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离开沐霖轩后,跟着面具人离开了漓州。因为云渺不会骑马,那人包了一驾马车,经过几日的路程,来到了晋国国都洛川。
车上,云渺托着腮,偷瞄着面具人。从茶馆离开后出来必要的交流外,面具人没和她说过一句闲话,她想主动和他聊天,万一逃不掉了,一个良好的主仆关系还是必要的。然而他就是没反应,云渺几次自讨没趣之后,也便到一边凉快去了。
“公子,你为什么要带面具啊。”云渺又凑到了面具人的旁边。
“这不是你该问的问题。”面具人严厉地说道。
“只是我担心我不认识自己主人的样子,万一走失了跟错人让您有损失。”云渺小心翼翼地,生怕自己惹着他。
面具人没有回复。她想,这人倒也正派,不像是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而隐藏身份,师父也说过遇人遇事不要想太多,不想太多的话,难道只是因为容貌丑恶?那可真对不起人家,其实他对自己还不错,自己却不小心冒犯了人家,伤害人家自尊。
她讨好地说:“公子不要在意那么多,我绝不会以貌取人,而且不是有一句话叫‘仆不嫌主丑’吗?我一定会……”
“滚。”面具人闭上了眼睛,手上已有青筋凸起。
云渺听到了,反而高兴起来。“是你让我滚的啊,那我真滚了啊。”云渺将头伸到车外,“小哥,请你停一下,公子叫我滚了。”
驾车的小哥真的勒住了马,身子向一侧偏。
“谢谢小哥啊。”云渺的脚已经到车外,正打算跳下车时,突然感到身后的一股推力,冷不防跌到了车下。而罪魁祸首早已将腿收了回去。
“啊呀!”云渺爬起来拍拍身上的尘土,那马车丝毫不顾云渺向城内驶去。
“该死的竟然踢我。”云渺整理好衣服,“还好,现在自由了,这可不是奴婢要跑,而是被主子丢弃。”
可是往哪走呢?回漓州要走好久呢?去城里又人生地不熟。虽然洛川繁华,但城郊仍是人稀凄冷的。一阵风吹过,云渺不禁打了个冷颤。云渺有些害怕了,万一这个鬼地方有狼什么的兽类呢?不管了还是先进城吧!
云渺被扔下的地点离城也不远了,可以隐隐约约地看到城楼的轮廓。云渺就朝着那走。在城门落锁前赶到了那。
在城门口,她遇到了了更难的事情,她一无洛川内地的官籍,又无亲戚投奔,被守门的官兵留在了门口,等待查验身份或亲属保释。
云渺望着城门内熙熙攘攘的人群,在内心怒喊:“怎么可能会有人保释我,师父你怎么就把我卖给那种不靠谱的人啊,好歹师徒一场,那么多年感情换你给我一个好去处还不行吗?该死的老头,你是被哪家如花勾了魂吗?干出这种坑徒的事情……”
“劳烦这位官爷,照看我的表妹。”一位穿着素雅,长相极其清秀的少年从城里走来,拿出几两银子交给了守门的官兵。云渺抬眼,对上了他的目光,像是一阵清风拂过她的面颊,吹凉她这一日经历的不安焦躁。虽然不相识却让她产生了亲切,安稳。
“表妹,可以跟我回家了吗?”那少年对云渺微微一笑,她想到在寒栖山梨花。这个少年就像那拂过梨花的微风,潜移默化间驱散浮躁,沁人心田。
“表哥?”云渺疑惑,这又是什么安排啊。
“是啊,我是安国公府的二公子顾玦,奉主母之命,接表妹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