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罗帐,红色喜字,点点红烛,幽幽馨香,这分明是个新房,不用问一定是天乐那个家伙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也不知这是什么地方。
我抬起手,发现我穿的衣服也是红色的。我想爬起来看看,却感觉身体绵软得象团棉花,连发出的声音都十分轻细。
悉悉嗦嗦的声音惊动了屋里坐着的人,那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她探头看看我,然后出门去了。
一会儿门“吱呀”一声被人推开,一个高高的身影进了房间。
依然是那张俊美无匹的脸,只是比原来略瘦了一点,脸上的稚气已然退尽,举手投足间多了一份淡定和沉稳,只是那一双眼睛冷得叫人心里发寒。
他缓步走到床前,俯视着我。
我怯怯地说了句:“天乐。。。你还好吧?”
天乐慢慢坐到床边,目光幽幽地道:“我不好,哪有你过得自在?你这张脸真讨人喜欢,做了秦太太,还有我爹护着你,你啊,还没改掉你那招蜂惹蝶的性子,你说,我要是把你杀了,他们会不会难过?”
他语气淡定得好像在说和自己不相干的事,但是越是这样越是让我心头发颤。
我惊恐地看着他慢慢靠近的脸,看着他的眼神由冷漠变得愠怒变成暴怒,那一双眼睛哪里是往日温柔多情的杏仁眼,那根本就是一双暴虐噬血的豹子眼。我感觉他的手抚上我的脸,然后渐渐下移到了我的脖子,然后慢慢地收紧。
唉,看来我命今日休矣。
一穿到这里就是童养媳,好不容易混了个风声水起却又被个小屁孩缠上,这才逃出没多久,哥还没泡定一个,小命又要玩完了,这是多么悲摧的穿越啊。
我感觉身体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少得叫人头晕目眩,靠着最后一点力气,我软软地叫了声:“天---乐。”
脖子上的手突然放松,我听到急促的喘气声。
我睁开眼,努力将眼神聚焦在天乐的脸上。他的脸因为压抑情绪而涨得通红,红红的眼睛里蕴含了愤怒、痛苦、不甘以及心痛。
我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直到有什么东西渐渐模糊了我的眼睛,然后滑落到耳边。
只在下一刻,一个温热的唇贴上了我的唇,穷凶极恶般地啃咬着,吸吮着,纠缠着,仿佛要把他所有的不满情绪通过这一个吻灌输进我的唇里,与此同时,他的手使劲地撕扯着我的衣服,揉捏着我的身体,让我感觉阵阵痛意。
我抬手去推他,可手上根本使不上劲,倒象是欲迎还拒的诱惑。
在他松口开的那一瞬间,我竭力抗议:“天乐,不要啊。。。我。。。我还是第。。。第一次。。。”
天乐的身体顿了一下,手下的动作一滞,抬起头,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我:“你。。。没有。。。”
“我没有。”我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不过他并没有放过我的意思,只是动作轻柔了许多,轻轻地舔拭,慢慢地揉捏。。。。。。
“天乐。。。不要。。。这样。。。不要。。。嗯。。。”断断续续的声音从我的唇齿间溢出,我从来不知道我的声音也会如此充满着邀请般的诱惑,一种令人陌生的却又是销魂的感觉充斥着身体每一个细胞,所有的冷静啊理智啊都统统退去,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
别了,我的小膜,别了,我的桃花们。
唉,现在他为刀俎,我为鱼肉,既然无法反抗,那就享受吧。
当一种撕裂的痛感传输到大脑的时候,我忍不住叫出声来,天乐停止了进攻,喘着气隐忍地看着我,我用手抵住天乐的身体,泪眼婆娑地看着他:“你轻点。。。疼。。。”
他将脸埋到我的颈窝,闷闷地道:“这是你欠我的。”
我郁闷了。我想我可能欠过你的钱你的情,可我又没上过你,怎么说我欠你的呢?
我的无语被他当成了是一种默认,他很理直气壮地又动了起来,只是很克制地控制频率。
痛疼有所减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以铭状的如隔袜搔痒又挠不到痒的感觉,我扭动身体再次抗议:“这样我难受。”
天乐一头大汗,憋了半天,冒出一句话来。:“其实我这样也很难受。”
我又急又气:“你难受什么?你不要装大尾巴狼了,难受你还要讨小妾?”
我的话不知刺激了天乐的哪一根神经,他就象被人抽了两鞭子的马霎时飞奔起来,直颠得我晕头转向如坠云里雾里分不清天上地下,一种陌生的快意排山倒海般向四肢百骸扩散,整个人如羽毛般飘浮起来。
丫丫的,我从来不知道他有那么好的体力,我都快晕过去了,他才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地停下来。
我最后残留的一丝的清明让我想到一个名词:电动马达。
在一阵喘息过后,天乐起身拯了毛巾将全身擦拭一边,然后上床将我揽到怀里,一脸餍足地睡去。
明灭不定的烛光之下,天乐的表情温和而安定,光滑如玉的皮肤,浓密的剑眉,悬直的鼻梁下是樱红的薄唇,唇中的那个小突起依旧诱人,只是上唇和下巴上青青的胡茬表明他已经长大成人了。
宽宽的肩,精壮的肌肉,尚残留着水渍的肌肤泛着珍珠般的光泽。在他的体型衬托下,我一米六几的个子倒显出几分娇小玲珑。
我闭上眼,眼前不断地浮现出天乐的脸,爱恨交织的、隐忍不发的、安详宁和的、欲求不满的。。。。。。不断变幻,而那个青涩鲁莽的、调皮捣蛋的、意气用事的印象越来越模糊,心里似有什么东西已经不由自主地变化了。
我翻了一下身,睡梦中的天乐下意识地紧了紧揽在我腰上的手臂,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噜一声:“小倩,别走。”
记得报上登过一则新闻,说一个逃逸多年的逃犯在被警察抓获后,居然非常庆幸自己终于能安安稳稳地睡上一觉了。我现在就有点那种感觉。
奇怪啊奇怪,以前我拚死反抗天乐对我的侵犯,而如今我那可爱的小膜膜真的在他的强势下支离破碎了后,我却没有恨意没有懊恼,心里如水镜般的平静。
难道是“千帆过尽皆不是我心所爱”后的感悟?抑或是我觉得他的技术水平还可以?还是如张爱玲在《色戒》里所写的那样: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阴。道?
多年后,我也在问自己:到底从什么时候起我对那个小嫩牛动了心?是从那一晚开始的么?
我和天乐一起生活了十年,看着他从小到大,那种感觉早已是自己左手摸右手的感觉,从来没有把他当成一个男人来看待,而且因为前世的那件事,我已经不相信青梅竹马式的爱恋,可是那晚之后,好象有东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