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立哥他们心里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徐冰也在我的咄咄相逼下安静的呆在了佳佳躺过的座椅上,精致白皙的脸颊上多了几缕焦灼的神色。
在这严寒的冬天,散热性极强的季节,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找了隔离熊的病房最近的地方做了下,不远处就是徐冰的座椅。苍白的走廊里就这样僵直着我们两个死在爱河里的痴情男。低低的缩着身子这样我可以感觉舒服了些,少了些疲惫后的寒冷。
“你还是吃点东西吧。”徐冰在我迷迷糊糊中无声的飘到了我的面前,他那白皙脸庞上在零下几度的灰色风中,弱弱的有点苍白,吓人。
我低低的视角只能看见他的脚,也许是太过疲惫了,我盯着他的运动些呆呆的停留了5.6秒,他声音才撞击到我的耳膜里。
“哦。”我轻甩了下遮在眼睛上的刘海,仓促的定了下神。
徐冰像个自动的机器人开始说着“我一大早就来找消息了,早饭吃过了,你们昨晚...”“不不......不......”“我没别的意思。”徐冰想一个被俘虏的犯人一样,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就会招来杀身之祸,急急忙忙的咬住了那还没有走远的那句话的尾巴,一字一顿的说“我,我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再来的路上我也设想了许多,你说对,我和小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我们一起一起上下学,从顽皮的年纪,到孜孜不倦的学习的时代,我们都是那样的两小无猜。”“也许,是时间,是那个夏天,是成长,让我们永远再也不会回不到从前了,男女的授受不亲的观念也慢慢的在我们的记忆里生根发芽,根深蒂固,永远的不可逾越了。”
我静静的调整着呼吸,又缩了回去,静静的听着徐冰讲着熊以前的故事。虽然我不是一个喜欢八卦故事的人,但是我是一个很容易活在过去里不能自拔,并不断厌恶者现实讨厌这未来的自虐者。
“现在的小惜再也回不到了过去,现在的他就像一个是棉花的姑娘,较小的身躯,背着那个囊。一年,一个月,一个白昼,一个黑夜,将所有的情感都捡进了那个看不见的囊里了。无论阴雨,还是晴空万里,那些棉花膨胀了,失落了,她还是那样冷冷安静的表情对着每个人。”
也许没有的妈妈的孩子不是像根草了,她也许会日月的追捧下渐渐的变成一根草,这样的草永远伤着我们有着“不忍”的善良孩子。
一个本承欢膝下的快乐宝宝,追求着时尚的女孩却无理由的承受着那一朵朵悲伤棉花的膨胀与失落的苦楚。
“徐冰....”我没有抬头的打断了他,我想这样会对熊残忍了些,对我也是淡淡的折磨。
我攥了攥出着冷汗的双手,缩在背的后面,“那个夏天是小惜妈妈去世的日子吗。”
我想这个世界每一个流着热血的孩子,都会爱着自己的母亲,及时有一天我们犯了错,犯了罪,而在母亲的面前也是无罪的,以为她们是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的唯一一个生命体。
虽然母亲在的时候很难感觉到她的重要,也许这是习惯了她的存在。可是当提到“母亲”这两个字眼的时候,熊却像是被死神抽走了魂去了,默默的伤神。
“辰子墨。”
“嗯。”我抬起头望着坐在对面的徐冰,他倚在白滑的墙上,仰着头,嘘了一声,“我是小惜的玩伴,是他的好朋友,他在离开的时候来找我,帮助他,希望可以挽回我们的爱情,但是小惜真的没有想到你对我们的相爱视而不见。他的每天一次。每一个相遇都希望你不好过,希望在某一天你能回到他的身边。”
“可是……可是”
“我,却在这不知不觉中,却触及到了那份越过友谊界限的的东西”
我暗暗的想,小惜,也许说的是真的。
每一个秋季与冬季的界限是暧昧的,也许只有记着这个季节的特征,才会让我们知道这是在界限的左面还是右面,就不会再暧昧的理解,这是秋季还是冬季了,如果某个人贪婪的徘徊在秋季与动机这个暧昧的界限中,也许在悄然间死去好多的东西,那些落在泥土里,死在秋末冬初的“叶子”,无论是友谊还是爱情,我们只能眼睁睁地看他死去。
“可是好朋友只是好朋友的,徐冰。”我想此时此刻,我没有了那种瞬间秒杀他的气氛了。
医院的走廊里,暗了下来,灰蒙蒙的天淹没了偏西的夕阳,窗外马路上的喧闹声渐渐地沉落下来,窗外扬着毛毛的细雨,穿过那扇开着的玻璃窗,落在了乳白色的地板上,一点点的变朦胧,变湿,整个空间像被冻碎了一样,给了我们些最冷的安静。
“辰子墨,好吧,我认输了。”
“可是你要好好照顾小惜。”
"至少现在你该去吃点东西了。”
徐冰踏破了那层结在地板上的薄冰,看到了那些晶体下面的纯洁的乳白。
熊的父亲干净的脚步迈出了病房的门,抬头间,他的脸色已变得苍白了许多。
“叔叔。”
“嗯!”熊的父亲,温中带细的看着渐渐暗下来的天色,窗外已是万家灯火,他招了招手,想让我们坐下。
“一天了,你们也累了,还没吃饭吧?”
“叔叔,没事的,只要小惜能好点……”徐冰,还是显示出了他不是外人的亲切模样,我呆呆的,缓缓站了起来。
“叔……叔,今天我能在这陪床嘛?”
“你太累了。”他强迫着自己微笑着,有些着脸瞄了我一眼。
“这.....没事。”我急切的再次的恳求着。
“去吃点东西吧,消息没醒来你就先垮了。”
“嗡嗡....”
“嗡嗡....”
穿过口袋的手机,嗡嗡的震动着。
“喂!老师。”
电话的另一面话筒里传来了既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子墨啊,今天怎么没来报道呢,一院的车来接你们了。”
美术老师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却很清楚,我的心里咯咚一下......今天是我去一院报道的日子。
“老师,对不起,我.....我,同学出事了现在我在医院.........”
我调整着呼吸,没有底气的解释着。虽然这些事看似理所当然,却心的另一面又掉落到了另一个世界,熊就是因为苦苦的挽留我,不要离开2院....才.....
我.....
这个世界上会有很多的阴雨离别,依依不舍的回去挽留一个人,可是我想从没有过付出生命与尊严的去挽留一个看似懦弱无能的人笨蛋。电影里的那一幕却活生生的让她躺在我的面前,想初秋的蝴蝶飞过了会后的一道弧。
“哦.......原来是这样....”
电话的另一头,深深地惋惜了一声。
“老师,明天我上你办公室一趟。”“明天还要走吗?”我试探性的自己仓促的决定挽回着点希望,我想我真的错了,应该读懂了那本叫作《爱》的这本书,它所使着我的心,并一点点的注入着毒液,让我所有的忧虑死亡,永远的记得它的意义。
眉宇渐渐深锁起来,让我的视力有了点恍惚。
“嗯,明天车还回来,不要再迟到了。”
“你先忙吧,记得不要再迟到了。”
“嘟......嘟......嘟.......”
电话清脆的结束在下一秒之前,我僵持的手却迟迟不肯移开。
满脑子都是熊受伤前的耳语“子墨,不....不要离开我。”“子墨,不....不要离开我。”“子墨,不....不要离开我。”......
“子墨,我真很爱你,请你相信我。”“我永远的都要和你在一起。”
一幕幕的场景狠狠刺杀着我的心,“我真的错了,熊。”
我失神的眼睛渐渐地失去了焦距,又重新的模糊起来,酸软的胸口慢慢往里吸,喘不过气来。
“熊,我爱你。”
“对不起!”
“怎麽了?”徐冰扯着眉,疑惑的盯着我木讷的表情。
“嗨!”
“嗨!”
“嗯。”我又从自己的世界里冲到了现实,“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