,终究还是差那么一点。不过好在,汪念良已经清楚,这雚谷底下的一切,都集中在那具白骨上,找到白骨所在,事情就清楚了。

至于白骨所在何处,汪念良笑了笑,擦干眼角的血迹。他不知道为什么,也不知道是何种存在,为了不让他窥探雚谷谷底的秘密,竟然集中全雚谷地势灵脉的力量,以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办法来阻止他。也许就是因为前面山崖上与汪念良的碰撞,让那个存在感受到了威胁吧。

但是,汪念良扬起右手,乾坤戒发出一道柔和的暗红色光晕,突兀的照亮在漆黑的夜空。紧接着,汪念良的左手也发出一丝炽白色的光亮,与乾坤戒暗红色的光芒交相辉映。这是汪念良又一次使出乾坤戒中记载的法术——阴阳逆转五行之术

“哼!既然当今你不让我看,那过去,我总可以窥探几眼吧。”汪念良嘲笑了一句,便把左手搭在乾坤戒上,随着乾坤戒暗红色的光芒在黑夜中黯淡下去,他把手指顶在自己的额头上,随即脑中浮现出一副景象。

一个壮硕的年轻汉子,对着自己后面的中年人笑着道:“爹,今年的祭祀,我代您去吧,您老身体不好,得在家歇着。”

中年人闻言,眉头一皱,刚想起身,不料胸中传来一阵剧痛,只好再次坐下。

年轻汉子见状,又往回走到中年人边上,把桌上泡的药递了过去,道:“有点苦,但还是趁热喝了吧,您都病成这样了,也别在意那点苦味了。”

直到中年人完全把药汤喝下,年轻汉子才放心的出去。本来祭祀是他爹负责的,但不知怎的,上次祭祀过后,他爹就大病一场,胸痛无比,所以这次只能当儿子的替他去了。

祭祀所需,要一头牛,两只羊两只猪,每年两家轮着出。年轻汉子不知道为什么要祭祀,只知道这个习俗已经有很多年了,以前只给一头牛,结果村里有次有人失足掉到了谷底,老一辈的说是神明发怒,所以以后又加了两只猪羊。

年轻汉子很开朗,既然想不通,那就不去想了。他赶着牲畜,一路走到山腰上。那些牲畜自知活不久,所以都走的很慢。

年轻汉子朝下看了看,这山真陡,谷底漆黑一片,掉下去可真就惨了。

“还好有祭祀,神明保佑。”年轻汉子默念着,他本来还有点同情牲畜,等关系到自己的安全,他便立时狠心了。

啪!啪!

几声鞭子响,回荡在雚谷里,其中一头猪胆怯,不敢往前走,被汉子抽了几鞭子。

“畜牲就是贱,要抽打才听话!”这是临走前村里人嘱咐的,年轻汉子心里记下,试了试果然管用。

不断有鞭子鞭打的声音响起,此时,祭祀的猪牛羊身上已经满是血痕,它们哀嚎着,被逼着走上死路。

不过好在,总算是到了。

这是一块山路迂回的地儿,地方还算大,也不够陡,正对着谷底。

年轻汉子对着谷底拜了拜,说下早先村里人让背的话,什么保佑村子风调雨顺,人人平安之类的话,之后又小声加了句,希望保佑自己早点能找个漂亮媳妇。

接着,他便扬起鞭子,一个挨一个的把这群畜牲往谷里赶去,赶下去一个,就感觉神明会多保佑自己一点。

挥着鞭子,主宰着杀伐,年轻汉子并不愧疚,心里反而觉得爽,手里力道也逐渐加大。

畜牲就是畜牲,畜牲只能是畜牲。

突然,汉子觉得背后一疼,手上的动作不自觉放慢了下来。

最开始那猪,竟然敢撞他?

畜牲敢伤自己?

年轻汉子又笑了,他很开朗的,他不怎么生气,只是狠狠攥紧了手里的鞭子猛的朝猪脑袋上劈去。

一下,两下…

很快,猪的脑浆都被打的崩了出来,年轻汉子满意的笑了笑,斜身一脚,就把死猪踢下谷底。

“总算完工了。”

除了地上有一摊猪脑浆和猪血,其他的畜牲都直接下去了,不见血的。

年轻汉子十分高兴,他想朝谷底看看,说不定能听到什么声音,畜牲临死前的嚎叫?好有意思!

他向前走了两步,走到了山沿上,抖了抖鞭子,好不自在!

嗤—

突然间,年轻汉子发现自己脚底打滑,忙收回另一只脚,结果却踩到了一地的猪脑浆。

他滑下去了。

没什么神明保佑,他临死都想不通,甚至他在半空中就死了,嘴角的笑还没闭上。

他的老爹,家里喝药的那位,听说自己儿子死了,从此阴沉着脸,不久也死了。

据说,这中年男子,上一次祭祀中,因为太过可怜一头畜牲,便把它放了,结果遭了报应,不仅自己得了病,还把儿子给克死了。可笑啊可笑!

汪念良最后看到,那个年轻汉子,一直往下掉,最后掉在了一个洞窟口,很快,他全身肉都碎了,脑浆也淌了出来,等血流干了,他变成了那块干净的白骨。

最后,那白骨转过头,对着汪念良微微笑了一下。

汪念良浑身打了个冷颤,突然感觉背后好像有双阴冷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被死人盯上,还是那种死前带着怨气的,让汪念良很不自在。

明明只是一具死人的尸体而已,却成了整个雚谷谜团的中心,这让汪念良有些疑惑,不过好在,从阴阳逆转五行之术中,汪念良得到了那具白骨所在的位置——一座洞窟的边缘。

谷底深邃,再加上浓重的夜幕,要想在其间找到一座隐秘的洞窟并不容易。曾经在葬雪山修炼时,有一门必修的功课,就是练耳。每逢冬至时日,葬雪山大雪,弟子们就会站在某处高峰,去细细的聆听落雪的声音,甚至到了最后,要能够通过听力感知到飘下的雪花,有一片,几粒。

汪念良此时就施展听雪的基础功法,因为一般在洞窟中,都有一些穴居生物像蝙蝠之类,而且大多数生物都在晚间活动,汪念良仔细聆听,就能感觉到一些淅淅索索的声响。沿着那声音一路追寻过去,果然是有个荒草遮盖着的,大约一人高的洞口。

汪念良凭记忆在洞口的位置找了找,却并没有发现那具白色骸骨。这么多年的变迁,山石移位,白骨跟着换了地方也说不准。可是,在另一处附近的草堆中,汪念良却发现了个东西。

当年从尸体上滑落的衣服,就静静的黏在地上,湿漉漉的还有点粘稠。

汪念良对着空气嗅了嗅,一股恶臭的血腥味。

撇了一眼,汪念良心下道:“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血迹还没干透,衣服也没有腐烂的痕迹,有点奇怪。”

但他还是打算进洞里去找那白骨,毕竟所有雚谷的疑团都指向那具尸体。

洞口外面是泥沼,里面却是沙,铺了一地,有一尺厚,而且是外面高里面低,最里面的沙可以盖住半个膝盖。汪念良拖着脚步一直走到最里面,用手抓了一捧沙子放到眼前,黑色的。

只是,汪念良翻遍了整个洞窟,依旧没有那具白骨的痕迹,他正打算离开,忽然间,从洞口外面吹进来一阵阴风,让最外面的黄沙又向里靠了靠。

汪念良没有在意,只是慢慢的抬起腿,向前面跨去。只是他刚落脚,前面的黄沙正好又把他向后推了一步。

此时的汪念良眼神有些朦胧,恍惚,但他还是一步步向前走去,然而黄沙也在回流,朝里面不断汇聚。

黄沙回流的速度越来越快,甚至原本只有一尺高的黄沙,堆积到里面变成了半人高,很快到了汪念良的腰部,肩上,最后锁住了他的脖子。

汪念良艰难的抬头,想挪动一下身子,却发现双脚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样,动弹不得。

黄沙越堆越高,汪念良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从后面传过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挣扎着转过头去。但,后面的黄沙一拥而上,完全将他吞噬。

此刻,黄沙已经退到了最里面,而那一小块的的黑沙,底下却传来‘咕嘟咕嘟’的声响,慢慢的渗出黑血,很快把周围的黄沙也染成了黑色,然后血水一路淌了出去,沿着洞窟流到了外面,到了泥沼中,又渐渐往地面沉浸了下去。

一切,都是悄无声息的。

雚谷底下的风,很快把血吹干,凝固的血沙除了最里面还是黑色,其他的又慢慢褪成了黄色,朝外面退散开来,刷刷的往洞口流去,最后,又铺成了一地。

然后,这片沙仅有一尺高,在褪去的沙流中,先是露出一个白色的头骨,然后是躯干,最后是一具完整的白色尸骸。

那尸骸突然抖了抖,把自己的头埋在了黑沙里,眼睛里滚出两股浓浓的血水。然后,他径直走了出去,在一处草堆中,翻出了一件沾满血的衣服,他把衣服套在了身上。

肉眼可见,衣服上的血迹,慢慢渗透进白骨中。

只是那白骨,依旧是白骨,但白骨之外,却渐渐地长出了皮肉来。

最后,一人走出了雚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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