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箜已然知晓了烨錾与自己一样,都还保留这天界的记忆,只是眼下人多眼杂,也不好挑明身份,再细细盘问他一番,见他认怂,尿遁,也就顺势放他离开。
不过,见他遮遮掩掩,一脸心虚的不敢挑明身份,定是有什么瞒着自己,随即暗想道,孟玖玖够鸡贼的,这当中的内情她定然也会知晓一二分,竟瞒着我这么长时间。今晚不管是威逼利诱还是言行逼供,我一定要问出实情。
一边顾家兄妹正在湖边进行前些天还没进行完的烧烤,当然,在梵箜强烈要求下,还是有········兔子·········
另一边,贺宵气呼呼的回了将军府,见林和煦正端一杯清茶要饮,不耐烦的将茶夺过,一饮而尽。林和煦无可奈何,又斟沏一杯,笑道:“又是那个不长眼的,惹了我们筱筱姑娘呀?”
“还不是那个晏桉·········”意识到不能多说,更是气结。回神想起他的称呼,气道:“你才是姑娘,你全家都是姑娘········你····”再想往下说时蓦然想到,和煦是原是家中嫡子,只是父亲宠妾灭妻,母亲抑郁而终,看透了父亲的薄凉,所以才想自立门户,在军中一展抱负。
思及此,贺宵沉声道歉:“抱歉和煦,进京数日,我竟只顾自己玩,居然忘了你的事。你放心,我这就喊了军中的兄弟,砸了林家,给你讨个公道。”朝远出喊来一个侍卫。
林和煦斜睨他一眼,嫌弃道:“就你,还是省省吧!出了事,还不是我给你收拾烂摊子。”又沉声道:“我母亲临终前有言,让我不必介怀林家所为,让我不要寻仇,好好生活。只要林家不找上门来送死,我也懒得搭理他们········所以,你也不要给我惹出什么乱子来。”随即背手离开接着应付往来送拜帖的大臣们。
小侍卫小心翼翼问道:“将军,这林家咱还砸不砸呀!”
贺宵:“砸,为什么不砸。”
小侍卫弱弱道:“可·····可军师,不是说,不要主动招惹林家呀。”
贺宵:“军师说的是不‘主动’招惹林家,可咱们若是行侠仗义呢?不主动,那就被动好了。林家的小儿子不是整日花天酒地么,你就········”
两日后,林家小公子,强抢西街王阿婆,被一位路过名为叶瓒“少侠”给打的半身不遂,下半年就只能在床上度过的消息传遍了整个京城。
林和煦知此,心中甚是无奈,摇摇头,又忍不住笑了起来。这贺宵还真是,最不合格的主子,最··········值得深交的朋友··········
另一边,京城茶楼天字号包间里,贺宵向晋王言明当日情形,顺便控诉她狂妄自大,信口胡诌的不良行为。
约摸两个时辰后,茶水已经上了三壶,贺宵终于停下了吐槽,开始谈正事。
贺宵心里惴惴不安,小心问道:“晏桉那死丫头,应当还不知道我知道她就晏桉吧?!”
晋王掂起小二拿来的第四壶茶水,面色不改,缓缓道:“以她的智商和对你的了解,应当·········已经····知晓了。”
贺宵决定极力挽回自己的尊严,否认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掩饰的极其完美。再说,就她那堪忧智商,还就她对我的了解,我们不熟好么。”
晋王:“还不熟,她还是颗蛋的时候,你就带她漫山遍野的跑,从她破壳至今,你与她斗了近五千年,你还为她回学堂重修入门法术········,怎么,诸如此类还有很多还要我再细细说来么?”
贺宵心想,她还是颗蛋的时候,我只是好奇,再说那里面不还有陵光仙子吗?斗了五千年,勉勉强强还算得上是个相互看不顺眼的仇敌,至于为她重修入门法术更是扯淡,谁不知道陵光仙子,实乃护妹狂魔,我追求她,自然要打入敌人内部了。我若解释了,只怕你不但会揍我一顿出气,到时候不讲兄弟情面,让你老子把我发送到那个山沟里当土地,我找谁说理去。
思及此,贺宵连忙岔开话题道:“怎么样,渊国送来求和的鲛珠、鲛纱可与我带来的有什么差异。”
晋王:“这鲛纱到没什么,只是比你带回来的较为细滑,样子较为新奇,只不过这鲛珠却是差别极大,你带来的鲛珠只不过是鲛人的眼泪与凡间珍珠相似,而渊国带来的,却是这鲛人的眼睛,比寻常鲛珠更加珍贵,获取方式也更为的········残忍”。
贺宵听到这里,已然是十分暴怒:“这些人,真真将六界法规当做摆设,日后回了天界我要这六衡阁给我个交代。”
晋王依旧不动声色,默默喝茶。
贺宵见他漠不关心还在喝茶,气急将他手中的茶杯夺下,一饮而尽。晋王不理,又倒了一杯,贺宵再次夺下,如此连续六次,桌上的茶杯已然全都在他手下。
晋王无奈:“我已着人去打探,听说是渊国的国师寻来的仙宝,统共仅有十二枚,此次送来六枚求和也是那国师的建议。”
贺宵急道:“那便查这国师,他极有可能与那所谓的微生先生有关。”
晋王:“我也命渊国的探子查探过了,奇怪的是此人一年前离开了渊国,说是去云游了,他的形貌,背景都无曾查起。”
贺宵颓然,线索又断了,生挖眼珠,真疼啊!他为什么会如此着急呢?曾几何时,他好像在哪里,经历或亲眼见过此种惨状,什么时候呢?当真不记得了。
晋王见他突然沉默,便缓声不自在的柔声安慰道:“与他们而言,你我早日将事情真相查明,解救他们的族人便是最好的告慰。”见他仍旧不言,身体开始不停颤抖,话题一转道:“临近午时了,不如你我就在附近酒楼用些饭菜,我请客,也算是替你接风洗尘了。”
贺宵听他此言,连忙抬头,惊喜到:“我要吃最贵的。”
两人起身之际,贺宵不好意的捂着肚子,尴尬道“对了,去之前方便等我一下吗?茶水喝多了,有些内急。”
晋王:“·················”