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仪式不只是仪式
晟天会议室。
“嗯，耳目一新，感觉不错……”
“挺养眼的，够气派，我看行！”
“没想到签约仪式还能这么办呢，有点意思啊。”
“……”
看完签约仪式现场设计效果的投影后，大家都挺惊喜的，忍不住交头接耳地小声议论起来。
“俞总，我先说两句吧。”见此情形，陆向阳按捺住心里的喜悦，清了清嗓子道。
“嗯。”俞子轩微微颔首。
会议室迅速安静了下来。
“各位，关于这次签约仪式的整体策划，我想再做些补充说明。”陆向阳微笑地看着众人，口吻诚恳、自信，“我会充分地担当好一块引玉抛砖的职能，一会再请各位建言建策。”
紧接着，他朗声介绍起来：“这次策划的总体思路，主要体现双方内涵式的合作发展情况。因此，文案措辞的分量是相对均等的，不会刻意强调、突出其中任何一方。其次，布局方面，我们主要借鉴现代装置艺术设计理念，以庄重又不失刻板、略具抽象的造型来反映双方合作的业务性质，使嘉宾们在步入会议室前，对两家公司的认知有别于他们以往的了解……”
陆向阳激情洋溢，越说越兴奋，“……签约仪式现场的布置，风格定位大气、简约，规格对标国宾接待水准，重点彰显两家公司国际化的商务形象。好，我就先说这么多。谢谢大家！”
“这个策划，我觉得总体可以。提一点建议，咬文嚼字不是咱们的强项，文案这块不妨再多加考量，千万不要怕麻烦，一定要找专业人士咨询来把好关。”
“这种笔杆子的活，确实要注意分寸，陈总心思真够细的。”
“陈总说的极是，我们一定落实到位。”
“虽说创意并非特别新颖，但胜在合适、妥帖！部分细节，容我进一步消化消化，再与陆总沟通，还有，就是希望尽快看到具体的实施方案。”
“的确如此。何况以前没怎么搞过，陆总这个策划肯定会轰动的。”
“……”
“谢谢李总！有劳了。”
“再次感谢诸位！”
见两位具体负责与宁辉国际合作的老总对方案较为认可，陆向阳的惴惴不安遂消减了大半，而信心又增添了几分。
他盘算着，接下来，只要俞子轩和韩韶松二位点头，策划案基本上就能定了，只要方案确定，后续方案的进一步完善和实施细节这些自然就都不在话下了。
此时，陆向阳正紧紧地攥着双手，满怀期待地看着两人。
虽然，他们三人交情匪浅，情同手足，可在公司事务上，彼此除了相互信任外，更注重就事论事，也正因为如此，大家才能一直合作无间，并处得自在。所以，陆向阳在这项工作上，从未抱有丝毫侥幸，尽管准备已经很充分，他仍难免忐忑。
“总裁既然是当之无愧的the last one，这后半截会，我得起个好头啊。”这时，韩韶松笑眯眯地瞅了一眼陆向阳，慢慢说道，“陆总的这块砖啊，果然有两下子，让陈总、李总抛出的玉如此nice！”
“呵呵……”
他的话音一落，会议室立时掀起一阵欢快。
韩韶松的这番调侃，打破了此前的沉闷，在这种场合向来不苟言笑的俞子轩也不由唇角微掀。
一时间，陆向阳也感觉自己心跳的速度缓和了许多。
“李总说的创意不足这点，企划部请务必高度重视，虽然时间紧迫，但还是得进一步仔细琢磨，尽量找到更适合的办法来加以弥补。”
韩韶松侃侃而论，一改刚才的幽默风趣，神情甚是严肃。
紧接着，他又加以补充道，“个人认为，创意提升这块，从方案的呈现形式来考虑或许会更实际。要知道，艺术这玩意比较玄乎，借鉴装置艺术来策划设计，确定好平衡点是很关键的，过于花哨不免流俗，过于庄重又会显得死板，这点企划部也请务必多加研究，以确保最佳的展示效果……”
韩韶松提的建议和要求具体明确，大家听得十分认真，还不时频频点头，企划部的人则埋头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此外，执行方案的人员分工统筹，一定要足够周全细致，人员素质、服务到位与否，也是展现企业文化的关键环节。今天在这，我可是有言在先啊，回头我会专门盯这项工作落实情况的。好，我的想法就这些。下面，请总裁指示。”
韩韶松话音一落，会议室又马上变得鸦雀无声的，安静得仿佛连掉一根针掉落地板的声响都能听见。
“从大家的反馈看，对策划案总体较为认可，提出的建议也都很中肯。因此，对于方案的最终完善和仪式的成功举办，我是充满信心的。”俞子轩双目炯然，环视了一眼众人后，首先亮明了自己的观点。
大家都下意识地凝神敛气，专注地看着俞子轩。
果然，短暂的停顿过后，俞子轩又徐徐地说道，“今天，我主要想借此机会，与大家分享我的一些还不算太成熟的想法。”
众人闻言，那望向俞子轩的眼神流露出了一丝诧异。
“仪式只是仪式，但仪式也不能仅只是仪式。我们大张旗鼓地办这样一场活动，用意如何，或者说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这一点，十分值得深思。所以，我们务必要重视举办活动所能产生的叠加效应，这种效应，对外是宣传影响力，对内则是集团资源整合能力。”
俞子轩的一席话，掷地有声，话里有话，话外有音，大家一时难以捉摸，面面相觑。
然而，俞子轩却不动声色，迎着众人期盼的目光，也没有丝毫进一步回应大家关切的意思。
未几，俞子轩话锋一转，不紧不慢地道：“刚才提到的创意、呈现方式，不妨考虑一下励德的产品。还有，陆总请你们以最快时间完善方案，方案陈总、李总定后再向我汇报。散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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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午饭，杨珊珊特地抓着刘华和欧阳昕，跟两人详细地八卦了一番刘美丽找她搞签约仪式入场券的事，并重点分析了她关于此事的一些“疑点”。
“难以想象吧，刘美丽为了那张入场券，可下血本了，除了送星巴克早餐和请大餐外，事成的话还答应送我全套杨树林彩妆呢，亏她自己平时用的最多的不过是兰芝……”杨珊珊说这些时，摇头晃脑的，很是感慨。
“嗯，有股狠劲，看来她业绩做得好，不是没原因的。”刘华倒是颇为赞赏。
欧阳昕也一面听一面频频点头，“确实，之前对她没什么了解，刚听珊珊这么一说，还挺让人钦佩的。”
“当然啰，这年头做事既要有颜值还得有实力，比如我这样的，没有两把刷子何以立足呢？”杨珊珊见二人对刘美丽甚是肯定，便“佯装不满”地打趣道。
“那是，咱们珊珊也是棒棒的！”刘华和欧阳昕都不约而同地朝杨珊珊竖起了大拇指。
“那接下来，我就要正式开讲啰！”杨珊珊煞有介事地拍了拍桌子，开腔道。
“好，好……”刘华欧阳昕相视一笑，立刻识趣地闭上了嘴巴。
下一秒，两张堆满笑容的脸则殷殷地凑近，“求知若渴”地直盯着杨珊珊。
“我可不是你俩的菜哟！”杨珊珊见状，一张俏脸分明已经得意地藏不住满眼笑意，还故作一副严肃状，不屑地哼了哼道。
随后，她便无缝衔接地迅速进入了播报状态。
“讲真，我其实特别好奇刘美丽钻那个什么鬼仪式的牛角尖的点在哪？”杨珊珊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嘀嘀咕咕的，“苏元平都不在意，她还上赶着，肯定有自己的小算盘。”
“珊珊，少卖关子，赶紧的！”
“嗯，我们正洗耳恭听呢。”
“其实也没啥，恨嫁呗！金龟婿哪能像逛超市那样随意挑呢，当然得找个合适的地儿下手，才能快稳准啰。”杨珊珊嘿嘿一笑，总结简洁明了。
“听着好像很有道理，可是，人刘美丽以往这样的活动也没少参加呀，根本没有必要这样嘛。”欧阳昕还是有点想不通。
“欧阳说的没错。”刘华也弯着手指轻轻叩了叩桌面，表示认同。
“我原来也这么认为喔……”杨珊珊说这话时还特地拖长了声调，眼珠子快速地滴溜着，卖起了关子，“可当我忽然想到，之前小舅舅提过的一个八卦时，我就彻底理解了所谓的美丽的心情。”
这时，刘华和欧阳昕想必是都不约而同地联想到了，杨珊珊跟她小舅舅正儿八经畅聊八卦的情景，因此听她这么一说，二人不免一阵莞尔，会意地笑了笑。
“我小舅舅长得也挺玉树临风的，他对自己向来还是比较自信的。可有一次，忘了当时怎么起的头了，他忽然就很感慨，说什么现在大公司HR挑人的眼光太刁钻，才华不过是基础敲门砖罢了，面试时对应聘者的相貌要求估计直接对标了老板，老板颜值状况才是那最后一根决定能否被遴选上的稻草。”
“HR大多属于外貌协会，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你舅舅这观点倒还是挺清奇的。”刘华思忖片刻后道。
“意思就是老板帅，下属自然也都比较好看，老板要长得抱歉，员工也会比较惨不忍睹？”欧阳昕用疑惑的眼神抛出了问号。
“正解！”
“听他这么讲，我太好奇了呀！小舅舅对自己的颜挺傲娇的啊，竟也会如此感慨？再一细问，原来那段时间，他老跑晟天、宁辉、捷飞、利亚这些公司谈事情，上上下下照面了上百号人，发现大家颜值普遍高，男男女女的相貌气质身段水准整齐划一的俊，他就有点纳闷了……”
杨珊珊绘声绘色的讲述，颇有几分说书人抖包袱的架势，“特搞笑的是，他有一阵还总问我他长相行不行呢……”说着说着，她自己都忍不住掩嘴吃吃地笑出了声来，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某次，他无意中跟人闲聊……得知这几家的大boss都属于那种帅出天际线也不算夸张的青年才俊后……这才恍然大悟，有了那番论断……”
“珊珊，先喝口水吧。”欧阳昕把杯子递给她。
“慢着点……”刘华则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
“嗯。”杨珊珊抓起杯子，一仰头便喝了大半，又笑眯眯地道，“两位姐姐，咱们继续哈。”
“昨晚跟刘美丽聊完后，可能是因为我的八卦思维实在是太过活跃，不知怎地，晟天宁辉，宁辉晟天，这俩名就总在脑海里打转，好像是在提醒我别遗漏了什么似的，但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于是，我就磨磨蹭蹭地喝水呀漱口呀洗脸什么的，然后，就突然灵光一现，就自然而然地将小舅舅定理和刘美丽的心情联系起来了。”杨珊珊幽幽地说道，脸上流露出一种柳暗花明后的畅快。
“那你的意思是……”
“人王尔德老先生不是说过嘛，哪个少女不怀春呢？八九不离十，刘美丽肯定是动了跑那场子邂逅高富帅的心思。因为啊，只有在优质的场合，魅力的发挥效率或者说命中率才会高呀。”杨珊珊两眼放光，十分笃定地说道。
“若不是有着如此迫切的假公济私打算，带双引号的那种，真的实在没法解释她为何如此积极了。不然，咱集团里那么多人追她，她怎么会一直无动于衷呢？”说完，杨珊珊两手一摊，来了个盖棺定论。
杨珊珊的这番论调似乎确有几分道理，可年轻漂亮的女子高傲一点，大家其实又都是能理解的。
刘华和欧阳昕虽然也觉得杨珊珊的见解有其合理性，可一时半刻的，思路似乎又有点儿卡壳，不知该如何接她的话茬。所以，两人只是认真地看着杨珊珊，期待她后续的高论妙解。
果然，杨珊珊不过喝一口水的功夫，又接着侃侃而论，“其实，怎么说呢？这年头，要找个自己看得上的同时还被对方喜欢的，实在不容易了，何况油盐酱醋茶又不是风花雪月，所以刘美丽不将就也好，想攀高枝也罢，我倒是挺理解的，想想咱们，哎呀，不说了不说了……”
不得不说，杨珊珊的这番八卦播报还真是有那么点儿跌宕起伏、峰回路转的况味，听完后，刘华和欧阳昕都多少感到有些意外。
在众人眼里，这位年龄尚未及而立之年，家境优渥，相貌学历工作能力都相当耀眼的年轻女子，竟然就已经开始为个人问题犯愁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无形之间，杨珊珊的一番论调，也使得40+和30+的刘华和欧阳昕的心里头，似乎无端地平添了几分情何以堪的无奈，滋味莫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